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此時氣氛詭異,她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至于她還想要問下去的「意外之吻」,就算了吧,干脆當作沒發生過。
「呃……你慢慢吃,我先走了。」她連忙起身,可才走了幾步,腰部陡地一緊,在還沒反應過來時已經被杜睿東拖入懷中,她嚇傻了,瞠目結舌的望進似乎想將她吞噬的陰騖黑眸。
「我沒要妳走,妳就不準走。」
怎麼反了?「你、你不是老要我走嗎?」她很努力的從癱瘓的聲帶中擠出字來。
「我叫妳留下就留下,哪那麼多廢話!」他凌厲的瞪視她。
好凶!「好好好,我留,你放手嘛,這樣才能好好的吃一頓飯。」
事實上,他也抱得太緊了,好像怕她逃跑似的,這樣,她很難呼吸耶。
他終究是放開了她,但冷硬黑眸仍緊盯著她,瞧得她渾身不自在。
杜睿東闊步走到酒櫃前,從里面拿出一瓶酒及杯子,再走到沙發坐下,而在這個過程中,他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她,她也很識相的沒再移動位置,只是……
「喝酒傷身,別喝吧!」
其實她想說的是酒後會亂性,還是甭喝吧!但她是卒仔,不敢說。
杜睿東心情欠佳,不再動筷子,倒是酒一杯杯狂飲下肚。
他通常不會這樣放縱自己的,但蘇靜棠勾起他記憶中那最不堪回首的部份,他需要酒精來麻痹自己,讓自己遠離被母親遺棄的椎心之痛。
「你別喝這麼猛,會醉的,我會很危險的……呃,我是說會很傷身的!」
蘇靜棠覺得自己的處境很危險,腦中的警鈴更是響個不停,可是看到杜睿東的眼神逐漸變得渙散,她就知道他根本沒有當酒鬼的本錢,不過他要是醉了,她就有可能倒大楣了。
所以她努力的勸他別喝,但她愈勸他喝得更猛、更凶,眼見一瓶洋酒都見底了,他竟然還搖晃起身的要再去拿酒?她眼內冒火,真的火大了!
「別喝了,你醉了!」她一把抓住他的手,使盡吃女乃力氣的將他拖回沙發上坐下。
「妳會管我?願意理我了?呵!」全身無力的癱靠在沙發椅背上,杜睿東嘲諷一笑,但神情哀戚,有別于清醒時的冷漠,此時的他有種令人心疼的脆弱。
她眨眨眼,突然明白了,「原來你在借酒澆愁。」她真是後知後覺。
突地,他抱住她,嚇得她尖叫一聲。
「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我一直都很听妳的話,我一直很努力的要討妳歡心,妳怎麼忍心走?怎麼忍心丟下我……父親說過只要妳願意,妳也可以帶我走的,妳帶我一起走啊……」他緊緊的抱住她。
蘇靜棠知道他醉了,但這一席話——
她擰眉,原來……她憐憫的看著他,原來當年那個十幾歲的男孩一直沒有離開,還藏在他心里。
她眼神放柔。真可憐,說來,也許下知父母是誰的她還比他車福呢,擁有後再失去,是最難承受的吧!
「噢,」她突地哀叫一聲,「嘿!你別壓著我啊!」重得像頭牛的男人居然把她壓倒在沙發上,再見那張俊臉一吋吋的接近她,她更是嚇得臉色發白,她緊張的警告起他,「你可別藉酒裝瘋,給我亂來!我會尖叫求救的,杜睿東!啊呀——」
他整個臉壓靠在她的右臉頰及脖頸間,她緊閉著雙眸,動也下敢動,但沒有,什麼事也沒發生,只有一道平穩的呼吸搔癢著她敏感的肌膚。
「杜睿東?杜睿東?」
沒回應?張開眼楮,她以眼角余光看著仍趴靠在她臉頰邊的俊顏,而那雙眼眸竟是閉上的?
