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我告訴你這件事前……我想問你……你喜歡我嗎?」她勉強抬頭,對上他飽含危險的眸子。
「嗯。」他頷首,不再吝于承認自己對她愛逾生命。
她感動的落下淚,這死鬼終于承認對她也是有愛的,可惜,表達得太遲,她即將香消玉殞了,嗚嗚……
「我收回剛才的要求,你可以再迎娶新妃……咳咳……」她不知道自己真的不行了,才會做出如此不合人情的要求,沒想到他也答應了,這男人對她真的好得沒話說,竟還為了她遷怒殺人,她真是罪過。
「別再說了,除了你我誰都不要!」他斷然拒絕。
她淚流不止,現在才發現,這冷漠的男人其實比任何人都專情,只要讓他愛上了……呵呵,自己多幸運啊!他愛上她了耶……
「可是……我欺騙了你一件事……但是已經沒有關系了……咳咳……因為我就要死了……」
「你在說什麼?」
「我……其實……不是……」她突然狂噴出一口黑血,噴得他一身。
「小龍!」他血液倒沖,心跳幾乎停止。
「我不是——」她話未盡,闔上眼,一口氣已然上不來。
裘償謙眼泛血絲,神情狂亂,積累在他心中的龐然怨怒終于被撐爆,嚇得眾人奪門而出,只怕慢一步,又成了亡魂一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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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終于又恢復人氣了。」大廳里,湛青松口氣,笑說。
想不到從前覺得這家伙性子冰冷得沒人氣,但此時卻又覺得他能恢復冰冷神態,簡直可以舉國歡慶了。
因為冷得好,冷總比殘來得好!
這家伙瘋狂的一面實在是挺嚇人的,想起他趕來時,這家伙已砸毀一座樓宇,持著劍,六親不認,誰都攔不住,也不敢攔,連離他最近的喜兒都差點送命,成為他的刀下魂,幸虧他趕上了,不然後果真難以設想。
此事就連皇上也驚動了,要不是他極力阻攔,這會皇上恐怕已經御駕親自奔來瞧個究竟。
「嗯。」裘償謙一恢復正常就是這副冷淡的死樣子,但這回他不但不氣,還露出欣慰的笑。
「喂,我救了你們一命,你怎麼連一聲謝也沒說?」他不滿的抗議。
「你們?」
「當然是你們,若是毛小龍死了,你這家伙活得下去嗎?」他瞥向好友,一臉的嘲笑。這家伙根本已成為妻命的依附者,少了老婆就失了心性,早晚共赴黃泉。
真是讓人訝異啊,萬年冰柱竟可以為一個女人的生死變了個樣,真是讓他大開眼界,這家伙不愛則矣,一愛竟是如此瘋狂濃烈,簡直不可思議。
湛青搖著首,依然無法理解什麼是愛情。
裘償謙欣然接受他的奚落,因為事實勝于雄辯,他不想做無謂的解釋。「總之,謝謝你救了小龍。」他還是真誠的說。
當日若不是湛青及時由宮里尋得解藥送來,小龍已經毒發而亡了,而他,可想而知,大概也真會得了失心瘋,殺人而後自殺。
其實他也沒想到,自己會如此失控。
「哼,這還差不多。」他哼聲。「對了,皇上知道你違背了他的計畫,很無奈,要你自己解決這件事。」
「我知道,我會阻止的,沒有人可以再傷害小龍。」裘償謙鏗鏘地說。
「但是她的死本來就是咱們的計畫,你非要保她,只會惹來更大的禍端。」
「沒錯,一開始是如此,我原本也等著她送命後完成使命,但是如今就算是天下因而大亂,我也要保她周全!」
「唉,這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了。」經過中毒這事後,誰還敢懷疑這家伙保妻的決心。「那這事你打算怎麼辦?」
