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睿東愣了愣,怎麼也沒想到她會說得這麼露骨。
「我們是夫妻,如果夫妻連這點話也不能說,那我們到底是什麼關系?」她反問他。他那什麼表情,好像她很饑渴似的!
他深吸口氣,「我們是夫妻,這層關系這一生都不會改變。」
「那是不是等我懷胎十月生寶寶後,你才會再踫我?」
他沒說話,但他的確是這麼告誡自己的。
「那我算什麼?做那種事就只為了傳宗接代?」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但這兩天是比較會鬧別扭,有時情緒一來,就會不高興,有時,又莫名的好開心。
「妳、妳想要嗎?」他竟然有些臉紅。
「我?」她粉臉爆紅,惱羞成怒的道︰「根本不是這樣的,而是……天啊,叫我怎麼說,算了,你干脆去買個驗孕棒給我,我也好知道我們該怎麼走下去。」
他濃眉一擰,「這話什麼意思?」
「如果我沒有,那你就不必把我綁在身邊了,如果我有,我就生下孩子,我們一起撫養他過一生……」
「妳的意思是,有孩子,妳才會留在我身邊?」
看他臉上突然出現「久違」的冷峻,習慣他近日溫柔的蘇靜棠不禁有些無措,不知做何反應。
而杜睿東將她反應不及的沉默當成默認,他臉色陰沉,黑眸竄起怒火,霍地走到衣架旁,拿了外套及鑰匙步出房間。
約莫十幾分鐘後,他回來了,並將一盒驗孕棒交到她手上。
瞧他一張臉臭到不行,是她破壞氣氛嗎?她也大為火大,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說錯了?!
何況,他早就該去做這個動作,有沒有懷孕,發生關系後的七天就能驗出來的!她嘀嘀咕咕的走進浴室。
杜睿東面無表情的站在窗邊看夜景。他不買驗孕棒、不帶她去看婦產科醫生,不那麼快的去確定她有無身孕,無非是想向她證明,他要她留在身邊非關寶寶,只是因為她,但他顯然太自作多情。
「卡」地一聲,浴室門開了,蘇靜棠走出來,臉上的表情實在讓他看不出她到底有還是沒有?
她咬著下唇,將驗孕棒放到桌上,上面出現的線圖很清楚。
她——中——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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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寂的夜,蘇靜棠張開眼楮,略微轉身,看著躺在另一張床上的丈夫。
知道她有了,他並沒有很興奮,為什麼?他不是最在乎這一點?
而且最過份的是,他一整晚都沒再跟她說過半句話,只叫了客房服務為她送來一份宵夜。
唉,她在心中輕嘆一聲,再小心翼翼的從床上起身,躡手躡腳的走到他床邊,蹲下來,看著熟睡卻仍擰著眉的丈夫。
連睡覺也這麼不快樂?她搖搖頭,回頭看著自己睡的那張床。
嗨六那幾個好友肯定不知道,在杜睿東的堅持下,他們從蜜月套房換成有兩張單人床的豪華套房。
她站起身,小小聲的走到櫃子旁,換下睡衣,穿上一套休閑服,套上布鞋再拿了鑰匙,地輕聲的走出房間。
搭了電梯,經過飯店大廳時,櫃台人員親切的跟她點了個頭,她回以一笑,再看向身後的時鐘,這才發現僅十一點鐘,但怎麼她覺得好晚了?
她步出飯店,在TheStrand街上走著,夜風吹拂,她感覺有些涼。
吐了口長氣,她無意識的走著,不久,一座有著藍色時鐘、雄偉圓柱的尖帽形白塔教堂突地映入眼簾。
這里,杜睿東帶她來參觀過,她記得叫聖馬丁教堂……
她仰頭凝望著已有數百年歷史的教堂,一手撫著平坦的月復部。
上天給了年輕的她一個生命,她明白這是種恩賜,她該感激的,如果,她再要求多一份愛,一份來自寶寶父親的愛,是不是太貪心了?
