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她已經開始在數饅頭了,她只想趕快度過這最後的十三天,然後,他回美國,她重回規律的生活,兩人再次成為平行線。
「叮咚!」門鈴聲再起,
哼!知道該回來了?!她咬牙,刀起刀落。
「曉羽,我幫妳去開門。」白柏宇喊了一聲就出去,不一會兒,宮韋婷含笑的聲音響起。
「哈,有沒有想我?」
姜曉羽一怔,隨即笑開了嘴,馬上將瓦斯火關小,擦擦手,一回身,宮韋婷也走進廚房了。
「我以為妳到月底才會回來。」有她在,她應該能再撐下去了。
「本來是這麼計劃的,但--」宮韋婷咽不到口的話,看著站在一旁的陌生男人,「他是誰?他絕不是妳的男人,因為妳要是會偷腥,那天都會下紅雨了。」
「韋婷,別亂說。」她笑了笑,連忙將白柏宇介紹給她認識。
爆韋婷點點頭,「原來是光倫的特助,那--既然有眼線在,我們就不談他了,來,生日快樂!」她將手中的一瓶香水交給她。
白柏宇模模頭,覺得自己好像不適合留下,「呃,如果我在妳們不好交談,那我就不打擾--」
「沒關系。」姜曉羽這麼說。
「那就謝謝,請吧!」宮韋婷卻是這麼說。
「韋婷!」她忍不住瞪了好友一眼。
他一臉尷尬,「沒關系、沒關系,下回我再來。」他只得望菜興嘆,模模扁肚子,先行離開了。
「奇怪,為什麼只有妳來?」姜曉羽注意到了,張培世應該會亦步亦趨的跟著好友才是。
爆韋婷聳聳肩,「我請他載另一個女人去開房間啊。」
「韋婷--」
她笑了出來,「真的啦,那是我在機場遇到的一個女孩,她叫米子芙,我們一見如故,聊了許多事哦,她母親是美國華裔,還是個靈媒,父親是德國人……」
她連珠炮的將米子芙受母親職業的影響,從小就對靈異事物特別感興趣,有時還會有特別感應,最最特別的是,她酒量很差,要是沾了酒精入睡後,還可以跟周圍一百公尺內的靈體交談等等的事情一一道來。
听來很不可思議,姜曉羽有點擔心,「她不會是騙子吧,妳知道現在詐騙手法無奇不有--」
「我哪那麼女敕!我一看就知道她說的是真的,我有留她的手機,下回我找她來喝下午茶,讓她聊聊一些靈異事件,肯定有趣極了。」
姜曉羽眨眨眼,突地想到她並沒有真正回答她的問題,「所以,妳是要妳老公載她去飯店辦理住宿,是不?!」
「嗯唔。」宮韋婷點點頭,她是死都不願讓這好朋友知道她竟然是在婚後才懂得吃醋。
「對了,妳跟宋光倫如何?妳有沒有把握這一次不會當一輩子活寡婦的機會啊?」她趕快再轉移問題。
「這事、這事……」唉,說來話長。
「對了,我肚子餓死了,我們邊吃邊談。」
姜曉羽不知道她說了她還會不會有胃口?但她還是將這陣子發生的事一一道來,也看到原本囫圖吞棗的好友氣到怒甩筷子,直喊著想殺人了!
晚上十一點,宋光倫才偕同宗筱曼回到淡水這個暫時的「家」,一進入客廳,就見到臭著一張臉的宮韋婷及一臉溫柔的姜曉羽排排坐,在見到宮韋婷一雙眼楮殺氣騰騰,立即明白有人想吵架。
但他累了,沒力氣。
他直接往樓上走--
「站住!宋光倫,還有妳,宗筱曼,妳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宮韋婷立即起身,怒指著兩人。
「韋婷!別這樣--」姜曉羽只是象征性的跟她搖搖頭並沒有真的要阻止,因為她是真的需要她為她一吐怨氣。
而她這個麻吉也配合得很好,「別哪樣?天底下哪有這種事,當著自己未來老婆的面帶另一個女人回家過夜,不,還是住進來呢!」
宋光倫一挑濃眉,冷聲道︰「我從不承認她是我未來老婆。」
「是嗎?那干麼不放她自由?」她凶巴巴的反問他。
「她的自由我給不起。」
她凶巴巴的又吼了回去,「你爺爺將她給了你,決定權當然在你--」
「我始終沒有接受,所以她還是老頭的問題。」
「你--」
「宮韋婷!」宗筱曼雙手環胸的睨視著她,「我听說妳去度蜜月了,看來妳老公在床上的表現不佳,所以妳回來就像瘋狗一樣亂咬人。」
「宗筱曼,我老公表現得超好,不用妳擔心,倒是妳,別像只發情的母狗四處跟男人睡--」
「宮韋婷!」
「宗筱曼!」
兩人四目相對,怒火四竄!
