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辦事。」
他順手將門關上出去了,謝晏茵只感到莫名其妙。
疑惑的下床,但這一走動,她才感覺到身上有好多地方都在隱隱作痛,拉開衣櫃,看見里面的連身鏡後,她臉色丕變,猛地倒抽了口涼氣。天啊,難怪他會氣壞了!她的身上竟然一塊青、一塊紫,應該是她在掙月兌時所造成的吧?!
但他也應該知道,她體質特殊,稍有踫撞就會瘀青啊——
腦海中突然閃過翟祥仁那張猙獰的臉,她不想再看鏡子,而是走到浴室,忍著痛,把自己全身上下清洗一遍,再將藥抹上,至少,她感覺自己還是干淨的。
洗完澡,她拿了一件他的白襯衫穿上後,便留在房間里。
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直到晚上六點三十分,敲門聲才起,是杜總管送吃的進來,她忍不住問︰「總裁人呢?」
「在警察局。」
「什麼?!」
「他把翟祥仁揍到可能要在醫院里躺好幾個月,所以——」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
謝晏茵臉色登時大變,「難道他出去是為了再去教訓翟祥仁?」一看到杜總管點點頭,她快步的往外走,「我去警察局做證,是翟祥仁的錯——」
「不行不行!少爺有交代,他堅持不讓你曝光,也請你放心,他有絕對的能力處理好這件事。」他頓了一下,想了想,還是開口了。「丫頭,我跟你很熟的,一定要告訴你,我家少爺很愛你,這是他第一次為一個女人出頭。」
她眼中閃著感動的淚水,「我知道。」
看見他明顯的心疼和怒氣,她不得不相信了,相信他的心里是有她的。
杜總管笑了出來。「那就太好了,這是少爺交代我準備的,說你愛吃粥,嘗嘗吧。」
「嗯。」
她的心,暖烘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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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接下來幾天,謝晏茵對「藍雍堯真的在乎她」一事卻又動搖了,因為一連幾天,她都沒有看見他。
即使在「感恩圖報」下,她又回到公司去上班,但他的位置卻一直是空著的,請教副總,他只說︰「總裁臨時有事出國,公司的事由我暫時全權處理。」
再問杜總管,他的說詞也跟副總一樣。
但她不懂,她打他的手機卻始終找不到人,甚至留言了他也沒回話。而且最近要確定的那筆地標案一直由他主導,雖然勝券在握,但依他的行事風格,絕對不會假手他人才對。
至于翟祥仁,他打了好幾次電話來道歉,但她不想跟他說話,所以都是她母親替他傳話的。
不過,今天一下班。她卻在家里看到了他,他看來挺淒慘的,牙齒斷了幾顆,鼻梁也彎了,臉更腫了大半,露出襯衫外的手臂也有瘀傷,但令她好奇的是他的態度,好得令她頭皮發麻,就連他帶來賠罪的禮盒,她都懷疑是不是有在里面加了毒藥。
「我不歡迎你!」一想起那天不好的經驗,她的寒毛都豎起了。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他突然跪下哭喊。「請你幫忙!」
「你干什麼?!」她嚇了一跳,手足無措的看向母親,沒想到連她媽也搖頭。
「他說一定要等到你回來才要說。」
「你、你到底要做什麼?」謝晏茵還是不太敢接近他。
「我知道我殺了藍總裁是我不對,可是我也是自衛啊,但他有錢請律師,我可沒有,一定會被抓去關的,我求求你幫我求求他,不要告我,我可以離你遠遠的,再也不來騷擾你,求求你!」翟祥仁拚命磕頭。要是被關,他這一輩子都完了!
但謝晏茵根本沒听完他下面的話就呆住了。她听錯了嗎?!
