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老看得膽戰心驚,眼也不敢眨,此時兒子火大了,犧牲了右手讓美人兒去咬,左手則迅速點了她身上的穴道,于是美人兒定住不動,但兒子也不能動,他的手掌就被她咬在嘴里呢!
朱小小眼內冒火的瞪著勤敬,勤敬也是怒不可遏的直瞪著她。雖然她被點了穴道,全身動彈不得,但剛剛與他的一陣拉扯比氣力,她的胸部因劇烈喘息而上下起伏,又該死的咬住他的手,看來簡直像只抓狂的瘋狗!
兩老目瞪口呆,「這是……」
聞聲,被朱小小般得滿頭大汗的勤敬這才發覺父母的存在,尷尬的擠出一絲微笑,「呃……阿瑪,額娘,我們只是在玩,別擔心。」
他再看向朱小小,正對著她那雙要噴出火來的眼楮,微眯眼使了個眼色,要她不可以再亂來,他才會解開她的穴道,就見她眨了個眼,算是答應了。
但在她恢復行為能力後,競毫不客氣的再用力咬上他一口,這才甘願放開他的手,也很滿意的看到上面清楚可見、滲了點血絲的齒痕。
勤敬氣憤的瞪著她,她卻笑得甜美。老王爺跟妻子先交換一個困惑的眼神,才看向正揉著手掌的兒子,「敬兒,這位姑娘是?」
咬咬牙,他一邊甩著又麻又痛的手,一邊憤恨的道︰「我的妻子,你們的兒媳婦。」
「什、什麼?!」
「我們怎麼不知道你娶妻了?」
老王爺跟老福晉不禁瞠目結舌。上回他們替兒子辦婚事,各方賀禮是堆成了座小山,可兒子竟在當天逃了婚,讓女方的父親杜納親王大動肝火,他們兩老還專程前往江南上門致歉,好在幾個月後,格格二度出嫁,生活過得幸福美滿,要不然他們怎麼對得起人家。
只是那次逃婚後,這小子就不見人影,這次甘願回來,竟然帶了媳婦!
勤敬瞧爹娘久久仍回不了魂,呆若木雞的直看著朱小小,只能無奈的再說一次,「總之,我娶了就是娶了,你們應該高興有兒媳婦了。」
兩老這才回過神來,尷尬一笑,「呃……那怎麼稱呼她?」
朱小小看著這一對慈眉善目的長輩,馬上以中氣十足的聲音回答,「大娘、大爺,我叫朱小小,你們就叫我小小好了。」
好大的嗓門啊!兩老嚇了一跳。而且,她喊他們什麼?
「大、大娘?」老福晉撫著怦怦狂跳的胸口。
「大、大爺?!」老王爺也是臉色微微發白。這個媳婦沒開口前還有些氣質,可一開口,竟沒半點兒千金小姐該有的嬌柔氣韻。
「朱小小,我不是說了一個要叫阿瑪、一個要叫額娘,你是笨蛋啊!」
勤敬沒好氣的提醒,虧他在帶她回來的一路上耳提面命的。
「忘了嘛,你提醒就提醒,何必罵人呢!何況罵自己的妻子笨,不等于在罵自己怎麼笨到娶了一個笨蛋當妻子。」她也不客氣的頂了回去。
他咬咬牙,「這點不用你再提醒我,我是被迫的。」
「男子漢大丈夫,敢做敢當,誰拿刀子架你脖子啦?」
「朱小小,你最好給我閉嘴!」
「那你最好也對我客氣點兒。」
她雙手抆腰,想著這樣應該也有娘的架式才是.反正她不是那些柔弱的千金小姐。
兩老看著小倆口的唇槍舌劍又是傻了眼。這、這哪像一對新婚夫妻?而且這個女娃兒漂亮是漂亮,可是真的沒氣質。再想到剛剛那副咬人的悍婦樣,凝結的冷汗更是從他們的額頭上流了下來。
差點沒氣瘋了的勤敬注意到雙親怔愕嚇傻的神情,只得深深的吸了一口長氣要自己冷靜。
「請阿瑪、額娘回房休息,先讓我跟小小好好洗個澡,換件衣裳,休息一下,這一路回來真的夠累人了。」因為還得跟人打架。
他沒好氣的瞥了朱小小一眼,才繼續道︰「然後我會去見你們,有什麼問題到時候再說。」
他真的需要好好洗個澡,清清腦袋,因為他原本想好怎麼跟雙親解釋的一套說詞,已經被朱小小氣得完全亂了、忘了。
兩老沒有異議,他們也需要時間整理跟消化有這麼一位「不同凡響」的媳婦,遂先回房。
勤敬喊了赫總管進來,吩咐他撥兩名丫鬟去伺候朱小小沐浴包衣。
「那要安排這位姑娘住哪里?」他甚至不知該怎麼稱呼這位面生的姑娘。
疲累的揉揉發疼的眉心,勤敬不耐的說︰「她是我的福晉,你知道該如何安排了。」
赫總管一愣,這意謂著貝勒爺成親了?!
