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今晚的宴會,他們「嗨六」全是受邀佳賓,但在得知今晚全是伯父、伯母級的來客後,眾人決定由一人代表出席,畢竟大島保川是此次棒球賽的贊助廠商之一,該給的面子還是得給。
因此,他們以抽簽方式決定,結果他抽到的是下下簽,不得不出席,可此時看來,這支簽應該不差才是。
不久,角田芝馨跟服務生要了一支筆後,又急急的往後院定,就在她穿過花木叢時,一個強而有力的臂膀突地拙住她的腰際,把她硬拖進一株繁盛的櫻花樹旁,她還來下及反抗,男人已經將她壓倒在地,她肺部的空氣頓時被擠光般窒悶,全身骨頭被壓得像是要易位般,然而,她的痛呼聲卻被—只肥厚的大手給湮沒了,而—旁半人高的翠木花叢就成了天然屏障,在這夜色中,不會有人看到她,但透著灑迤而下的月光,她清楚的看到大島保川那雙色迷迷的眼楮。
她低聲怒叫,「放開我!」
「你愈來愈漂亮了,芝馨,我的甜心。」
「走開!」她的雙手努力推阻他的豬哥嘴貼近她的唇,「別忘了,我父親就在里面!」
他邪魅一笑。「你不敢呼叫、不敢撕破臉,因為我是你那個孤癖父親惟一的友人,你不想讓他傷心,不想讓他的後半生連一個朋友都沒有。」
她咬牙。「所以你就可以恣意妄為?!」
「我是啊!」他的眸子突然變得更為邪惡,「今晚看到你時,我滿腦子想的都是和服下一絲不掛的你……」他的手在說話的同時,已然來到綁住她這一身華麗且沉重和服的細致腰帶。
她臉色陡地一變,急忙搶救腰帶,但大島保川對月兌這玩意兒顯然相當上手,才揪扯個三兩下,她的上半身已然。
懊死的!她再扮柔弱下去,肯定讓這只重達百公斤的大豬公給月兌個精光了!
她一咬牙,右膝先是一縮,再往他雙胯間用力的一頂,滿意的听到這只老豬公痛得發出哀嚎聲後,她的右手肘再給他的肩膀一拐子,老豬公發出第二聲哀嚎,倒臥在她身邊,讓她得以起身,並以手臂扣住他肥碩的脖子,讓豬公滿臉漲紅,幾乎快斷氣。
「放手,你快要勒死他了!」
一道低沉卻具魄力的男性嗓音突地在她頭上響起,而一雙有力的大手也在同時拉開她的手,她驚愕的抬頭,乍見柯宸宇那張英俊的容顏時,她猛地倒抽口涼氣。天啊!她壓根忘了後院還有他。
柯宸宇的視線對上她那雙羞憤又懊惱的星眸,黑眸中有著濃濃的困惑,視線再往下移去,她的和服垂落一半,露出大片的白皙女敕肩及半邊的粉女敕胸脯,眼前的景象讓他黑眸中的困惑更深了。
大島保川在政商界赫赫有名,應該不至于對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有不得體的冒犯行為,但眼前這一幕又該如何解讀?
但最令他驚愕的是一名如櫻花般縴弱的日本女圭女圭,是如何擺平近百公斤重量的大島保川?!
非禮勿視,他凝睇的目光應該馬上收回,但在皎潔月光下,她看起來宛如一尊美麗性感兼具的搪瓷女圭女圭,思緒百轉千回的他競也移不開目光。
角田芝馨在發覺他的目光一直盯著她時,才不解的低頭,這一看,她猛吸一口氣,驚惶失措的把和服給拉了上來,雙頰滾燙的幾乎要冒煙了。
懊死!懊死!這只色豬公害她春色曝光了!
