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真沒想到你湛青也會說出這麼惡心的話!」毛威龍不識趣的奚落。
裘償謙不好損自己兄弟,只好在一旁偷笑。
湛青瞪了她一眼。「我們夫妻好不容易重逢,說些體己話要你多言。」
「好,體己話你盡避說,不過有件事你倒給我說清楚!」她眯著眼逼視他。
他腦中拉警報。「什麼事?」
「就是小妞偷人的這件事,我合理的懷疑、理性的判斷,那半夜模進她房里的奸夫……正是你,湛青!是不是?」
「沒錯。」他不客氣的老實承認。
「是你!」洪小妞驚叫。「果然是你,你這殺千刀的讓我自以為是低賤之人,自責得差點被伊總管給逼死,你這該死的家伙!」得知是他後,她氣得破口大罵。
想起這幾日以為自己失節而自責煎熬,原來全都是多余的,平白讓她流了一缸子的淚,氣死她了!
「我……我是擔心你傷心過度,這才前往探視的,會被伊總管撞見完全是意外呀。」他辯說。
「說什麼心痛;︰我瞧你是色膽包天,心動然後是無恥的行動!」毛威龍冷語搭腔。
「你少挑撥了,我——」
「你什麼?現在想想,先前可能真的是不舍小妞傷心才前去安慰,可是昨晚你這奸夫,嘿嘿!可是笑死人的在吃醋吧?因為小妞帶著瀟灑盟主姚唐山去祭你的墳,兩人大哥妹妹叫得親熱,你這短命鬼醋勁大發,當晚就找上小妞算帳了,我沒說錯吧?」用膝蓋一想,就是這麼一回事。男人,嗟!她不屑的撇嘴。
「我……」他變得有些尷尬起來。
「師姊說的是真的?你懷疑我與姚大哥有一腿?」洪小妞一听,火大的質問。
「姚大哥?你叫得還真順口,提起這事我也不高興,這姓姚的對你來說不過有片面之緣,你這麼快就與人家熟稔起來,還親匿的以兄妹相稱,你們兩人真當我死了,可以在我墳前眉來眼去嗎?不僅如此,最氣人的是你,還一路讓他殷勤的送回府,你倒是頗為自得,與他親熱得很!」這事不說還好,一說他惱羞成怒,原本窩著的一壇子醋登時打翻。
「我哪有與他親熱得很?我不過是身子不舒服,他扶了我一把罷了。」洪小妞趕緊說。
「哼,這小子居心不良,瞎子都看得出來,你還當他是良人呢!」他口氣酸到不行。
「我與他怎麼可能有什麼?你不要誤會了。」
「那可不一定,我要死之前,你就威脅要讓我戴綠帽,再加上你一心想當武林盟主夫人,如今我進墳了,眼前就出現這麼一個活生生的現任盟主,你不把握機會巴緊他才怪!」湛青大概也沒想到自己的醋勁居然這麼大,這可是他從前想都沒想過會發生在他身上的事。
「你!」面對一個任性吃醋的男人,有理也說不清,她快急哭了。
「小妞,你理他做什麼呢?這家伙是吃飽了撐著,人死了沒事找事干,無聊!」毛威龍譏諷的說。
「毛威龍,你敢說我無聊?我還沒找你算帳呢,你居然敢教唆小妞改嫁,這筆帳咱們有得算了!」他是可忍,孰不可忍的朝著她猛咆哮。
「我……我當時以為你死了嘛。」提起這件事,毛威龍倒是有些心虛。
「我下葬才不到幾日,你就伙同你爹四處去說親,企圖趕緊幫她找到第二春,還把你那叫什麼趙師兄的給帶來,死纏著小妞不放,你說這像話嗎?」他怒不可遏,這帳今日一次算清。
「這個……我也是為了小妞著想,想幫她早日走出喪夫之痛,這才和爹……呵呵……沒錯,我們是積極了點,不過,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我說相公,你倒是說句話?嗯?」瞧見湛清臉色越來越難看,她掰不下去,只得使眼色要丈夫救命。
裘償謙著實無可奈何,他這妻子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還真有些對不住兄弟,這時也不知該說什麼打圓場,只得清清喉嚨轉栘話題,「好了,這會湛青詐死內幕你們都清楚了,接下來的事可要保密了。」