救人喔!他睡著了?!「杜睿東,你給我醒來!你把我當床啦?你重死了啦,快起來!」她努力的狂叫、用力的推擠,但一個熟睡的男人,體重可不是普通的重,她壓根推不動他。
好痛又好重,她的身體都要僵硬麻痹了,她真的好想哭……
十點鐘時。
「起來啦——杜睿東……」她還在做最後掙扎,但已經沒力氣了。
十二點時。
「起來——」她的眼皮愈來愈沉重。
午夜一點。
「呼……呼……」
熟睡鼾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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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
一大清早,洪慶夫心急如焚的來敲老院長跟蔡修女的房門。
不一會,蔡修女臭著一張臉來開門,「干什麼?」
「對不起!」他忙彎身道歉,俊秀的臉上有清晰可見的焦慮,「靜棠一整晚都沒回來,我原以為她只是會晚一點回來,可我等了又等,也打了她手機,但一直是轉語音信箱,等到天亮,我不得不……」
「又來了!她到底要到哪時候才不會給我惹麻煩?!」
蔡修女怒不可遏的回頭看著坐在床上的老院長,「妳最疼愛的娃兒又給我找事做了,妳听到沒有?!」
老院長布滿皺紋的臉上盡是笑意,但那笑意無邪,恍若稚兒。
「院長是老年痴呆癥的患者,蔡修女妳……」洪慶夫看不過去的開口。
「那又怎樣?她倒好,一失智什麼事都落到我頭上來了,你們這些人,我前輩子到底欠了你們什麼!」蔡修女愈說愈火大,頓了頓,看著洪慶夫,她不耐煩的又道︰「你還杵著干麼,叫那些娃兒都起床找她去!」
不一會,一大群院童全被叫醒,有的知道「小媽」不見,已經開始哭鬧,有的認為「大姐頭」不見,可能是被警察捉走了,也哭得浙瀝嘩啦。
哭聲震天已經夠吵了,外面又傳來乒乒乓乓聲響,接著是一陣沖撞聲,最後,是汽車急駛離去的呼嘯聲。
蔡修女跟洪慶夫急忙走出院外,卻驚見靜靜咖啡小站被撞得面目全非,所有的東西都東倒西歪、不見完整。
不久,兩名鴻興幫手下在追了該輛肇禍轎車一會後,無功折返,「你們放心,我們會逮到他們的。」
「這事還是其次,重要的是靜棠不見了,你們有看到她嗎?」洪慶夫心急如焚的抓著他們的手問。
他們搖頭,表示他們要去跟幫主報告剛剛發生的事後,便先行離開。
洪慶夫的心沉甸甸的,看著被撞得稀巴爛的咖啡站,更擔心蘇靜棠的安危了。
「我們報警吧,蔡修女,也許她被何震凱那家伙給抓了!」
蔡修女以一種看白痴的眼神瞪向他,「他若真的抓了她,還會來砸爛我們的咖啡站?」
說的也是,可是靜棠從不曾像這樣,未交代一聲就留宿在外頭。
妳究竟去了哪里?靜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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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居然沒走?
杜睿東難以置信的瞪著近在咫尺的美麗容顏,在點點晨曦金光的親吻下,她的臉頰更是白皙無瑕,美得動人。
他凝睇著她,忍不住的思索著,她為什麼會二度出現在他的生命中?兩人甚至接吻不只一次?他討厭女人,不只是嘴上說說。
在二十歲那年,他被繼母下藥,與她的友人李琳發生關系後,他對女人再沒產生過,當時李琳那張貪婪親吻他、喘氣不休的嘴臉令他整整作了一個月的惡夢,但眼前的蘇靜棠,看來卻如此的純潔,隱隱挑起他心中的?
他的唇離她的只有兩公分的距離,他微微闔眼,輕輕印上她的櫻唇,感覺到那誘人的柔軟,一股悸動在他心房間浮現,隨著心髒狂跳的節拍,他渴望更多,于是這個吻亦逐漸加深,更多的渴望喚醒沉睡的,他的手像是有了自我意識,在她凹凸有致的柔軟身軀滑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