大島保川在接連咳嗽又大口吸氣了好一會兒後,缺氣多時的混沌腦袋這才清醒了些,只是,當他踉艙笨重的起身後,還不來及質問一向縴弱的角田芝馨從哪兒學來一身的好功夫,就瞧見不遠處的角田敬之也往這兒走過來了。
糟糕!他慌亂的目光立即瞥向柯宸宇,決定只好找他來當墊背。他輕咳一聲,以一種長輩的包容口吻道︰「你們年輕人真的有需要,我樓上有好幾間房,在這兒被我撞見了,你們難堪,我也難堪啊!」
「大島先生?」柯宸宇不解的擰起濃眉,但被問者沒回答,倒是另一個凝重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芝馨,這是怎麼一回事?!」角田敬之神情肅穆的站在柯宸宇的身後,犀利的眸光瞪著衣衫不整的女兒,見她一手揪著和服領口,而那條價值上百萬日幣的腰帶還孤單的躺在草地上。
「呃,角田兄,其實也沒什麼,年輕人正在親熱,我出來透透氣卻嚇到他們。」大島保川的臉上已不見任何色欲,倒是一臉的尷尬與歉然。
柯宸宇眉峰蹙得更緊,困惑的黑眸來回的看著大島保川及始終低頭不語的角田芝馨,困惑的搖搖頭。「我真的不明白——」
「宸宇,沒關系,我父親能理解的。」她緩緩的抬起頭來看著他,小臉上不見任何血色,卻突地伸出手握住他的。
他不解的低頭,眉峰攏聚的看著她。「你到底在說什麼?!」
她沒回答他的問題,反而眼眶泛紅的看著自己父親道︰「對不起,我跟宸宇在台灣就認識了,所以,真的對不起,我知道我的行為失當,請你不要生氣。」
什麼?!柯宸宇難以置信的瞪向她,她則心虛的避開他的目光。
「何止失當?!你是女孩子,怎麼可以如此忝不知恥?!」角田敬之氣憤的辱罵女兒。
大島保川的眸中則閃過一道得意眸光。他早知道她會配合的,他吃定她了。
柯宸宇不知道她在玩什麼把戲?又為何要拖他下水,但看角田敬之那憤怒幾近沸點的狂怒黑眸,他很清楚,他就算要辯解,他也听不進去。
角田敬之嚴肅的眸光直瞪著神情轉為冷峻的柯宸宇,先前好友才為他引薦,他對這年輕人也印象深刻,可怎麼樣都沒想到他是女兒的男人?!「柯先生,我對你非常失望,我以為你是一個很懂得分寸的有為青年,但看來並非如此,我絕不允許我的女兒跟你繼續交往!」他嚴厲的眸光轉而射向女兒,「你听到了沒有?」
她啜泣一聲,「知道了,父親,我一定會跟他分手的!請讓我跟他說一些話,我會斷得干干淨淨的。」她雙膝跪地,低頭哭泣,硬是擠出幾滴羞愧的淚水。
此舉讓角田敬之的怒火消退下少,他抿緊了薄唇,目光回到大島保川身上。
「抱歉,讓你看笑話了。」
「其實也沒有那麼嚴重,年輕人血氣方剛——」
「不,這是你的地方,我深感抱歉!」
他們邊說邊定進屋內。
兩人離去後,四周跌人一片寂靜,間或,只有夜風輕拂葉片的沙沙聲。
櫻花樹下,角田芝馨咬著下唇,伸手拿起腰帶系上後,這才起身凝視著何宸宇那雙深邃、閃爍著兩簇怒火的黑眸,她低頭,不知該怎麼跟他解釋。
無妄之災!柯宸宇雙唇抿緊的瞠視著這個此時只見柔弱的美人兒,與剛剛的悍婦仿佛判若兩人。
如果清楚方才發生的狀況,他還能為自己辯駁,問題是,她跟大島保川之間的事,他也不清不楚。
角田芝馨在那雙犀利怒眸的凝視下,不得不抬頭硬著頭皮道︰「我可以理解你為什麼很生氣——」
「我是否該感激你的後知後覺?!」黑眸難掩嘲諷之光。
火氣真不小。「我明白,但我很難去解釋為什麼拉你下水?」她滿懷歉疚,所以——「這樣吧,只要能讓你消氣,你要我做什麼都行。」
柯宸宇俊顏一沉。「你把我當成什麼?!」
想歪了吧?她一臉受不了的瞪他一眼。「我不是指易,雖然,剛剛你的眼楮的確享有意外的福利,但我可不是蕩婦,絕不會用身體來讓你消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