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了!老爺子一定是……」
「是怎樣?!扮?」
「收訊不好……喂……單圈兒,我听不見你的聲音了,總之,別讓他發現你是女的……嘟嘟嘟……」
她掛了電話,但想想又不死心的連撥幾次,卻怎麼也撥不通哥的手機!
「卡」一聲,浴室門突地打開了,殷翼凡的頭發微濕,手上一條大毛巾擦拭著古銅色的身體,她怔愕的雙眸頓時從手機跳到那雙毛茸茸的長腿兒,再逐步往上,白色大毛巾正好遮住他的重點位置,從那露得過低的月復肌判斷,他、他、他里面肯定、絕對沒穿的啦。
她的呼吸轉為不順,心也亂七八糟的跳著,但視線卻像是有自我意識般地,逕自再往上,瞪著那肌肉糾結的光滑胸肌後,再往上看著那張剛沐浴完的清爽俊顏,微濕的黑發有幾絲落在額前,讓他增添了幾分孩子氣,但卻更為魅惑迷人,而她,竟像被磁鐵吸住般地移不開視線。
只是他的注意力並不在她身上,他煩躁的轉身往床上走,而她就這麼看到他完美如阿波羅雕像的果裎背影,連那結實的臀部、走路時的肌肉曲線──
她呆呆的看著,直勾勾的看著,一直到他突地跳上了床,呈大字形的躺下後,粗咒一聲,「見鬼了!我怎麼想也想不透,老頭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開通的?!」
天啊!她、她、她會長針眼!那條大毛巾順勢滑落,什麼也遮不住,她的眼神迅速掠過他的重要部位,再轉個彎,低下頭,不敢再看。
殷翼凡真的難以置信,要不是老頭子一天到晚要他相親、對他逼婚,他火冒三丈的干脆接受好友兼下屬的提議,演場同性戀的婚禮,可沒想到,向來傳統的死老頭居然點頭了?!
他咬咬牙,瞪著頭垂得低低的好友,「你的臉去洗一洗吧,干麼涂得五顏六色的,真他媽像個女的!」
沈子琪只能點頭,她真的是女的,可哥在將她推入「火坑」時,千交代萬交代不能讓他知道她是女的,所以要她加減涂涂抹抹一下,遮住男人應該要有的胡碴。要不獵艷無數的他,難保不會吃了她!
是否就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即便哥與他的交情好得不能再好了,哥卻從不讓這名風流倜儻的上司得知他有個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妹妹?!雖然她的言行舉止一點也不像女孩,反而比較像男生。
「杵著不動干麼?快去洗一洗,我們得想辦法,怎麼度過這十天!」
她只能再次點頭,低著頭快步的往前走,但走路沒看路的結果就是──「踫」地一聲,她的頭撞到門,她捂著額頭,「好痛。」
「你搞什麼?!又不是第一次進我房間!」怎麼覺得他今天笨拙到不行。
瞧她仍低頭,打開浴室門進去,將門關上,又听到一聲滑倒聲,「噢──」
「你到底在搞什麼?」他受不了的坐起身來吼人。
「沒、沒事啦!」她一手揉著跌疼的,瞪著掛在浴室桿架上的一件男性黑色內褲,她粉臉漲紅,天啊,怎麼辦?她沒想到會被留下來耶,她身上那套女性內衣褲該怎麼處理?不對,她沒有衣服可以換。
先洗澡再說好了,水、水──她的手去拉開水龍頭,嘩啦啦的冷水落下,「冷冷冷!」她急急的伸手要去調整水溫,沒想到打到了蓮蓬頭,「砰」地一聲掉落地上,她忍著冰水噴灑在身上的寒意,轉了水龍頭把手,「噢∼燙燙燙!」她急急的再調整水溫,總算──「呼……」她松了口氣,溫度剛剛好了。
門外,殷翼凡听到乒乒乓乓又唉叫聲不斷,差點沒去踹破他的門,吵死了!
