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突地靠她好近,近得她都感覺得到他呼吸的氣息,「你把她們整得那麼慘,不是你的錯?」
這家伙,干麼老那麼厲害,他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蟲子,她臉紅心跳的瞪著近在咫尺、聲音又刻意壓低的元昊日,「我、我……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大家都動一動、健康嘛。」
胡蓮婍一見元昊日忽略自己,還跟那個可惡的胖女人說悄悄話,這口氣她怎麼咽得下去。
天生的烈性子,氣得她一把將岳下弦拉開,再以嫌惡的表情道;「別以為昊日喜歡你這個胖子,他是因為中毒無法動怒,不然,依他以前的脾氣,你早被他吼出去了!」
「你就這麼了解我?」他冷冷的盯視著她。
「當然,我是用心來了解你的。」
岳下弦愣了愣,詫異的看著毫不掩飾眸中深情的胡蓮婍,這、這是什麼?竟然當著她這個妻子的面前跟丈夫示愛?好大膽,不,是目中無人!
「哼,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元昊日嗤之以鼻。
「我沒有,你敢說一旦你的身體恢復健康後,還能平心靜氣的忍受這個胖女人?」她相信他只是被迫接受。
「這點我比你清楚,但因為你不是我的誰,甚至連我跟這個胖女人的關系也沒有,所以我根本毋需回答你的問題。」
「你!;」
「送客!」元昊日喚了手下,不起逐客令。
隨侍在一旁的方萌與英群強忍住笑意,將氣得臉色發黑的三千金及丫鬢全送出去。
「那只雞要怎麼處理?」岳下弦看著被困在假山問四處張望的雞問。
「你看著辦吧,我看你跟它挺合得來的。」
此話一出,小月差點爆出笑聲,但及時忍住了。
「你說什麼?!」她沒好氣的瞪著他,「你是在笑我?」
「沒有,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但我不得不承認——」他的眸中浮現濃濃笑意,「有幾幕的確好笑,尤其是一座迅速移動的山與一只驚嚇狂奔的雞……」
他撫著額頭,強忍住爆笑的沖動。
事實上,他已經好久沒有這種想放聲大笑的感覺。
「你要笑就笑啊,得內傷可不干我的事。」
這話岳下弦雖然說得悶,但看他這樣,她的心情其實是很好的,要不,昨天他冷颼颼的模樣,讓她好擔心好不容易的融洽關系會被破壞了!
看來那件事,她還是不問的好,她喜歡他的笑臉勝過一切。
喜歡?她粉臉驀地一紅,她、她……怎麼會?
「你的臉怎麼那麼紅?」元昊日注意到她雙頰突然染上的嫣紅,那甚至此她剛剛追雞後更為燒紅,想也沒想的,他直接伸手撫模她的額頭——
「轟」的一響,她覺得腦袋全空了,而在感覺到肌膚相觸的溫度後,她的粉臉再度爆紅,一顆心失序的怦怦狂跳,胸口也燒燙著,這什麼鬼感覺啊?
