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來這兒的目的說了,等著他們的回應。
不過瞧余彥跟謝賢等弟兄們個個是臉漲紅、嘴巴抿得緊緊的,肩膀還可疑的抖動,有的頭更是垂到胸前,有的抱著肚子,也不知在干什麼。
難道他花了半個鐘頭解釋找上他們的目的,說得不夠清楚,他們有听沒有懂?
「說話啊!這是你們欠我的,現在就要幫我把葉茵的心給找回來。」
此話一出,終于有人忍不住笑出聲,「干麼找?她的心不就在她身上嗎!」
「哈哈哈哈!」聞言,眾人哄堂大笑。
沒錯,這就是大家憋笑的原因,怎麼看,老大——不是,曾經當他們老大的人怎麼會比他們笨?一個人要沒心就死翹翹了,找什麼?
沈子航的臉上著實多了好幾條長短不一的黑線,還有好大一群烏鴉從頭上飛了過去。
這些遲鈍到不行的天兵,難怪葉茵擔心他們還會出亂子!
算了,為免把自己給氣死,他直接把他擬定的計劃說了一遍。
可說完後,全場頓時有了最高品質——靜悄悄。
每個人都目瞪口呆,好半晌余彥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句話,「開、開笑吧,萬一射偏了怎麼辦?如果凸槌了呢?」
「我不在乎,但我已先寫好遺書,說明一切都是我的計劃,你不會因為殺人罪而入獄。」沈子航還真的從口袋里拿出一張早已寫好的遺書。
沒有人敢伸手去拿,而且全都呆住了,他們知道他是玩真的!
可是哪有人這麼玩命的?!雖然有句話好像是說什麼「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可是要這麼去證明愛,萬一不小心真的莎喲娜啦……
余彥他們不動,沈子航卻起身了,直接將手上的信塞到余彥手上,「就這麼決定了。」
決定了?余彥渾身抖得像要中風的老人家,差點沒口吐白沫的昏過去,「這——」
「照做就是了,現在!」
「什麼?現在?!」
眾人又是猛抽涼氣,但在曾經是老大的威脅下,大伙還是按照他的計劃開始進行。
被槍指著的謝賢不得不被逼著打電話,還以急到不能再急的聲音說︰「小鮑主快來!余彥瘋了,他找了弟兄綁架沈子航,要他發誓不能再見你,不然就要他去見閻王!」
「什麼?你們在哪里?快點告訴我!」另一端立即傳來葉茵焦急的聲音。
「在餐館。」
听到她急急的掛了電話,謝賢也掛上電話,一臉蒼白的看著沈子航,再小心的指著抵在他太陽穴的那把槍,「槍可以拿下來了,我快被你嚇得屁滾尿流了。」
「沒辦法,誰叫你連句話都說不好。」他平靜的把槍交還給他。
恐怖啊!所有人其實都是嚇得屏住氣息的看著這一幕,他們萬萬沒想到沈子航如此優雅的男人,在血液里竟也有這麼霸氣懾人的一面,真的嚇死人了!
一切都靜悄悄的,此時是晚上十點,餐館早就打烊了,外面的人車更少。
沈子航靜靜的看著窗外等著,終于看到遠遠有一輛計程車飛車而來,接著一抹熟悉的身影迅速跳下車子,沖進餐廳。
「她來了。」
「可是……」余彥這名倒楣的執行者已經臉色慘白,猛吞口水。
「做什麼就要像什麼,難道你也要我叫人拿把槍指著你?」
「不用啦!」
「听好,你要不扣扳機,就等著別人扣你扳機。」他冷冷的瞪著他。
天啊,這個老大的膽子太可怕了!他的腿都要軟了!