「真的嗎?是真的嗎?那他人呢?人呢?!」她幾乎失控的抓著他的領子。淚如雨下,「快說啊!」
「是啊!」錢琪也是一臉驚恐,「你快說,人呢?!」
看著激動的母女,翟祥仁反而迷惑了,喃喃低語,「怎麼你們都不知道?」
「我們就是不知道,該死的!你快說!快說!」謝晏茵從沒有那麼害怕過。若他被殺,肯定是因為她!天啊!他不可以有事!絕不可以有事!
翟祥仁這才說出當日的事。原來那一天,藍雍堯在看到她身上的大小傷後,火冒三丈的再次去把他狂打了一頓,狗急跳牆嘛,被狂毆到快要死掉的他,情急之下拿東西就往他的胸口刺過去,沒想到什麼東西不好拿,竟然就拿了掉在地上的一把水果刀……
听到這里,謝晏茵面如死灰的拿了皮包就往外跑,拚命的跑,跑過童年時曾經跟藍雍堯嬉鬧的捷徑時,臉上的淚水早已潰堤。
不到十分鐘,她穿過好幾條小巷子,來到藍家豪宅,用力的按著門鈴,看到杜總管跑出來開門,立即問︰「他在哪里?他在哪里?快點,我要看到他!」她整個人是顫抖的。
看她淚如雨下,杜總管便知道再也瞞不住了。
「走吧,我也正要去醫院看他。」
活著的,好在,他活著,天啊!她雙手搗住臉痛哭出來。
「放心,他沒事。」
「嗯。」拭去了淚水,謝晏茵很快的坐上車,可一路上,淚水又不斷不斷的涌出,濕了她的眼,也痛了她的心,不曾斷過……
第八章
藍雍堯已經躺在病床上好幾天了,其實翟祥仁那一刀刺得不深,只是血流多一點而已,但這家私立綜合醫院的院長也是他父母的舊識,在他千拜托、萬拜托的請他別將消息告訴父母後,對方卻要求他得好好躺著,要確定他可以出院才能走人。
沒辦法,交換條件嘛,所以他只能乖乖當病人,但他真的很想念那個小女人,從副總到杜總管那邊知道她極想見自己,還有語音信箱里的留言,他其實是很開心的,她並不如自己所以為的那麼不在乎他,他有這個把握。
但他不能接她電話,因為病房里護士來來去去,好听點叫特別關切他的病情,說白了,就是把他當動物園里的猴子,三不五時就進來參觀,擔心那些護士們嘰嘰喳喳的聲音會引起她的誤會,他就干脆不接了,好不容易兩人之間有了進展,他總得小心維護。
!
房門打開了,他看了牆上的時鐘一眼,「杜總管,你來的時間真的是一分不差,可是我還不餓。」他笑了笑,逕自說︰「晏茵還有問起我嗎?真是的,那個老院長大概在替他女兒報仇,因為我拒絕當她的男友,他才不讓我出院——」
說到這里,他眉頭一擰。奇怪,怎麼沒有腳步聲,也沒有任何回應?
「杜總管?!」
他再叫了一聲,接著,房門關上了,但伴隨的卻是……高跟鞋的聲音?!
忍著肩胛骨那一刀的傷口之痛坐起身,沒想到那張他想了千遍萬遍的美麗臉孔就與他的目光平視。然後,那雙顯然已哭過的美眸再次又盈滿了淚水。
「為什麼不讓我知道?」謝晏茵哽咽的問,語氣中還帶著強烈控訴。
藍雍堯驀地有些不自在。「杜總管真是的——」
「不是他說的!」她馬上打斷他的話,「你還沒有回答我!」
他抿抿唇,柔聲說︰「你不哭了,我再回答你。」
「我不哭?」聞言,她的淚水掉得更凶,「該死的你,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想要我別哭?!」
「晏茵——」
她連珠炮似的不斷炮轟。「一直聯絡不到你,我會害怕,我會擔心,你為什麼要瞞我?」
「我就是不想讓你擔心。」他忍不住嘟嚷。
「可是我還是擔心了呀,為什麼不讓我知道?!」她真的好難過,晶瑩淚水滴滴答答掉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