直到安靜了,他這才又躺回床上,死老頭,他知道他在打什麼如意算盤,他相信自己絕不是個同性戀者,要他十天跟一個男人窩在房間里,他會受不了,會向他投降,乖乖的听任他的安排,而他顯然成功了一大半,光想到十天只能面對沈子航,他就快瘋了!
顯然他的下下策給了老頭子更多整他的時間跟空間,生性風流的他一連十天只能跟個男人窩在一起?!
他撫著發疼的額際,看了看時鐘,起身走到浴室用力敲門,砰砰砰!「你他媽的是男人不是女人,洗什麼貴妃浴?!快出來!」
「好,我快好了。」
一門之隔,在熱氣氤氳的浴室里,她倉皇的抓著掛在桿架的跟內褲,手忙腳亂的找著浴袍,而外面的男人顯然耐性盡失了。
「開門,都一起泡過湯了,還怕什麼?!」砰砰砰!
她連忙大叫,「好了,我開了!我開了──」
這男人怎麼這麼沒耐性,看了半天,也沒找到半件更好遮掩的衣物,她也只能就這樣穿了,匆匆的將浴袍的帶子打了個結,她急忙開門,卻見他仍然是赤果果的,她倒抽了口涼氣,急急的轉開臉,沒想到他一把將她拉了出去,濃眉一擰的瞪著她那件微敞的浴袍下疑似「」及那兩團奇怪的凸起──
「這是什麼?」他的手想也沒想的就去踫觸好友那團凸起。
沈子琪倒抽了口涼氣,直覺的往後一縮,「!」
「是你變態吧!」他一臉嫌惡,甩了甩手,怎麼那個觸感跟女人的胸部一樣軟?「你干麼裝女人,不會以為我真的要跟你上床吧,你分明知道我喜歡女人!」
「呃──是啊,」她突然想起了哥提醒她的話,忙擠出笑容,「我只是開、開玩笑而已!」
他黑眸半眯,冷冷的道︰「拿掉它們,我心情夠差了,你還有心情扮女人開玩笑──」
他伸過手,在她還來不及反應下,被他拉掉浴袍帶子,她想也沒想的就以手揪住衣領,嚇得越過他,急急的往床上跑去。
「沈子航,你夠了,還是你原本就有同性戀傾向,才會給這種鬼建議,害我莫名其妙的娶了你!」
他火大了,氣憤的追上前去,一手拉住她的後領,這後扯的力道太強,她沒有站穩整個人往前傾,一個不小心,浴袍竟被他扯了去,她跌趴在床上,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已經粗魯的將她轉過身來,接著難以置信的看著她穿著女人的白色棉質及內褲,而Bra包裹的那兩團竟還頗有份量?!
天啊!她唯一能做的事是窩入被窩中,雖然她明明還有穿,但就是尷尬、不對勁!
「你、你真的──」殷翼凡一臉錯愕,幾乎講不出話來,他被算計了?!沈子航早就對他有意思,所以不惜去整型,把自己弄成女人好嫁給他?!
「我知道女人很愛我,但我不知道身為男人的你,竟然為了愛我而把自己……」他震驚的說不下去了。
她粉臉漲紅,氣得怒叫,「少、少胡說了,我是男人,怎麼可能愛你?!」
「你是男人,那軟咚咚的胸部是什麼?男人的命根子又在哪兒?你那邊根本像娘兒們……」
「你看錯了!」她急急的打斷他的話,「都在,都還在啊!」
「在?!你以為我眼瞎了?!」
他火冒三丈的走到床邊,要拉開她的被子,但她死命的拉著,「你醉了,誰要你在宴席間拚命喝酒,總之……你不是要談這十天的事嗎?這是──」
「你給我閉嘴,我酒量有多好,身為助理的你還不清楚嗎?!」他半眯起黑眸,火氣沸騰,「我也想喝醉,但我今天輸了,在我人生很重要的一場戰役中輸到底了,我現在心情差到不能再差,你最好把話說清楚,你究竟在搞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