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認,老頭子看女人的功力絕不亞于他,雖然他此生只有女乃女乃一個女人。
姜曉羽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她畢竟還是個處子。
為了改變此時的奇異氛圍,她上前一步,「請容我伺候你沐浴。」
他抿唇而笑,但這個笑卻不見真意,而是讓眸中的譏諷更加深一層。
他冷峻的觀察她,見她一開始在解開他的領帶時,手還微微顫抖,但接著為他月兌去西裝、襯衫及其他衣物時,便愈來愈順手,甚至在為他褪下最後一件衣物當下,臉上居然不見半絲紅暈。
這可引起他的好奇。「妳常看男人的?」
「沒有。」但「觀摩片」--簡稱A片,是看不少了。
「沒有?!我看妳挺自在的。」
他有過太多女人,每個女人見到他這常跑健身房的強壯體魄時,可沒有一個像她這麼無動于衷的。
針對他的問題,姜曉羽實在無法回答,因為眼前這副足以媲美太陽神阿波羅雕像的,她在八年前就看過了,而在這段不算短的受訓日子里,宋爺爺更找了一名心理學博士來教她,如何吸引一個已經對女人沒啥感覺的男人。
其實方法並不難,就是逆向思考、要與眾不同,但這只是大原則,她還是得察言觀色,靈活運用。
「請容我先伺候你沐浴,以免水涼了。」
避開他的問題,她暗暗做了一個深呼吸,再動手月兌掉身上浴袍,僅著一套純白內衣,彎身拿起毛巾浸水擰吧後,交給他。
他看著她手上的溫毛巾,目光移到純白罩住的渾圓及誘人,再往下,看著縴細的小蠻腰,還有下方那件純白的貼身衣物--
他的心起了一陣騷動,一股被喚醒的欲火更是在血液中蠢蠢欲動。
他一抿薄唇,拿過她手上的毛巾擦臉。
他不是柳下惠,老頭也很明白這一點,他得把持住。
她拿走毛巾,再拿起放在浴白旁的小水盆及香皂,先舀些水淋在他的後背,再拿著香皂在他結實的肩膀、背肌來回滑動。
他的唇抿得更緊,老頭要的這招美人計是挺折騰人的!
他蠢動,姜曉羽也是猛吞口水,他的背好寬、模起來好滑……
其實事情換個角度看就不一樣了,瞧這會兒,應該是她在吃他豆腐吧?!
宋光倫的黑眸燃燒著兩團野火,那是怒火也是欲火,因為他感覺得出來,他背後的那雙小手很自在,甚至是愉快的。
但他可不愉快,他決定結束這種被挑逗的煎熬,探手拿走她手上的香皂,再抓起蓮蓬頭,很快的洗淨身子後,進入浴池內。
波動的水流適時的安撫躁動的欲火,只是看著還杵在原地不動、性感迷人的她,他突然覺得自己應該泡個冷水澡才是。
很不公平,她看來如此平靜,清秀的眉宇間不見半絲尷尬,粉臉不見紅潮,與他這被撩撥起的熊熊欲火相較,她太沉得住氣了,雖然男人天生就比女人來得容易性沖動。
話說回來,女人也比男人懂得服從才是。
「如果我要妳跟我共浴,妳也不會拒絕,是不?」他故意這麼問。
「是,只要你吩咐。」這是只能說Yes的問題。
「就算是做那件事?」他再問。
「是,只要你吩咐。」因為她的人生、她的身子都屬于他。
他一雙黑眸突地變得深不可測,「什麼事都只要我吩咐?!妳的意願呢?」
她的意願在她跟著宋爺爺走的那一秒開始,也跟著消失了,而這八年來,她的訓練、她的所學全都是為了迎合、伺候眼前的他。
「水有些涼了,我再為你加些熱水。」
她再次避開他的問題,也避免讓自己陷于自怨自哀的情境中。
