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一會兒,朱寧兒一眼就瞧見夏鷹高大挺拔的身影,她快步的沖過去,「我不要錢了,你把杜嬤嬤——」話尚未說完,背對著她的夏鷹倏地轉過身來,她這才看清楚他的懷中竟然有——靜娜?
這瞬間,她真的有一點點不高興,但也只有剎那,因為念頭一轉,想到自己這麼快就成了舊人,不是該額手稱慶?!
可他剛剛才將她吻得七葷八素,現在又抱別人……
算了!不就是一個吻嗎?!何況,這個英俊的男人也只剩那張嘴而已,干不了其它壞事,介意什麼?!
就在她胡思亂想時,夏鷹已推開主動抱上來的靜娜,看著她,「什麼事?」
「我不要錢了,她,我更不要。」朱寧兒直接以眼角余光瞄向身後面無表情的杜嬤嬤。
他搖頭,「錢不要,行,她不要,不行。」
「為什麼?」
他雙手環胸,「你令人無法放心。」
「這什麼話?我會乖乖的留在後宮,不用——」
「我還有事要忙,什麼事晚上再說。」他給杜嬤嬤一個眼神,她明白的點點頭。
在夏鷹轉身往建陽殿走去時,朱寧兒也要追上去,開玩笑,他「預約」了晚上耶,她才不要跟他一起睡。
但得到指示的杜嬤嬤立即上前擋住她的路,她往右一閃,她也往右,她往左,她也往左,兩人左左右右的閃來閃去,讓小豆豆看得眼都花了。
而此時,悶在一旁的靜娜終于有機會開口,「你搶了我的位置。」
「好!我還給你,哪!」朱寧兒直接把她推給杜嬤嬤,「大王剛剛抱了她,你也看到了,她就是最新的新人,你要亦步亦趨的跟好啊。」接著,便一派瀟灑的轉身就走,但杜嬤嬤這是緊跟著她,她臉色一變,「你是沒听見——」
「寧兒娘娘,你別為難杜嬤嬤了!」小豆豆馬上幫杜嬤嬤說話。
「娘娘?」她受不了的搖搖頭,懶得糾正,因為重點在于——「我不為難她,就得為難我自己,你冬不懂?」
「不冬。」
很好!對牛彈琴!她氣呼呼的往寢宮走去。
當然,小豆豆跟杜嬤嬤還是跟著她,而靜娜仍舊臭著一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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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天,朱寧兒的生活都差不多,事實上,有杜嬤嬤黏在後面,她能搞出什麼名堂來?!
頂多踱到後宮跟那些「姊妹」們聊些沒營養的東西,就是晚上的事,畢竟她已經在夏鷹身邊睡了好幾夜,但她跟她們說他只出一張嘴,兩人只有親親,卻沒人相信,反而還跟她說大王以前有多勇猛的事,而她當然不信,所以話題兜不攏,只好談天談地。
但夏鷹到底在想什麼?她是俘虜,對,她都快忘了這事,現在卻成了他的妃子之一,可他是個不能人道的人,難道要她跟後宮那群美人陪他到地老天荒,一直到陪葬共死的那一天?