他呆呆的看著還插著腰的小美人兒,久久回不了魂,最後還是她像個流氓似的雙手環胸、一挑柳眉斜睨著他瞧,他才陡然回神,尷尬的哈腰,「是,小埃晉,請跟小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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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當福晉一點都不好玩,洗個澡,全身被模光光不說,還被整死了!洗完澡的朱小小盡避全身香噴噴的,卻在心里直犯嘀咕。
同樣的,被她搞得人仰馬翻的兩名丫鬟小清眼小雨也覺得好累。這個小埃晉實在一點都不合作,月兌她衣服還得先跟她拔河,好辛苦呢。
這會兒,她們一左一右的抉著她從「晴泉齋」的沐浴房回到勤敬貝勒房間,明明只有一小段路,三人走來卻費了不少時間,時走時停的。
朱小小額上冒汗、微喘著氣兒,看著眼前這一池荷花、涼亭及左後方的假山造景,時值午後,春風怡人,飄送來一抹淡淡的桂花香,她眼楮一亮,用力的吸了一大口,覺得舒服了點後,才繼續往前走。
她像個不會走路的人,左搖右晃的讓丫鬟牽扶著進了房間,好不容易在椅子上坐定,她在心中暗喘口大氣,小清、小雨也是在心中偷吁口氣,三人都有解月兌的感覺。
小清看朱小小滿臉汗水,貼心的為她倒了杯茶。
「行了!我想一個人。」朱小小迫不及待的想要獨處。
小清只得將茶放在桌上,「是,福晉。」
朱小小歪著頭,伸長了脖子,看兩人終于走遠後,又大大的吐了一口氣,頭一垂、臉貼著桌面,整個上半身也幾乎趴在桌上。
天啊,累死人了!怎麼當福晉這麼辛苦?衣服要穿好幾層,耳環、手鐲、項煉,還有插在頭上這個像牌樓的花髻,腳下這雙花盆底鞋——
她搖搖頭,覺得頭好重,路也好難走,像在踩高蹺,還有這套在她手指上的寶石長指甲,她打開十指,再收回來,再打開,看著桌上的水杯,用那十指去抓……咦?拿不起來?!
不可能!她再伸過去,抓∼∼不行!
再來一次,她深吸口氣,抓∼∼她的眉頭愈揪愈緊,胸口的火氣卻愈來愈旺,口也愈來愈渴……這根本是整人用的指甲套吧!
受不了了!咬咬牙,她干脆湊上前去,以口就杯,用吸的將水給吸進嘴巴里,就在這當下,突然有人走進來,她側轉過頭,就看到勤敬也是一身金光閃閃的袍服走向她。
「你連拿個杯子都不會。」他搖頭,以一種很悲哀的眼神看著她。
看來他剛剛已看到她的白痴舉動了。
「是,但張牙舞爪我會!」還煞有介事的齜牙咧嘴,舞著那長長的十根手指。
「受不了你。不過……」勤敬從頭到腳把她審視一遍,原本大而化之的女豬肉販,此時竟意外的有股縴細尊貴的氣質,那雙靈活的的水翦明眸更是琉亮迷人,唇紅齒白,肌膚透著自然的粉女敕,說她是國色天香都不為過。「真沒想到你穿起來還人模人樣的。」果真是佛要金裝,人要衣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