房間里又安靜下來,眾人屏息以待,就在沈子航听到葉茵急奔上來。將門打開的剎那,他一個眼神看向余彥,接著——
「砰!」
他扣扳機了?!余彥的喘氣聲好大,冷汗更是沿著額頭滴落,他、他打偏了嗎?肯定是的,因為他的手好抖。
天,誰來告訴他他有沒有打偏,他一臉恐懼的看著搗著肚子倒臥在地上的老大,他流了好多血……
沖進來的葉茵難以置信的跑到沈子航的身邊跪了下來,一手緊緊的按著他的傷口,面色如土的看著似乎已失去意識的男人。
天啊,好多血……好多……愈流愈多了!「快!快點!」她慌了、亂了,急急的喊著,「快叫救護車!」
「不行,若送醫院,警方會來調查的,還是回小姐的屋子去,找熟悉的醫生來處理。」謝賢一邊說一邊拍拍好友的肩膀,給涕泗縱橫的他安慰一下。
葉茵只能點頭,看著深愛的男人受重傷,她已六神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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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群人擠在葉茵小洋房的小小客廳里,個個都雙手合十的禱告。
其實沈子航的傷口「應該」在接近腰際的地方,「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但這個苦肉計太驚險可怕了,萬一打不準中了心髒,就下輩子再見,若是打到下方一點,中了命根子,那就絕子絕孫,小鮑主也沒有幸福可言,華清幫更不會有小小繼承人可以承繼大業,他們這些天兵不就又犯下大錯了!
罷剛大家把他抬回來時,他身上全是血,有人說槍打到上面,有人說打到下面,偏偏醫生上樓都好一會兒了,就是不下來,簡直在折磨他們嘛!
好不容易葉茵跟著金發碧眼的老醫生走了下來,兩人交談後,葉茵要人送老醫生回去。
見狀,謝賢以肘拚命撞哭喪著臉的余彥提醒他,他還有PartII要演呢!
余彥這才回神。老大都賭上性命了,他可以不盡力演嗎!
于是他立即轉身往樓上跑,一些人也連忙跟上去,葉茵愣了一下,想也沒想的沖上樓去,「余彥,還有你們,要是有人敢動他,你們就全死定了!」
她三步並作兩步的沖進房,看到余彥像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到了床邊,將仍未蘇醒的沈子航從床上給揪了起來。
「你瘋了!」她火速上前,「快放手!」他這才放開人。
葉茵一臉不舍、眼眶泛淚的將沈子航輕輕放回床上躺好,再轉過來看他時,瞬間變成凶婆娘,「我念在你是為我出氣,我不追究,可是不準也不可以有下次了!听到沒有!」
「可以。」他深吸口氣,「但他的傷包扎好了,人應該也沒事了,小鮑主應該要把他送走,因為小鮑主不是說過,這輩子最不想再看到的人就是他?」
媽的!像在念課本似的!謝賢忍不住在心中開罵。
只是葉茵太擔心沈子航的傷,並沒有察覺到這句話念得那麼僵,她一臉尷尬,吞吞吐吐的道︰「可是——他——這里是德國,他若是去住飯店,沒人可以照顧他——」
「小鮑主,你可別忘了,他可是狠狠傷害過你的人,你額上的疤不願意用美容手術去除,不就是要記取教訓的嗎?」余彥知道很多人在瞪他,也知道自己說得不夠狠,但可以背出來就已經不錯了。
邊想他還邊瞧了床上的大帥哥一眼,厚,他實在可以去當編劇。
聞言,葉茵不自覺的模了模額上的小疤痕,不安的咬著下唇,「我知道啦,可是,總之……」怎麼想了老半天也找不到適當的詞?她煩了,火大了,「少唆了,反正我就是要把他留下來!」
「那很抱歉,我得再射他一槍——」余彥還真的又掏出一把槍,但這一次有點手軟。
「你說什麼?」她難以置信的瞪著他。
他趕緊用另一只手扶住手上的搶,大義凜然的回答,「我是為了小鮑主好,我不容許他還有第二次傷害你的機會,我知道你會恨我,所以我會在殺了他之後再自我了斷。」希望不要,他還不想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