答!答!一點一滴的小雨兒從天而降,落在她的臉上,朱寧兒抬起頭,看著落下雨滴的天空發愁。怎麼辦?她從沒想過有這麼一天,自己會成為籠中鳥。
「娘娘,下雨了。」杜嬤嬤走到她身邊提醒。
「我知道,我想淋點雨。」她正站在鳳林齋的小花園里。
「可是淋雨對身子不好,你要為王珍重——」
「杜嬤嬤!」她失控的大聲叫了起來,「我從來沒有這麼悶過,你就當可憐可憐我,給我這麼一點點自由好嗎?我能跑哪去呢?我從來沒被這麼限制過耶!」她看來可憐兮兮的,雖然沒哭,但落下的雨點兒就落在她的睫毛上,看來真的楚楚動人。
「好吧。」
扁著嘴兒,她小小聲的道了句「謝謝」,開始在這個小花園晃了起來。
坐困愁城又孤立無援,這是她頭一次這麼淒慘,得想辦法跑啊——
「請公主先假裝看天空,听我說話。」
身後倏地傳來唐飛的聲音,雖然他要她看向天空,但她仍忍不住回頭,原來,他整個人躲在她身後的大樹後方,從杜嬤嬤跟小豆豆那邊的角度看來,正好瞧不見。
「我先向公主致歉,上回點公主的穴,實非得已,完全是為了幫公主逃過一劫。」
朱寧兒連忙拔了身前好幾朵花兒,整束拿在胸前,遮住半張臉,不讓她們看到她在說話,「事過境遷了,何況,這會兒不是跟你算帳的時候,趕快幫我逃出這里吧。
「夏鷹跟杜嬤嬤都是武功高強的人,我要強行將你帶走絕不可能,除非說出你的真正身份。」
「不行!那多丟臉,我一個堂堂公主就這麼被睡——」
「公主已經?」
「沒有!總之不行!」
「那我只好回宮找太後娘娘,這期間,就請公主別再惹事。」
「開玩笑,什麼叫不要惹事?父皇說過,我是天生的惹禍精,你要走,當然得想法子帶我一起走,等你從中原回來,我還活著嗎?喂?喂?」
奇怪,人呢?
「寧兒姑娘在找什麼嗎?」
杜嬤嬤跟小豆豆已經走了過來,因為見她在一棵大樹邊不斷繞來繞去。
可惡!真的不見了!朱寧兒雙肩一垮,頭垂得低低的,連回答都懶。
她有氣無力的回到寢宮,呈大字形躺在床上,任憑杜嬤嬤跟小豆豆問她什麼,她都完全听不到……
不對!她不能坐以待斃,她得自立自強,太後女乃女乃的性子她太了了,鐵定會樂見其成,她這個燙手山芋在大蓁國滯銷,留在這兒當侍妃不正好,也許太後女乃女乃還會感謝上天,終于有人搞定了她,並燃放煙火慶祝呢!
對,重新籌措逃命費是首要之務,可問題是有一老一小盯著她,能怎麼掙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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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算算時間,夏鷹應該已處理好一大堆國事,用完餐,現在正在專屬的浴池里沐浴,差不多就要進房就寢了。
朱寧兒站在銅鏡前,把玩著一把瓖有珠寶的梳子,接著,全身散發著沐浴後清爽味的夏鷹走進來,來到她身後,「玩什麼?」
「這個東西好漂亮。」
「你喜歡?」
「嗯。」
「送你。」
她眼楮一亮,「真的?」
「當然。」
「那這個?」她又拿起他常戴的一只單鑽耳環。
瞧她雙眸熠熠發亮,他微笑的將她擁進懷里,「開始對我的東西有興趣?」
話中有話,別以為她听不懂。「沒有,只是跟中原的很不一樣,而且又是男人戴的,很特別。」
「雖然跟我期待的答案不同,但至少是好的開始。」
他天天將她擁入壞中,天天只索一個吻,卻不敢有其它的動作,一來是覺得她太嬌小、太縴細,不知自己會不會傷了她,二來,他也知道她始終沒準備好將自己給他,他有他的驕傲,不想強要,但現在看來,他的耐心似乎有了回報。
「那這個呢?」她又興致勃勃的拿起另一個更大更亮的藍寶耳環。
「你喜歡的東西都可以拿去,不必知會我。」
「謝謝。」她燦然一笑。虧本生意沒人做,但不用本兒的生意誰不做呢!「我們睡覺吧。」
「你今天可真干脆。」這麼說,是因為每次要睡覺前,她總是磨磨蹭蹭、拖拖拉拉的才讓他擁入懷中睡。
「反正你又——」她連忙吞下已經到嘴邊的「做不了壞事」,男人是激不得的,這一點認知她還有,何況還是最悲慘的病。
「又什麼?!」
「你又累了,我也累了呀。」
她很放心的窩入他使中,這個暖爐的確比任何小暖爐都好用,溫度剛剛好、模起來又滑滑的,這讓一整天原本心情郁卒、起伏不定又腦力激蕩太多的她,在聞著這熟悉的陽剛味後,很快就睡到打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