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沒認出來,今天是你的表情讓她想起來的。」這真的不關他的事。
阮晴儂以情敵的眼神冷睨著他,一邊還跑到姜承熙的身邊,怒視著這名「同志」,「我警告你,他是我的,我絕不準你們再在一起了。」
「我?」丁諾然受不了的瞪向姜承熙,「你說點什麼吧!」
姜承熙抬頭看著一臉氣憤的她,「妳纏了我十年,我的他也跟我在一起十年,而且,相處的時間還比妳多更多。」
「喂,承熙,你開玩笑也該有個限度吧!」丁諾然想也沒想的就將他從椅子上拉到自己的身旁,阮晴儂沖過來要拉回去,他火冒三丈的吼她一句,「小儂,妳當真對我一點印象都沒有?!」怎麼說他也是響當當的大帥哥啊。
「印象?」她一臉作惡狀,「我就只記得你在承熙哥哥床上。」
丁諾然臉色刷地一白,「拜托,別說那個,光想那一幕我就頭皮……」
「他就血脈僨張!」姜承熙立即打斷好友的話,再看著又前來拉他手的阮晴儂,「也難怪妳認不出他,他以前很愛作怪,染發,穿舌環、鼻環、戴不同顏色的隱形眼鏡等等,一直到今年,他才變得中規中矩的。」
原因是他喜歡上沈蔓,施家儀的大學同學。
由于沈蔓對他半洋人的外表很感冒,丁諾然為了贏得美人心努力裝正經,不僅將頭發染黑,身上的什麼環都拿掉了,還穿西裝、打領帶,成為一個風度翩翩的斯文男。
經姜承熙這麼一說,她馬上想起他是誰了,難怪,她還在想怎麼一直沒有看到丁諾然,「你是丁諾然!」
「總算想起來了!」他大大的松了口氣。
「可你變好多!」她真的好難想象,眼前這個文質彬彬的男人跟那個將自己搞得跟老外沒兩樣的重金屬、嘻哈男是同一人,但更令她難以想象的是,「你連性格都變了,居然改愛男人了!」她記得他很花心的,身邊老是換女伴嘛。
唉,這一點教他怎麼解釋?丁諾然無奈的看向姜承熙。
「日久生情。」姜承熙答得倒自然。
「那為什麼沒有對我日久生情?」她馬上不滿的吐槽。
「問得好,這一點呢,就由我的阿娜答來回答你。」丁諾然故意回抱住愣了兩秒的好友,再以只有他听得見的音量道︰「再幾天沈蔓就回國了,屆時你再搞不定小儂,就別怪我重色輕友,不陪你演戲。」
他也湊在他耳畔輕聲說︰「知道了,你要向沈蔓求婚不是?」
「知道就好。」
兩個惡心的大男人,故意在她的面前摟摟抱抱,還互咬耳朵?!
阮晴儂愈看愈生氣,想也沒想的,她直接的走上前,腳上的高跟鞋重重的、用力的踩上丁諾然的皮鞋,還使勁的轉了好幾圈。
「噢嗚!」丁諾然臉色丕變,急忙推開她,抱著被攻擊的右腳,單腳跳跳跳的跳到沙發去,一邊氣呼呼的瞪著小惡女,「妳搞什麼?!」
她怒哼一聲,「我對你算客氣了,施家儀我只是讓她七天見不了人,你的腳也只會痛半天而已,你要再敢靠近承熙哥哥,下一次就是雙胯之間──」
「阮晴儂,妳是不是打算再一次搞砸妳的工作機會?!」姜承熙冰冷的聲音打斷她撒野的話。
她鼓著腮幫子,雙手環胸的怒道︰「我當然不想,但你們也不該當面刺激我啊。」說來還是他們的錯嘛!她的心會難過的。
他冷硬的黑眸對上她怒氣沖沖的美眸,「妳就是不願面對我對妳沒有興趣的事實?」
「對,而且我也不相信我的魅力會輸給丁諾然!」
他冰冷的眸中竄出兩道怒焰,他知道再跟她扯下去,也只是有理說不清!
