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猶疑了一下。若他離開,爺誰來保護?
見李少杵著不動,他怒火攻心。「還不去,本王的命令你不听了嗎?」
「爺……」不得已,李少只好領命速速前往。
只見李少人未沖進殿就教聞風殺出來的和尚給絆住,轉眼間也陷入刀光劍影之中,朱戰楫心急如焚,再也按捺不住地親自沖了出去,朱戰基見狀怎敢偷溜,只得硬著頭皮,跟著沖了進去。
他得要護駕啊!再定眼瞧著,怎麼平日所有慈眉善目的和尚全變成凶神惡煞?見著官兵就砍,大殿內已然是一片哀嚎,幸虧殿內並無民眾,只有一干假和尚在做法,做著造反的法。
一進殿後,他努力地找著七哥的身影,見他只身在無人保護的情況下找人,神情幾近瘋狂,他不由得膽戰心驚地跟上去。發現這回自己真的闖了大禍,七哥若有命回去,他大概也要月兌層皮了。
朱戰楫努力在刀光中找著銀一兩,就怕她因身分曝光,早已血光四濺地被這群假和尚給殺了。
他手心盜汗,胸口緊縮,終于,他見到了要找的人「一兩。」見她被人擄著動彈不得,他不顧危險地快速沖上去。
「爺!」她也見到他了,心急地回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一場法會會成為血腥大會?
「是他!他就是人稱皇朝皇上皇的和宮王爺,兄弟們快拿住他,只要拿住他,我們復國大業就有望了!」金薄上人發現了朱戰楫,高聲呼喊,他便立即被圍住。
殿內官兵驚聞王爺在殿內,即刻沖上前護主,可惜叛黨人數眾多,殿外的支持官兵一時還殺不進來,眼下護住王爺的只有不下十人的官兵。
「爺!」銀一兩趁機擺月兌金薄上人的挾持,沖進他的懷里。
「你沒事吧?」他不關心自己,只急著問她。
「沒有,我沒受傷。」她噙著淚說,「爺,這怎麼回事?」眼見這一切變故,她心慌地看著兩人,包括朱戰基以及少數官兵,皆已被一群和尚給團團圍困。
「一兩,你听我說,待會若有機會,九弟會努力護著你出去,你別管我,也別回頭看,直接與九弟沖至殿外,李少與刑大人就在殿外,他們會護住你的。」情勢雖緊急,但找到她後,他已恢復鎮定,朝她低聲交代完,立即轉向朱戰基道;「小心護好一兩,若少一根毫毛,你提頭來見!」
朱戰基不敢猶疑,咬牙點頭。這會兒生死關頭他就算貪生怕死,也不能在七哥面前表現出來。
朱戰楫冷眼瞧著情勢。「金薄,你好大的膽子,真敢殺了本王嗎?」他氣勢磅礡,威勢無人能及。
金薄及一干假和尚以及所有官兵一時間教他的氣勢給震懾,廝殺的場面瞬間凝住,大殿鴉雀無聲。
「七爺,是你派人先要殺了我們,你忘了嗎?」金薄找回聲音後說。
「哼,你們這些反賊,敢密謀造反,就要有掉腦袋的準備。」盡避身陷危難,他依舊威儀不減。
此人就是前朝皇子,更是此次亂黨密謀的頭子!他雙眼銳利地掃向金薄。
「七爺好大的氣魄,難道忘了現在大殿上,我們的人數多于官兵的人數。」金薄雖懾于他的氣勢,卻仍得意地說。令人聞風喪膽的七王爺居然會落在他手上,真是天賜良機,好運得令人不敢相信。
「是嗎?你們難道不知大殿外的官兵可是多于你們數倍,你們逞強于殿內,但只要一出殿,立刻成為肉醬。」
眾反徒驚愕。
「七爺,你少在這里危言聳听,殿外官兵並不如你所說的這麼多,我們殺得出去的。」金薄強自鎮定。
「若不信,你可派人探頭看,瞧瞧現在是不是已經有一排弓箭手,箭頭整齊一致正對著大殿門口,只要一有風吹草動,他們立刻會有所動作。」
金薄心神不定,立即要人探頭看,果然,一排弓箭手正對著大殿,眾人皆是一陣驚懼。
「怎麼樣?本王沒說錯吧?」
「哼,七爺,有你在我手中,我們怕什麼?外頭那些官兵絕不敢殺進來。」
「他們不敢殺進來,你們難道不出去嗎?」
「這……七爺帶我們出去不就成了。」
「哈哈哈,是啊,本王帶你們出去不就成了,但問題是,本王一向不受威脅,要本王帶你們出去,簡直是做夢。」
「你!七爺不帶我們出去,那我們就殺了娘娘,這樣你也不肯?」金薄發狠威脅。人人都知道和宮王爺愛妻如命,本就打算擄來王妃以便日後要挾,哪知王妃自動送上門,而且巧得很,就在今天,這不是老天送他們兄弟的救命禮嗎?!