他話才落,就發現不遠處的樹叢中閃過一道人影,轉瞬間便消失無蹤了。
第八章
「剛才那是什麼人?」洪小妞驚慌的問道。
「依我看,恐怕是老鬼子。」湛青神色沉著的說。
「老鬼子?他不是香隱公主的人嗎?那就是自己人了——」
湛青搖著頭打斷她的話,「他雖然是香隱的奴才,但是香隱並不信任他,因為他也有可能是叛黨的一員。」
「所以說,咱們是前功盡棄了!」毛威龍這會氣呼呼的來回踱步。
裘償謙擔憂的緊盯著大月復便便,即將臨盆的妻子,生怕她太過激動會動了胎氣,傷了身體。
「都怪我,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沒事投什麼湖嘛。」洪小妞自責懊惱得很。
「話不是這麼說,要不是有人憋不住色欲,你也不會被逼著去尋死。」毛威龍不以為然的瞥向湛青。
他瞪了她一眼,忍住氣說︰「小妞,這事不能怪你,況且在這之前我的墳已遭人挖了,里頭沒有尸首之事自然也瞞不住,注定會出差錯的。」
「那怎麼辦?」洪小妞心急的問。
「別急,我自有辦法。」他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
雖然不安,但是看到他的笑容,她頓時放心不少。
「瞧你一身濕淋淋的,再不回去換件衣服就要病了。」湛青替她撥了撥凌亂的發絲。
毛威龍笑道︰「還說呢,你自己也是一樣,咱們快回去吧。」
一行人離開了湖畔,裘償謙表示自己還得進宮去向皇上稟明計畫有變,要湛青暫時代為照顧毛威龍,因此三人目送他離開後,才一起回到將軍府。
他們才一走進府內,就踫上好幾張驚愕的面孔。
「少……少爺?」伊馨伶乍見他,登時嚇傻了.
「湛青,你……你這是魂魄顯靈嗎?」毛煞天睜著牛眼,抖得不像話。
站在他身後的趙天勤更是差點沒有暈過去。
湛青無奈苦笑。「你們別怕,我還活著。」安撫著驚恐的眾人。
「少爺,你……你真的沒死?」伊馨伶終于找回聲音。
「嗯,只是受了點傷,不過已經沒有大礙。」他牽著洪小妞逕自走進廳里,其他人忙跟上前去。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伊馨伶大惑不解。
「是啊,既然你沒死,為什麼要騙咱們?還有模有樣的弄了個墳!」毛煞天也發出疑問。
「我這叫詐死,目的是要讓香隱松懈,趁她不備之時,好上她那兒去搶一樣東西。」他神秘的笑。
洪小妞一听,愣了一愣。搶?這跟方才在湖邊說的不一樣呀。
「可是相公,你剛才——」
湛青對她使了個眼色,她這才意會過來,連忙住了口,只見一旁的師姊也是一副了然于胸的神色,仿彿在告訴她,听下去就是了。
「搶什麼東西?」伊馨伶問道。
「裘慶齡那幫余孽的名冊。當初我之所以允諾娶她,就是為了得到這名冊,不過既然我違背了承諾,就只好改用這種手段。」
欺敵得先騙過自己人,這道理洪小妞已經懂了,但她還是弄不清楚湛青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總之不能多問,她得配合點。
「那少爺你現在回來了,這計謀不就被拆穿了?」伊馨伶看向洪小妞,又接著說︰「一定又是你害少爺露出馬腳,這才不得不放棄計畫,對吧?」
「我……」她無言以對,因為她說的沒錯。
「她被你逼得差點跳湖自盡,要不是被湛青及時救下,早就一命嗚呼了,這會九死一生,你還想怎麼樣?」毛威龍不高興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