姜曉羽走到另一邊,小心的拿起蓮蓬頭放在浴白角落,再轉開熱水,以免燙到他的腳,也讓再起的氤氳熱氣掩飾她眸中那抹淡淡哀愁。
「我想爺爺應該有訓練妳一定要回答我的問題,而不是顧左右而言他。」
見她兩次避開他的問題,他的黑眸變得更深、更沉。
「是的,但爺爺也說,若沒有適當的答案,不必有問必答,因為你會咄咄逼人,倒不如一開始就不說的好。」
「爺爺說、爺爺說,妳自己又怎麼說?」
她能怎麼說?在他面前,她是不能有自己的想法的,「爺爺認識你三十二年了,我只認識你八年,爺爺的意思當然會比我--」
「妳認識我八年?姜曉羽,我記得我們只有一面之緣。」
當年他在床上摟著一名波濤洶涌的果女畫面突地浮現腦海,而且影像清晰,她的粉頰立即燒起兩團火紅。
他蹙眉,「妳記得?」
「我十四歲了。」
她暗暗的做了一個深呼吸,想要舒緩酡紅的粉頰,事實是那個大胸脯女人的長相她已記不得,但他當時的慵懶神情她是想忘也忘不了。
「那妳可以告訴我,何來八年之說?」
她勇敢的定視著他,知道她現在要說出的話絕對會讓他震怒的,然而,適時的投出一個震撼彈也是必要的。
「從爺爺帶我去見你的第三天,我們就返台了,也是從那天開始,每天我都得收一封伊媚兒,上面有你當天的行程--」
「妳說什麼?!」
宋光倫臉色悚地一變,飛快的坐起身,粗暴的扣住她的手將她拖到自己面前,但他忘了她的另一只手還抓著正注著熱水的蓮蓬頭。
他這一拉扯,蓮蓬頭同時被拉起,熱水直接噴濺到她身上,她臉色慘白,沒哼半句,立即將蓮蓬頭塞入水里。
他反應過來,伸手去關掉水龍頭,一見她的胸前已是一片粉紅,他連忙轉開冷水,拿起蓮蓬頭往她身上噴,一方面解開她的,只見那渾圓也燙紅了一大片,他粗聲低咒一聲,除了用冷水繼續為她降溫外,一邊也用浴室的電話連絡樓下服務櫃台,請服務生立即送燙傷藥上來。
今天是什麼日子?有他的地方就有災難嗎?那她後半輩子全得跟著他,那不小命休矣?!
姜曉羽強忍住胸前被燙傷的痛楚,不喊疼,盡避眼淚已噙在眼角。
而她也看得出來,他有多懊惱!
她很安靜,不怨不怒,只是此時的畫面著實讓她哭笑不得,他全果,她半果,但兩人之間卻不見一絲。
外面傳來門鈴聲,宋光倫拿起一條大浴巾綁在腰際,快步出去,再進浴室時,手上已多了一瓶藥,當他的手在她赤果的渾圓上抹藥時,她表情尷尬,也很復雜。
藥膏是冰的,他的手是熱的,最諷刺的是,她想過兩人發生第一次肌膚之親千百種可能發生的狀況,就是沒有當下這一種。
折騰。
一個小時後,宋光倫在確定她胸口的紅腫已消退大半後,這才叫她將衣服給穿上。
姜曉羽乖乖的穿回衣服,看著站在窗前,換穿一套白襯衫、灰色長褲的他,「我穿好衣服了。」
「妳可以走了。」他頭也不回的道。
她愣了愣,「你不要我留下--」
「妳今天還能伺候我?何況,老頭為我找的女人,我本來就沒興趣--」他抿緊唇,從玻璃窗的反射中看著略顯無措的美人,「若不是因為一時的好奇,我壓根不會帶妳回飯店。」
「好奇?」難道是……
「妳不敢否認妳手背上的傷是被一名飛車賊給劃到的吧?」
丙然!她一臉困窘,「其實--」
「妳不必解釋,既然我對妳沒興趣,就不必去了解妳為何從一名帥勁十足的女騎士變成一個嬌嬌弱弱的洋女圭女圭--」因為也不必了解,當他確定她們是同一人時,她的一切行為就都打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