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那荒謬的反應,美麗嬌容染上一抹酡紅,她又氣又羞,「少來了,我--我就是覺得你有問題,不然,你讓我扯一下你的胡子--」
「可笑,我早說了,我不听女人的話,但我可以讓妳知道妳的推測之詞有多麼荒謬,跟我來。」
他扣住她的手臂,拖著她出了帳篷,往另一邊走,行經過的族人皆尊敬的向他行禮,對他身邊的女人則露出驚艷之光。
他帶著她走了好一會兒,來到另一個地牢,他沒有帶她下去,而是示意她透過一個網狀的鐵窗往下看,這一看,她立即倒抽了口涼氣,胡俊嚴被綁起來了,他側著臉躺在地上,看來已是渾身傷,挺淒慘的,雖然頭發掩住半張臉,但那身材、身上的衣服全錯不了……
「他的臉看來不是很清楚,我想讓他說個幾句話,妳再看看我是不是他--」男人拿了顆小石頭就往下丟,立即打中他的肩膀,她馬上不舍的轉頭怒罵他,「他又不是狗,你干麼這樣對他!」
她眼眶泛紅,又轉頭看胡俊嚴,見他掙扎的要起身,卻又使不上力,看來好痛苦,她眼泛淚光,以中文叫道︰「胡俊嚴!你怎麼了?你快說話啊。」
「韓琳……有……有機會……要逃……逃……別……顧慮我了。」他以中文痛苦的回答。
她臉色悚地一變。天,真是他的聲音啊!她火大了,又氣又傷心,以英文吼了那酋長,「該死的,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他想逃走,逃不成被我的人揍了幾拳,右腳可能斷了。」
她臉色丕變,哽聲道︰「那要看醫生啊,不然,他會變殘廢的。」
「他只是個男人。」
「但是個『人』啊,你要怎麼樣才肯讓他就醫,甚至放他走?」
「除非妳好好的伺候我--」
「不行……」听聞兩人交談,地牢里又傳來胡俊嚴以英文咬牙吼出的聲音。
「是不行啊!這--」她亂了、慌了,可她若不理,胡俊嚴有可能會死的……
「妳若不在乎他,妳可以直接拒絕。」那雙藍眸看不出任何思緒。
然而她知道,他話中的威脅意味有多重。
「她不在乎我的--」地牢里傳來胡俊嚴淒苦的嘲笑聲。
「誰說的!」她月兌口而出,盈眶熱淚也在瞬間滾落臉頰,而在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時,呆了。
她在乎他?!驀地,童年往事在她的腦海中迅速倒帶,再凝睇著他受傷的身影,她發現她真的好擔心他,恨不得跟他關在一起,那她就可以照顧他……
天,她是哪時候淪陷在他的魅力之下的?她怎麼會那麼不知不覺?
不,她知道的,所以她是故意激怒他的,成績被改是一回事,但她要讓他再回來找她--因為他說了,他回美國,以後兩人都不會再見了……
她急喘著氣兒,她真的是在乎的,她真的在乎啊!
地罕的人沒有接話,倒是那酋長突地一把拉著她就走。
「喂,等一等。」
「妳已經給我答案了。」
他將她直接打橫抱起,大步的走回自己的帳篷,火光突地一暗,四周陷入一片黑。
但顯然的,只有她覺得是一片黑暗,那家伙居然壓住她還吻了她,而這個吻與先前的吻完全不同,多了一抹她不明白的篤定與溫柔,她雖不懂,可她仍用力的推開了他,氣呼呼的道︰「我心里有個人,你別引誘我!包不準你踫我。」這麼說,是她明白他的調情技巧太高超,她不見得抵抗得了,而這讓她感覺她背叛了胡俊嚴,背叛了她的愛。
「妳不怕他死?」
「他死我就死。」她是豁出去了。
「妳就這麼愛他?」
她有沒有听錯?他的語調中竟有一抹愉悅?!
