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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的事的確被刻意的遺忘,但正確的來說,應該是放在兩人的心底不再提起。
對朱小小來說,她對敬恩的感覺真的是復雜的,有戚激、有欣賞,卻也有著熟悉與安全戚,連她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難道她的心真的動搖了?!若真如此,她又有什麼資格譴責勤敬?她跟他根本是一丘之貉!
「小姐,我覺得你對爺太殘忍了。」一大早,小清進房為她梳理長發時,突然開了口。
「什麼意思?」她擰眉。
「爺是個正常的男人耶,可你卻讓他天天‘獨守空閨’。」
她是真的看不過去啦,雖然她還沒當人家的老婆,可是女乃娘還有府里的其他下人都說,爺等于是在當和尚,這對男人是很殘忍的!
朱小小愣了一下才听明白她在說什麼。但這字眼哪是形容男人的?!
小清見她沒說話,替她編辮子時又說了,「其實爺很好,真的,小清覺得他對小姐是真心誠意的,最重要的是,他完全不求回報,對小小姐更是疼到心坎里,像這麼好的人,小姐怎麼可以不動心,不愛他呢?!」
不動心,不愛嗎……那夜的情景再次浮現腦海。
「小姐,難道你心里還有‘那個’爺嗎?」小清像是打抱不平的生起氣來。
「不要說了!」她怎麼可以允許自己動心?
「小姐!你不可以活在過去嘛,女乃娘說啊,人呢,就要珍惜眼前的人,而且是對自己真心好的人,所以,我是真的替爺叫屈呢。」實在忍不住,小清還在念念有詞的。
朱小小抿緊了紅唇,看著銅鏡里的自己。她是不是太自私了?可是她沒有辦法把自己交給敬恩,勤敬的身影揮之不去,對他的愛,她也無法割舍,她愛得太深,也傷得太深,不是說不要就可以不要的。
「男人三妻四妾都嫌不夠,還要上妓院快活,可爺呢?」小清還在碎碎念的。
這一句話卻讓朱小小的眼楮一亮。對了,納妾!她怎麼沒有想到?如此一來,「那方面」的事,還有孩子的事不就都可以解決了?!
可念頭一起,心口竟悶了起來,她搖搖頭,不願去深究原因。
梳洗完畢,她先到女乃娘那里去看孩子,陪她玩了一會兒後,看了看時間,敬恩應該還沒有到商行去,她便直覺往他的房里走,想跟他商量納妾的事,但他房里沒人,再轉往書房,竟然也沒看到他,奇怪,去哪兒?
往後院走去,她一眼就看到女乃女乃背對著她坐在涼亭里,她微微一笑,正要向前定去時,這才發現敬恩竟然就坐在女乃女乃的右手邊,她困惑的停下腳步。他們在聊什麼?她就這麼過去,會不會打斷他們的談話?
「我想要回南方了。」倪太妃說得輕描淡寫,可心里著實沉重。
乍听到這句話,朱小小一怔。
而敬恩也是一愣,濃眉一皺,「為什麼?是這里住得不舒服?我可以——」
「不不不,怎麼會不舒服呢?」倪太妃馬上打斷他的話。
「那是為什麼?你是小小最親的女乃女乃,請你一定要留下來,有你在,她有些不好跟我傾吐的心事也可以找你談,甚至有些事也可以找你商量,你們可以一起作伴……」
朱小小听他字字句句都是為她著想的話,胸口不禁暖烘烘的。這個男人怎麼可以這麼好?可是他對她愈好,她對他的戚激跟愧疚也就愈多。
「我知道,我都知道,但因為——」她長嘆一聲,搖搖頭,「看你們這樣相敬如賓的生活,日子雖然過得平平順順、快快樂樂的,可我卻是愈看愈心酸啊!」說著說著,都哽咽了。
「女乃女乃……」敬恩黑眸一黯,大概明白了。
為什麼?站在樹後方的朱小小卻不懂。
「明明相愛的兩個人,可一個呢,不知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她心里想的那個,而另一個呢,深愛的女人就在眼前卻踫不得,硬要堅守份際,苦苦壓抑——」她難過的頻搖頭,「我看不下去了,有好幾次我實在忍不住想告訴小小你是誰,但一想到你的要求,又不得不將到口的話咽下去。」
他不就是敬恩嗎?朱小小愈听愈迷糊了。
「對不起,女乃女乃,我讓你難過了。」他真的覺得好抱歉。
「不用對不起。」倪太圮搖搖頭,「只是,如你所說的,現在的生活你已別無所求,我只能說服自己,看到你們如此和樂幸福,我就該放心的離開,所以你不用想太多。」
「真的很抱歉,我知道你仍掛念我們。」
「算了,只是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不管是小小認出了面具下的你,還是你主動告知她,你就是勤敬,都一定要讓女乃女乃知道,也好了卻我這樁壓在心坎里的心事。」
他、他是勤敬?!朱小小臉色刷地一白,一顆心擰成一團。怎、怎麼可能?!
