「世界上的任何生物總有異類、突變種,駱子凡就是其中一個。」
「原來你這變種的女人喜歡他啊!」只要不是白靜瑩喜歡,他都不介意,忍不住也嘲弄回去。
麥曉莉不在意的點點頭,並惡意的說道︰「我是喜歡他,但我更喜歡他跟靜瑩在一起,雖然你也算是另一個突變種啦!」
「什麼?」
「通常男人不要的女人,巴不得她能離自己遠遠的,丟到天涯海角最好,哪像你,把前妻綁在身邊做事,天天看,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
「我就是需要她,不行嗎?」這是雙關語,可惜的是,他的前妻听不懂。
白靜瑩聞言心又沉了下來。
她知道他一向就需要她,但只需要她的工作能力!
「有需要也沒有用,人家小倆口來這里向我說聲生日快樂,之後就要去約會了。」麥曉莉話說得酸不溜丟的,但狡黠的黑眸卻朝白靜瑩投過去。
她頓時傻眼,身為她的最佳好友,麥曉莉明明很清楚她在她的生日倉促來去,是因為她有著不得不去的事要辦,她卻故意加油添醋。
「約會?!」範家倫半眯起黑眸,看著那愈看讓他愈火大的兩人。
「當然。」麥曉莉還是替好友回答,好像存心想氣死他。
白靜瑩有點受不了的看向好友,再站起身來,「謝謝你的提醒,我們是該走了,因為我們還要去另一個地方。」
其實還有一些時間的,但看著好友跟範家倫斗嘴,她實在不希望壞了今天的氣氛,畢竟還有其他朋友在。
「你們去哪里?」範家倫也跟著她起身。
「她沒有告訴你的必要。」麥曉莉雙手環胸挑眉。
「其實也沒有什麼,靜瑩跟我要去見我姊姊。」駱子凡也不希望氣氛弄僵了,主動解釋,沒想到听在某人耳中卻像是炫耀。
範家倫臉色變得更差了。
「哇!意思是你們的交往已經到了可以見家人的程度了?那下回就是去見子凡的爸、媽了?」這次跳下來攪和的是看久了嘴巴也很癢的郭軒立,他毫不在乎好友臉上已經布滿陰霾,繼續扇風點火。
白靜瑩本想解釋,她去見駱子凡的姊姊完全是因為他姊姊有很重要的事要麻煩她,還說見面再談,想到上回那些新衣服,她不去似乎過意不去,所以她才跟好友說她沒辦法待很久,沒想到她竟然在這點上大作文章。
但念頭一轉,雨人既已離婚,她也不需特地向範家倫解釋,反正對他來說,應該也沒什麼差別吧!
她跟駱子凡已經那麼親密了?要不,她去見駱子凡的姊姊做什麼?範家倫無法不胡思亂想,他的腦袋愈想愈遠,好像再過不久,他們就會論及婚嫁……
他好妒嫉,嫉妒得快發狂了!
「我們先走了,再見。」白靜瑩跟範家倫微微點個頭,再看其他人一眼,就準備離開,但範家倫突地拉住了她。
他抿緊了唇,緊緊扣住她的手臂,弄痛了她也不自知,他只知道他不能,不能讓駱子凡在他面前帶走她!
「你──」她痛得擰眉,卻見他的黑眸閃過一道痛苦之色,或許其他人都沒瞧見,但身為他的枕邊人,她總能輕易捕捉他的真實情緒,一股濃濃不舍涌上心坎,雖然她不敢去想那代表什麼,可是在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展現他的佔有欲後,她真的無法狠心的離開。
她深吸口氣,歉然的眼光看向早已從座位上起身的駱子凡,「對不起,我想我們還是改天再去見你姊姊,麻煩你代我向她道歉。」
「沒關系,我們另外再找時間去見我姊。」駱子凡很體貼,因為不想讓她為難,雖然,他其實非常失望,但再看向範家倫時,他的表情也變得很嚴肅,「你抓痛她了!」
他這才微微松手,但並沒有放開她,卻也看到她粉白手臂上的瘀紅,他的眸中流露出不舍與歉疚,雖然放開她的手,卻改扣住她的縴腰往外走。
她一愣,「等等──」
麥曉莉也想要阻攔,急忙拉住好友的手臂。
「放手!」
範家倫黑眸里強烈的佔有欲,竟令麥曉莉不由自主的放開了手。這個男人開始在乎起靜瑩了嗎?那天不是要下紅雨了?