「姜曉羽,我現在極需安靜,妳是不是該『竭盡所能』的滿足我的需求?」
宋光倫冷冷的看著始終坐在一旁,裝出一臉無措,但一雙熠熠發光的明眸卻泄露了內心真正想法的姜曉羽。
她愣了愣,對上他那冷硬的黑眸,隨即站起身,「抱歉,韋婷,妳先回去吧。」
爆韋婷氣炸心肺,「小姐,妳怎麼還這麼懦弱?!人家都爬到妳頭上--」
「宮韋婷,妳還是滾吧!也許姜曉羽就喜歡人家爬--」宗筱曼又說起風涼話。
「妳給我閉嘴!」她氣憤的打斷她的話。
「韋婷,算了--」姜曉羽搖搖頭,她就再忍耐吧!
反正,她對他早就沒有期望,就他這段時間的表現,她更不想要這種丈夫。
爆韋婷也知道她在想什麼,「笨蛋,妳不想要這種丈夫是一回事,但人活著不就是為了爭一口氣。」
「該放洗澡水了,我們兩人都很累了。」宗筱曼丟了這句話,就挽著宋光倫徑自上樓去。
厚!爆韋婷瞪著那兩人,覺得自己就快心髒病發了,她咬牙切齒的再瞪向自己的好朋友,「妳不會真的去幫他們放水吧,那我會氣死的!」
「反正我也不想他當我丈夫,就當這個月是回報宋爺爺照顧我這幾年的恩情,我當佣人又有什麼關系。」她已經調整好心態,只是偶爾還是會氣不過,忍一下就好。
「我--我真的會被妳活活氣死,我走了!」
姜曉羽知道她會生氣,因為在用餐時,她就氣沖沖的要她反擊,別再讓他們得寸進尺,但她氣歸氣,卻覺得沒有必要來個硬踫硬。
她跟宋光倫之間最不需要的就是火花。
兩人雖然沒有說破,然而似乎有共識,盡量維持目前的「平和」,別讓兩條平行線有任何交集。
他們都感受到了,兩人只要一對上視線,彷佛有一絲瀕臨燃點的火花在空氣中蠢蠢欲動。
就她而言,壓抑這股心動的蠢動雖然辛苦,可她也很理智,明白他給不起她要的幸福,那她就不該冒險的丟了一顆真心。
她平靜的上樓,打開主臥室的門,房里的兩人正在陽台聊天,她咬著下唇,隨即到浴室放熱水,再倒了些沐浴精油,很快的,浴白里生起一大堆泡泡。
在此時,從另一個房間傳來了似有若無的音樂。
浴室里,水流聲掩蓋了一切,但在陽台的兩人可清楚的听到隔壁又傳來音樂聲,宋光倫走到浴室門口,看到姜曉羽還背對著自己坐在浴白旁,那是誰打開音樂的?
他走到兩個房間相通的那扇門,一打開,一道黑色身影突地沒入牆角,他眨眨眼,再仔細看了看,並沒有人在房間,而音樂聲也停止了。
他走到床頭音響前查看,卻見電源燈亮都沒亮,他再走到那架留聲機旁,試著搖動曲柄,然而根本沒有聲音。
「這架留聲機不錯。」宗筱曼也走進來,一看到留聲機下方的抽屜,她好奇的想打開,卻怎麼也拉不開,「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