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兩日?怎麼朕覺得她出宮至少二十日了?」他攬眉。
查總管苦笑,不敢應聲,就怕惹得主子更加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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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幾日了?」
查總管揩著汗。「回皇上,七日了。」
「沒有消息?」
「這個……」他害怕的偷瞄著皇上。
隨著日子過去,皇上的戾氣越發重了,這回朝堂之上對著才被緊急召進京的冀州地方都督疾言厲色,厲斥他管理不周,當場摘了他的烏紗帽。
可哪個地方不出現個一兩個惡賊啊?這實屬稀松平常的事,但壞就壞在皇後滯留未歸的地方是冀州,也只能說這都督倒楣,勞他回家吃自己了。
「皇上,以皇後的身手,一定很快就能將那惡賊拿下的。」查總管小心的安撫皇上的怒氣,生怕一不小心自己也遭了殃。
「哼!」此刻裘翊辭心中盤算的是要如何將那惡賊千刀萬剮,以泄心頭之憤!當然,最該罰的是另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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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上,十三天了。」查總管聲音有些發顫。
「來人啊,再把冀州巡撫的腦袋給朕送來!無用的東西,竟容一個惡徒當道,惹得民不聊生!」裘翊辭壓根是暴跳如雷,十尺之內,無人敢靠近。
「人再抓不到,所有相關官員一律拿辦,刑部尚書也等著提頭來見朕!」
查總管面無血色。
這回可不是掉烏紗帽這麼簡單,而是連人命都快不保了,如今朝堂之上風聲鶴唳、人人自危,皇後啊皇後,您還是快快回來鎮魂吧!
皇後要是再不回來,主子就要成了暴君了……也許皇後不該到宮外去「除暴安良」,這宮里就有一只惡徒等著她收服。
對于這大逆不道的想法,查總管心慌不已。皇上,奴才大不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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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皎潔迷人。
數著日子,又過了十七天了,她怎麼還不回宮?
難道她完全不掛念他?
裘翊辭的腦海里清晰的盤旋著香隱狡黠的俏顏,這份思念侵蝕著他,令他的情緒煩躁到不能自己的地步。
「來人啊!查總管!」他猛地怒喚。
「皇上。」候在寢官外的查總管匆匆應聲。這半個月來,他看起來大約老了十歲,連頭發都白了。
一進寢宮,瞧見主子這副說不上是焦慮或煩躁的表情……哎啊!皇上相思病又發作了。
「再去查,皇後這會人究竟在哪?」他再也捺不住等候了。
「皇上,您該不會是想要親自去冀州找娘娘吧?」
他冷睨查總管一眼,這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查總管立即跪下。「皇上,再過兩天就是您的壽辰,各國使節已紛紛前來祝賀,您是主子,怎能不在京城?何況朝中還需要您坐鎮,此刻請您萬萬不可離京啊!您若是思念皇後……不如……」他話還沒說完,已惹來主子的怒視。
「朕不需要別的女人,膚只要皇後回來!」裘翊辭一拍桌,怒吼的聲音傳遍了內外。
查總管縮了縮脖子,真該死,怎麼一急就忘了主子早已戒了這「收集贗品」的惡習。
「皇、皇上,小的是說,不如趁這月色正好,小酌兩杯,多少可以忘卻些煩憂。」他朝旁使了眼色,幾個機伶的小太監立刻端上了酒。
「是竹葉春啊……」裘翊辭看著那酒,有些感慨。要是能與香隱對酌,才真能忘盡所有煩憂呢。
他收斂怒氣,知道自己遷怒下人也沒有用,如果連他都無法讓她歸心似箭,其他人又怎麼可能有辦法?
好吧,就再給她一些時間,他的壽辰之前,她應該會趕回來吧?