朱戰楫臉色陰沉。「你們敢!」
「怎麼不敢?為了保命,我們連你都敢殺!」
「好,好氣魄,要本王放了你們可以,本王要你們先放了王妃。」朱戰楫提出條件。
「不,爺不走,我不走!」銀一兩听聞,立即抱緊他,絕不肯與他分離。
「你忘了我方才的交代了?一有機會,我要你立刻就頭也不回地走人。」他無奈地低聲說。
「可是要我棄你獨自求生,我做不到,要死一起死。」她搖頭,執意與他同生共死。
他綻出一抹笑容。「傻瓜,我不會死的,你只要照著我的話做,我們都可以月兌困。」朱戰楫耐心勸誘。患難見真情,他已充分知道她對他的真心。
「真的?」她存疑。知道他足智多謀,但眼前情勢凶險,他真能月兌困嗎?
「你不相信我嗎?」
「我……」
「只有你先月兌險,我才有月兌險的機會,難道你真要我們都死在這兒嗎?」
她一陣掙扎,不想拖累他。「好,我走。」她眼眶含淚。「不過,爺,你一定要平安回來,若你出事,我也不會獨活。」話至此,她已聲淚俱下。
他深吸一口氣,撫著她滿面的淚痕,聲音已有些沙啞。「你放心,為了讓你活得好好的,我不會死。」
「爺。」她抱緊他,哭得更加憂心。
見他們倆低語不舍,暴虐王爺深情相對,令金薄有些訝異。「七爺,想不到殘暴薄情如你也有鐵漢柔情的一面,可惜,我不想棒打鴛鴦,放王妃出去。」
「你!」朱戰楫沉下聲來。
「七爺,你以為我這前朝皇子是傻子嗎?若放走你的愛妃,我還能脅迫于你,讓你乖乖就範嗎?」
「好,很好,金薄,本王從來是有仇必報,與你的這份仇是結定了,本王就要想想將來如何回你這份仇!」他的肅然戾氣教金薄由腳底涼起,硬是打了個寒顫。
「少廢話,快叫您的手下撤兵,否則我先殺了王妃!」金薄壯著膽子。
他神情鎮定且充滿不屑,手筋浮出,握著銀一兩的手微微縮緊。「不送本王至殿門,本王怎麼要他們撤兵?」
「可以。」金薄想了一下說。「那就有請七爺移動尊駕了。」他上前請人。
朱戰楫冷哼一聲,不怒而威的氣勢仍教人不敢趨近,他牽著銀一兩的手來到殿門,就見李少與刑景天已心急如焚地立于殿外,瞧見主子安然,身後卻多了一群假和尚脅迫,更加心急。
「爺,王妃!」李少不住大叫。都是他護主不力,才會教王爺落入敵手,身處險境,他懊惱自責。
朱戰楫未吭聲,金薄卻已沉不住氣地催促,「七爺,開金口吧,王妃的命危在旦夕啊!」他再次威脅。
「你以為本王安排的人只有眼前這些人嗎?」
「什麼意思?」金薄大驚。難道還有更多官兵等著圍剿他們?
「本王于寺外還布有重重重兵,沒有我的腰牌令,誰也不敢輕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