她嚇得急急倒退,一個飛掠到假山後捧起那只雞,「呃……我記得園子後有座山林,我、我給它放生去。」她連看也不敢看他一眼。
「放生?!」
「世子,你一起去看看嘛。」小月在一旁敲邊鼓,因為小姐的表情很不一樣哦。
不知為何,元昊日凝睇著那張頭垂得低低的大圓臉兒,竟然不由自主的說了聲,「好。」
什麼啊?她偷偷的瞪著搗嘴偷笑的小月一眼,不得不捧著那只像是也跑累了的雞往王府後方走去,元昊日與她並肩走著,兩人從接後門出去,步往山區。
這兒陽光耀眼,整座山林綠意盎然,不時傳來清脆的鳥叫聲,看來生氣蓬勃。
他看到岳下弦滿意一笑,對著公雞嘰嘰咕咕的說起話來,「你就在這兒逍遙過日吧。」她想了想,又說;「放心,你有在山林間生活的本能,一定能適應的,加油喔!」
她將看似听得懂人話的雞放到地上,微笑的看著它往前胞去,終至消失在視線後,才將目光移到元昊日身上,而剛剛那些詭異的感覺也消退了,面對他,不再有先前的不自在了。
「我們再去操兵場好不好?」
「今天我得處理些事情,還得跟爺爺討論旗務。」意思就是不行。
「那我自己去,我可以幫忙訓練,也可以跟他們過招。」
「不成,他們有所顧忌,怕傷了你,無法盡心的練習。」
「那我要做什麼?」
「為人妻該做什麼?應該不用當丈夫的來告訴你吧?」
「那……嘿,就這樣?!喂,世子!」
元昊日但笑不語,闊步往府里回去,她也急忙跟了上去。
但他一進到書房,方萌與英群在主子的眼神示意下,就像兩尊門神似的擋住了她,不讓她跟進去。
她嘀嘀咕咕的小罵了他幾聲,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回萬安閣去找小月。
一抬頭,卻不經意的看見元聖龍坐在高高的屋瓦上,一雙黑眸高深莫測的盯著她看,她隨即轉身進房,不想理他,也不想讓元昊日因他再吐一次血,因而乖乖的留在房里畫畫兒。
而元昊日在書房里,心思卻無法專注在桌上的信函上,俊臉上有著一抹沉思,他索性放下毛筆,起身走到書櫃後方,由一個畫筒里抽出一張卷紙,緩緩的將它在桌上攤開,一名華如桃李的美人兒頓入眼簾。
她與你不同,非常的不同,艾茵……
腦海中,岳下弦俏皮趕雞的一幕再度浮現,黑眸乍現笑意。
喜歡她嗎?他想起亞彥開給他的藥方,雖然對她還不到喜歡的地步,但不可否認的,她的個性的確不討人厭!
只是,望著金艾茵的畫像,他真的不知道他可以再賭上一次真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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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
「你說她們又來了?!」
萬安閣里,岳下弦一听小月說十幾天前找她碴的三千金又來訪後,她的神情中沒有煩躁,只有興奮,因為日子實在過得太無聊了。
元昊日只能靜養,不能練功,大半時間都待在書房,要不就是跟他外公商討旗務,學習治旗之道,至于仁呢,它總是忠心耿耿的守在主人身邊,任憑她怎麼引誘它跟她去溜達,它也只是慵懶的打個呵欠,即趴臥在主子腳邊睡大頭覺。
她幾次自我推薦想幫忙訓練軍隊,但甭說老親王不準,就連元昊日也一副她膽敢動他的士兵,他就讓她當定寡婦的表情給她看。
唉,她在濟南城時就是因為日子太閑了,所以才會將每樣事精益求精的學通,可這會兒到了個新地方,怎麼還是閑到發慌?!
所以,她們願意找她「玩」,那代表她又有事可做了。
只是看在小月眼里,她可不懂了,二小姐有啥好興奮的?「人家當著你的面嗆說有多愛世子,這種女人來了應該要轟出去的!」
「她喜歡世子是她個人的事,計較不完的,我比較好奇她們今兒找我有什麼事?」
丙然,三千金千嬌百媚的走進來,嘰哩呱啦的已經聊開了。
她們說啊,離皇城不遠處的西北山區有座形狀奇怪的山,那兒有個荒廢的廟宇,常常鬧鬼,即便是山中有豐富的野生果物及動物,但城里的人就是不敢入山。
「這世上真有鬼嗎?」
涼亭里,一張大理石桌上,小月已經手腳利落的備了茶、糕點和瓜子等,三千金跟岳下弦都已入坐,此時,是岳下弦向主述者胡蓮婍發問。
「就是有,所以我們才來找你啊!」胡蓮綺那張艷麗的臉上有著嘲弄笑意,上回明明是來羞辱她,沒想到反受辱,這口氣,她可咽不下!
其它兩人也吃吃地笑,「沒錯,我們覺得哪兒鬧鬼,只要找你去啊,連鬼都閃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