此時,四周沒有半個人,也沒有任何聲響。上天啊,至少讓她吼一吼、叫一叫吧!讓她此刻心中的抑郁能有個出口,待宣泄過後,她會心平氣和的回到杜睿東的身邊,好好的孕育兩人的結晶。
在跟上天報備過後,她咳了咳,喊了出來,「杜睿東!大笨蛋!」
「我很愛你的!你知不知道?你比我幸福上百倍,你又知不知道?從小時候遇上你的那一刻,在我一直跟在你後面喊『愛哭哥哥』時,」她的聲音突地變得哽咽,「我就知道我遇上幸福了!」
她眼眶泛紅,深吸了口氣,繼續大喊,「我把你設定成我的家人,現在我們真的擁有一個家了!可是你卻不愛我,嗚嗚嗚……」
她難過的擦拭淚水,「你有那麼多人愛你,卻舍不得愛我?你吝嗇!你不知足!你自認孤單,那我不更慘?我只有一個人,一直以來,都只有一個人,你知不知道啊?大笨蛋!」
愈說愈傷心,她淚如雨下的蹲來,頭靠在膝蓋上痛哭失聲。
突然間,一個溫暖的懷抱從後面抱住她,她哭聲頓歇,怔怔的回頭一看,是杜睿東!她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急急的站起身,退後一步。
他沒有說話,只是再次走向前,將她緊緊的抱在懷中,她咬白了下唇,淚水再次潰堤,嗚咽的哭出聲來。
杜睿東的眼眶也是濕的,他忘了,她也是被遺棄的人,「對不起、對不起……」
他愈道歉,她哭得愈傷心。誰要听這種話?他就不能說點讓她不哭的話?
「我愛妳!」
她一愣,抬頭,而兩顆晶瑩淚水恰巧滾落眼眶,她怔怔的凝望著他。是她看錯了嗎?他那雙深邃的黑眸里有好濃好濃的深情。
她眨了眨淚眼,也懷疑自己的耳朵听錯了,「對不起,你剛說什麼?」
「我愛妳,我知道我愛妳,也許知道很久很久了,只是一直不懂,」他深情凝睇,「在這方面我很笨拙,但我娶妳,絕不只是因為要一個孩子……」
「我知道,你若真的要,你現在應該已經有好幾打孩子了。」
他忍不住笑了,但看她滿臉淚痕,他又不舍的道歉,「讓妳這麼難過,我真的很傷心,」他溫柔的拭去她臉頰的淚,「但原諒我的怯懦,沒有妳大聲的向上帝告白,也許,我仍不敢說出對妳的愛。」
她知道,他害怕她根本不要他的愛,屆時,他的心將再一次受傷。
她緊緊的抱住他,「我愛你、好愛你!」
杜睿東俯身溫柔的吻了她,這個吻帶著感謝,謝謝她愛他。
他知道,在未來的人生旅途上,他將有她溫暖為伴,不再孤單。
尾聲
三年後——
陽光燦爛的星期假曰,天母私人棒球場上正在進行一場友誼賽。
飄風棒球隊的粉絲們仍在球場上搖旗吶喊,加油棒的敲打聲更是響徹雲霄,然而,球賽雖然打得精彩,觀眾席上的一區卻也是熱鬧非凡。
許多粉絲是邊加油邊跑到這一區,搶著跟小一號的「嗨六」拍照合影,甚至還跟這六個最大是五歲、最小只有一歲的男女寶寶要一張鬼畫符的簽名,當然,小嗨六也穿了飆風棒球隊的迷你號球衣,他們原本就長得美麗俊俏,再穿上小球衣,更是可愛到不行!
而寶寶們的母親段薇瑜、角田芝馨、陳乃綺、田蜜蜜、余婉兒和蘇靜棠一字排開,全是水當當的大美人,不過,幾個媽媽都手忙腳亂,除了球迷上前要求合照外,幾個娃兒有的拿棒球、有的玩手套,有的舌忝著塑膠球棒像在舌忝棒棒糖,她們撿球、撿手套,還得回應場上另一半投射過來的愛的眼神,真的好忙!
「砰」地一聲,杜睿東投下九局下的最後一球,對方三上三下,五比零,他完投九局,率隊打贏這場友誼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