「你到底想怎麼樣?」她硬是不回答他的問題。
「妳若愛他,我就更有掌控妳的籌碼,因為女人為了心愛的男人應該是什麼都願意獻出的。」
難怪他的語調中會有那抹愉悅,變態!可是,她又不得不屈服。「你要我做什麼都成,但就是不準再踫我,你要找女人生孩子,外面不也有好多女的,就絕不要找我--」
冷不防,他的兩片熱唇再次覆蓋而下,還惡狠狠的吻了她,吻到她再次腳發軟後,才放開她,「我說過了,我不听女人的話,下一次,妳再忘了自己的身份,我不只會吻妳,還會直接要了妳。」
他邊說邊拿了繩子把她的手腳綁起來。
她驚惶失措,「你要干什麼?」
「防止妳逃走,也防止妳去救人。」
「你--」
他將被捆綁的她擁在身邊同床而睡,但她怎麼會依他?她不停辱罵,一直到他冷冷的瞪著她,「妳吵得我睡不著,我就只想要做那檔子事--」
話語未歇,她立即閉口不動,乖乖的枕在他懷中,只是--為什麼還是不對勁?她覺得他的氣味、胸膛的感覺都好熟悉……
她的手腳被綁,他的大手還圈住她的縴腰,她壓根動彈不得。
真的累了,她本想撐著不睡,最後還是抵抗不了睡蟲,睡了。
藍眸凝睇著她絕麗的容顏,露出了一抹不再壓抑的深情,心頭更是暖烘烘的。
「是妳跟呂逸帆說,要送我一個永生難忘的好禮,而我回送給妳的這個,相信妳一定也會印象深刻吧。」他喃喃低語。
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他搖頭,他原本只想好好的教訓她,沒想到竟意外明白了她的心,他眸中帶笑,心幾乎要飛揚了,想起先前的進一步接觸,他得花好大的力氣才能壓抑住那股急涌而上的。
凝睇著她的睡容,胡俊嚴對她身上的繩子有些不忍,但他還不能松懈。他站起身,走出帳篷,到了另一個帳篷。
一名穿上他的襯衫、長褲、偽裝成他的男子,此時是開心的跟著族里的兄弟們喝酒。
他是阿沙瑪,去年胡俊嚴公司拍攝廣告時,將場景拉拔到這個地方,兩人相遇,由于身材及外貌都有幾分相似,很快的成為摯友,而這一次,他到埃及來,其實也已待上了七天,在寫好「劇本」後,才去將女主角擄來……
胡俊嚴上前笑道︰「你剛剛表演得真好,放錄音帶的時間也抓得很好。」
阿沙瑪起身,指指放在桌上的那台小型收錄音機,「是你厲害,全猜出她會說什麼話,你又該怎麼回答,只可惜你只錄到那句『她不會在乎』,後面我沒得放了,一場好戲也不得不結束。」
「已經很好了,謝謝你的幫忙。」他很難跟他解釋,他真的沒想到他錄那句話時,會有機會听到韓琳心里的聲音。
「我們是朋友,借我的族人、場地演一場戲,是我的榮幸,不過她真是一個很有膽識的美人。」
是啊,而且聰明,好幾次都差點被她識破,但也是因為彼此太熱識,心思要被猜中也著實不難。
胡俊嚴露出一個滿足的笑容,一邊將落腮胡拉下,也將藍色的隱形眼鏡拿下,與阿沙瑪聊天喝酒,在天空泛起魚肚白時,他才重新偽裝,回到帳篷,守著他此生的惟一至愛。
涼啊涼,涼啊涼,陣陣涼風吹得我喔喔喔……
石頭賞內,傅磊邊擦拭玻璃,邊在心中哼首老歌,因為他真的太閑了,客人來個小貓兩三只,一番殺價下來,就算他委屈開賣,客人又說下回再看看。
他斜眼一瞪,瞟了罪魁禍首一眼,可人家就是一副天下太平的模樣。
金瑩跟花羽心中也有疑問,事實上,她們甚至私下想去幫忙處理遺忘環的事,但兩人總在尚未出門時就被杭冬攔阻,還說了,他闖的禍他自己會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