「先查出小龍是如何中毒的,又是誰下的手?」
「這還用問,這毒來自黎國,除了他還有誰?」也幸好皇上有先見之明,早就命人調查黎國的底細,當然也包括黎國毒藥的制作與解毒,幸虧如此,宮里才有解藥,他也才能及時送來救下毛小龍的命。
「話是沒錯,但不可能是他親自動手,這莊內定有他的眼線,才可能在我的地盤上下手!」
「這倒是,所以你打算先揪出內奸?」
「沒錯,我非殺了此人不可。」裘償謙說得咬牙切齒。
湛青嘴角抖了抖,說來說去,這家伙還是想先報私仇再說。「你看著辦吧,不過,這次沒成功,他可能會有下一次,小龍這次死里逃生,下一次能否再幸運就難說了,而且她不死,咱們的計畫也成不了……」
裘償謙的臉登時轉陰。
「謙兒,你不能再為女人誤事了。」王妃翩然駕到。
「娘,你知道了?」裘償謙訝異。
「沒錯,我知道了!」她已接到太後的密旨,知道原來這媳婦藏著大秘密,兒子會娶這丫頭果然是有目的,只是他一遇上這丫頭便全然走調,這下事情可難以收拾了。「哼,你喜歡這丫頭,娘原沒有意見,但事關重大,你可得給我小心處理,必要時不得再顧及兒女私情,大事為要,明白嗎?
「沒有人可以再傷害小龍的!」他重申。
王妃緊握著前襟。「可是你爹他……」
「他不會得逞的!」他斷然說道。
「但他不會罷休的。」她滿是憂心。
「那就該是父子決裂的時候了。」他說得風輕雲淡,她听得卻是膽戰心驚。
這時,門外的喜兒露出了笑容,悄悄離開。
原來毛小龍原就是該死之人,既然如此,就更不該讓她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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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威龍百般無聊的躺在床上,正打算趁相公與那偷窺狂在前廳敘舊交談時,拉小梅偷溜王花園吹風尋樂子,才回神卻發現一個男人站在她床前。
「榮富?怎麼是你?」
她已多日不見榮富了,因為前陣子風聲鶴唳,她怕相公查出對她有好感的人是榮富,這才刻意與他保持距離,以免他遭殃,怎麼這會他會突然出現她床前?
「我在砍柴,廚子要我送湯藥給您,因為不見小梅的人影,這才逕自入內,還請世子妃莫驚。」榮富一身薄衣粗服,肌肉健美,有力而粗壯的手卻小心翼翼的端著一碗小湯藥,模樣還真有些不協調的好笑。
「喔,小梅去幫我偷渡油雞……」她收了口,探頭瞧見他手里那黑黑烏烏的東西,眉頭便是一皺。「還喝,我已經連喝七天了,瞧了這玩意就想吐,你不如行行好,趁小梅不在,沒人知道,快快將湯藥端下去!」
「這怎麼行?若讓世子爺知道,奴才會沒命的。」他臂上的塊肌似乎抖動了兩下!。
她眼兒眨了眨,還真有些口干舌燥。唉,自從她中毒躺下後,至少好些日子沒男人味了,這才會瞧見男人復動情。就不知那夜夜攤守著她的相公,是否也同樣有饑渴感?今晚來試試好了。
兀自想得曖昧,眼神與滿臉好奇的榮富對上,登時紅了臉頰,暫時收拾起邐想,毛威龍不好意思的說︰「哎呀,咱們都不說就沒人知道啦!你幫我個忙,把藥端走吧?」她游說著,實在不想再喝這惡心的玩意,況且她現在滿腦子只想著今晚要如何「解冰」,好好的誘惑那根冰柱,讓他融成軟水再滾成熱液……
「可是您身上的毒——」他走近她一步,凸起的肌肉似乎就近在眼前。
毛威龍當下更下定決心,今晚必將冰柱融解不可,再不容他以她身子未恢復為借口,拒絕行房。「我的毒早解了,現在喝的是補品,不是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