他抿著薄唇在真皮座椅坐下後,面無表情的拿了張紙寫了幾個台中、台南的地址及幾樣美食後交給她,「下班前,把這些東西全買回來給我。」
她接過單子一看,「怎麼全是買吃的?!」
「這就是妳的工作,」他頓了一下,看著還在沙發揉腳的丁諾然後才道︰「我們接了觀光局一個推展台灣觀光的廣告企劃,而美食是台灣的特色之一,我要妳買的也全是著名小吃。」
「可是──這繞一圈回來都晚上了,為什麼要我去?」
「妳不去現在就可以走人。」
「我──」分明就是故意派她去做這種事嘛,「哼,去就去!」
她心不甘情不願的拿走他放在桌上的車鑰匙,再警告的瞪了丁諾然一眼。
但是這很危險,工作伙伴就是愛人同志,她這一離開,誰知會不會在辦公室就那個了?不行!她得想個法子……
「你這招調那只小母老虎離山的計策真不錯。」丁諾然很聰明的沒有揭穿好友的月兌身計。可以預見的,未來的每一天,小惡女將會走遍台灣每一個鄉鎮好購買每個鄉鎮的名產小吃,成了跑腿大王。
姜承熙但笑不語,兩人就這次「藍天瑞士」的房地產廣告企劃案商討。
但十分鐘後,「卡」地一聲,辦公室的門突然又被人打開,阮晴儂俏盈盈的走進來,兩個大男人的眉頭倏地糾緊。
「我辦好了。」她一臉得意的看著姜承熙,但又不著痕跡的擠身到兩人中間,就是不讓他們零距離。
「妳辦好了?不是說繞一圈都要晚上了?」丁諾然才不信。
「有錢好辦事啊,」她以一種看白痴的眼神看著他,「公司隔壁就有一家私人快遞,我請他們負責在中午以前將我要買的東西送到公司來給我,他們是全省聯運,這點小事難不倒他們,尤其我說了,運費我給十倍價,他們高興得不得了!」
兩人相視一眼,姜承熙的臉都綠了,丁諾然很聰明的憋住笑意,輕咳一聲後,「我先出去。」唉,只能說「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啦。
姜承熙壓抑了滿肚子的怒火,看著笑嘻嘻的又幫他搥起背的阮晴儂,看來要擺月兌這個橡皮糖得再另謀對策!
但天知道他已經技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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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蒙朧,台北天母的PUB卻是愈夜愈美麗,熱門的樂曲、扭腰擺臀的男女中多是忙碌一天後,想讓自己放縱一下的都會男女。
姜承熙坐在吧台一角,卻沒有放縱的感覺,只覺得更煩更累。
這幾天,阮晴儂總是在他身後跟進跟出的,就算他成功的甩開她,但不到半小時,她就找到他,他不得不懷疑他身上被她裝了追蹤器了。
事實上,阮晴儂的確在他衣服裝了一個迷你追蹤器,讓她得以正確的找到他的方位,譬如現在呢,他一下班就在車陣中甩開她,但她還是循線找來。
姜承熙啜了一口酒,看著坐在他右手邊的阮晴儂,她面對PUB內眾多對他投來的愛慕眼神,盡避仍是一張花花臉,她眼神狂傲、銳利得如一只護兒的母豹,嚴禁女人們對他投懷送抱!
「妳夠了沒有?!」他的黑眸中有著危險的澎湃暗潮。
但她顯然不懂這個暗示,「你才是夠了沒有,你在這兒太危險了,難道沒有看到有許多女人的臉上就寫著很想剝了你的衣服上了你?」
「注意妳的說詞,妳才十八歲。」
「我『已經』十八歲了,有什麼事不能做?我們可以不待在這里的!」
這兒太吵了,她從以前就不愛參加宴會或到PUB狂歡,也許是她的身份、也許是她的美貌,從小到大老是有一堆大小男人圍在身邊,煩都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