範家倫的手把白靜瑩的腰扣得緊緊的,逼迫她不得不跟著他離開。
他帶著她坐上他的車,強勢的替她扣上安全帶,像在逃難似的,車子以驚人的速度呼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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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在高速公路上行駛著,車內的空氣是滯悶的,範家倫跟白靜瑩直視正前方,並沒有交談。
「總經理好,我是新來的秘──」
「這些文件在一個小時內打好給我!」
白靜瑩的腦海中浮現範家倫跟她說的第一句話,在丟了成疊的文件塞給她後,他便頭也不回的進入辦公室,她甚至懷疑他連自己長啥模樣都沒看到。
「如果某一天你遇上一個令你心動的女人,你會愛上她吧?」
「不會有這麼一天的。」
「你怎麼能這麼確定?」
「愛情跟我是絕緣體,因為愛情象征著麻煩,而我是不會自找麻煩的人!」
「即使愛情找上了你?」
「對,即便是愛情找上我,可以結束這個無聊話題了嗎?」
這是他們在紐約出差的那一晚,他帶了點酒意跟她發生關系的那夜,兩人同枕共眠時的交談片段。
如今回想起來,她仍不明白自己怎麼會那麼不顧一切的把一生交給了他這樣的人,而一個沒有愛情為基礎的婚姻,又怎麼會幸福!
不對,應該說是只有單方面的愛戀也無法成就一個幸福的婚姻。
只是,愛上了就是愛上了,她又能怎麼辦呢?
車子一路往北,在下了交流道後,一路又往北海岸走。
不久,車子在一望無際的碧海前停了下來,望著遠方堆疊而起的白色浪濤一波波的涌向沙灘,坐在車內的兩人仍是靜默著。
範家倫開下車門下車,步往沙灘。
白靜瑩覺得很悶,也跟著下車,但腳上穿的高跟鞋,所以她並未走向沙灘,只是看著她再熟悉不過的偉岸背影,海風打亂了他的黑發,但她摯愛的男人仍是那般率性的直往海邊走去。
他要干什麼?他愈走愈遠,再想到一這陣子的陰陽怪氣,雖然她確定範家倫絕不是一個會尋短的人,但仍然月兌下腳上的高跟鞋,快步的踏上那略沾了夏日熱氣的沙地跑向他。
範家倫回過頭來,黑眸中盡是笑意,她怎麼莫名的有一種被人測試的感覺?
範家倫的確是得意的,她關心他才會追上他,這代表她的心里仍然有他。「為什麼提離婚?」
範家倫仍然心系這個問題,只是,這幾天他想來想去也找不到答案。
她以為他早忘了這件事,甚至認為他那天只是心血來潮,沒想到,他問了第二次,可見得他是放在心上的。
「因為你曾是我的天,但是,你不在乎。」她苦笑,卻又自嘲的聳了個肩,「所以,我離婚,是期望自己能從對你的愛情里解月兌。」
「那我呢?」他總覺得她離婚的原因中,有一部分是因為他,而為了重新贏回她,為了讓她再度對自己有好感,他有必要搜集到每個有用的情報,畢竟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是他對工作的態度,也是他第一次為自己的愛情戰斗。
「我希望你能幸福。」她的確日是這麼想的。
「我們當夫妻時我不幸福?」
「我們不當夫妻後,你不幸福?也沒有嘛不是嗎?」她反問他。
「這是哪門子的繞口令?我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