「我會的,女乃女乃,不過,我想不會有那麼一天吧,我已經把自己的立場苞想法和女乃女乃說得很清楚了。」他早就打算這樣跟小小餅一生。
聞言,朱小小完全傻掉,她甚至感到一陣暈眩。
天啊,她是在作夢嗎?!她顫抖的搗著唇。若不是,敬恩怎麼會是勤敬?他們長得一點都不像!不對,女乃女乃提到面具……
「小姐,你在那里做什麼?」小清好奇的聲音突然從她背後傳來。
由于她的聲音太大,敬恩跟倪太妃同時轉過身來,一見到朱小小臉色蒼白的站在那里,兩人臉色皆是微微一變。
「你站在那里多久了?」敬恩不安的問她。
不是夢,天啊!她先看看一臉莫名其妙的小清,再回頭看看臉色有些慌亂的女乃女乃和同樣忐忑的敬恩,然後,她對上他的眼神——
天啊,是他!真的是他!她一窒。她怎麼會看不出來?!
一股椎心刺骨的痛楚狠狠敲向她的心坎,眼前突地一黑,腳一軟,她暈了過去。
第十六章
「醒了,她醒了!」
朱小小似乎听到了女乃女乃的聲音,她眨眨長長的睫毛,迷迷蒙蒙的醒了過來,然而,映入眼簾的就是敬恩那雙憂心忡忡的深邃黑眸。
她猛地倒抽了口涼氣,坐起身來就用力推開坐在床沿的他,「你走開!」那雙眼楮是勤敬的!她認出來了,天啊,她怎麼能那麼愚蠢!
「小小——」但勤敬不動如山,仍坐在床邊。
「小小,你听勤敬說嘛!」倪太妃站在一旁好言相勸,但朱小小反而一臉生氣的看她。「女乃女乃,你也騙了我!」她老臉一陣尷尬。
「小小,別怪女乃女乃,是我請求她的。」勤敬希望她再躺下去,但她根本不想讓他踫,「你還要繼續誑騙下去嗎?我全都听見了,全部!你這個該死的大騙子!」她臉紅脖子粗的大叫。
「小小,你不要激動,你剛剛昏厥了一次。」他不舍的說。
「我怎能不激動?你的臉,還有你這該死的聲音,你還要誑騙下去?!」她怒不可遏的看著仍戴著敬恩那張人皮面具的勤敬。
深吸口氣,他撕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一臉歉然的看著她。
是他!老天爺,真的是他,一樣的眉毛、一樣的眼楮、一樣的……可惡!可憎!可恨!朱小小幾乎是跳起身來,雙手揪著他的領子恨恨喊,「為什麼?為什麼還來招惹我?!不是恩斷義絕的寫休書了?」
「我知道,請你冷靜下來听我說。」他恢復了面容,也恢復了不沙啞的嗓音。
「是啊,小小——」
倪太妃正要插話,朱小小又看向她,「女乃女乃.你知道嗎?讓我最難過的人是你,你是我最親的人,竟然跟他聯合起來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