幾杯酒下肚,他突然覺得心情好過了些,甚至開始期待不久之後的重逢。連日來因睡不好而產生的疲憊突然襲來,他靠著床榻閉上了眼。
見皇上閉目假寐,查總管總算安了心,擺擺手,要左右退下,可別打擾了主子的睡眠。
眾人退出寢宮外之際,一道躲在暗處、刻意穿著暴露的身影,帶著趁虛而入的決心,潛了進去。
那刻意描繪的眉,是她最後的機會,她要好好把握……
爆殿長廊上的另一端。
月色清朗,暗香浮動,香隱沒有驚動任何人,越過了宮牆,一路飛奔向皇上的寢宮。
她好思念他啊!極度地、出乎意料地思念。
原來她不安定的靈魂也已被綁住了,讓她任務剛完結就匆匆離開冀州,一心趕著在他壽辰前歸來,給他個驚喜。
這男人的耐性八成快用完了吧,她扯著笑,漫步進入內殿,夜已深,他該已經歇息了……
只是,為什麼整個寢宮內一片漆黑?她蹙著眉,拾起桌上被熄掉的一盞燈,踱入內殿。
霎時,出現在眼前的景象讓她全身一陣戰栗。
彤妃正衣裳凌亂的斜倚在榻上,暴露出大片赤果的肌膚,那與她相似的柳眉輕挑,竟沖著她得意的笑,那樣的張狂,那樣的惡意!
而躺在她身後的,是他同樣的軀體。
她感覺胸中血液逆流,一股撕心裂肺的劇痛如狂風般襲擊而來,她掄拳緊握,指尖刺破掌心,一道熱血滴流而下。
他竟敢真的這麼做!
她再也無法承受,轉身飛奔而出。
「咦?皇後娘娘回來了!」遠處,心妃望見她的身影,欣喜的叫喚,但是話聲才落,香隱已消失不見。
「這是怎麼回事?」是她眼花了嗎?
正當疑惑的時候,她又看見彤妃悄悄從皇上寢宮內殿中走了出來,一邊走還一邊整理著自己的衣衫,唇畔掛著詭譎的微笑。
第十章
「你說,這是什麼?」裘翊辭手中抓著一封書簡,怒不可遏。
「皇上,這是皇後娘娘派人送來的……的……請求您廢後的書簡。」查總管將近屁滾尿流的說。
今兒個一早,他收到由宮外送進來的、署名皇後的書簡,他先是欣喜若狂,以為終于有消息給皇上了,雖然人沒出現,但有了書簡起碼可以讓皇上安心一陣子了,哪知書簡一攤,這內容竟是要……哎呀,這下可要天崩地裂啦!
「你說什麼?」裘翊辭握緊拳頭,雙眸怒睜,一把將書簡氣憤的朝查總管身上扔去。
「皇上……」查總管嚇得伏地不敢起。
丙然暴風雨要來了!
「這封書簡是假的,好端端的皇後怎可能要求朕廢後,不可能!」他狂怒。
今兒個是他的壽辰,他一心翹首懸望她歸來,但她人沒回來就算了,居然送來一封要他廢後的書簡,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錯愕不解。
「對……對對對,奴才也覺得這封書簡有問題,皇後離宮不到一個月,無緣無故的怎可能會要求廢後……奴才斗膽請皇上先息怒,容奴才去查清楚……」查總管趕緊安撫的說。
「那還不快去!」襄翊辭坐立難安,怒喝。「等等,不用查了,朕親自去找她。」他再也無法忍受,干脆自己找她問清楚去。
這可惡的女人,他非找到她好好教訓一頓不可!
「可是今兒個是您的壽辰,您不能離開呀!」查總管冒死勸諫。
這會宮里正在為主子慶壽而熱鬧非凡,若壽宴沒了壽星,那當如何是好?
這句話當然博得主子的怒視。
「朕都要成了棄夫了,還管什麼壽辰!」他鐵青著臉,已經迫不及待的起身要走人。
此刻他只想立刻逮到這女人,再打她一頓,這回非要叫她乖乖听話不可,休要再企圖捋他的虎須!
「皇上。」心妃突然囁嚅的出現,擋在他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