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芝芝凜著一張麗顏走了進來,一瞧見被強摟在刑邵威懷中的美麗女子,柳眉一擰,雙眸立即竄出熊熊妒火。
「放開我!二少爺。」朱盈安羞慚難當,拚命掙扎,奈何他手勁太大,她不管怎麼掙扎就是無法從他懷中月兌困。
他邊下注邊跟她說悄悄話,「別忘了,妳要讓我開心。」
「那也不必我坐在你懷中,這像什麼樣子?」
尤其圍在這張大圓桌旁的十名少爺們,一個個眼楮不看桌上的骰子只瞪著她瞧,讓她渾身不自在。
但刑邵威的唇還是大方的貼靠在她的耳畔,「沒關系的,這兒每個人都知道妳是我的人。」
「你……」朱盈安語塞,但一張小臉兒漲得紅通通的。真的嗎?這兒的每個人都……
「邵威。」蘇芝芝不悅的聲音響起,這才讓眾人齊聚在嬌羞粉女敕如初綻玫瑰的朱盈安身上的目光離開,來到她身上。
只是這一相比較,大家才發現刑家小嫂子可一點都不輸給蘇知府家的千金。
刑邵威看到蘇芝芝頗感驚訝,「妳怎麼會來這兒?」
「我一早就到你家想去看看你的傷,但看來你好得很。」她語帶妒嫉。
他低頭看著左手環著的美人,再瞄了右肩一眼,邪魅一笑,「傷的是右邊,左手還能抱美人兒,是好得很。」
「你……」蘇芝芝氣得語塞。
小金看不過去,忍不住為主子說話,「二少爺,我家小姐昨晚听說你受傷,一夜難眠,一早就過去看你,這會兒你卻當著小姐的面抱……」
刑邵威不等她說完,眼神一冷的開口,「妳是什麼東西?」
蘇芝芝馬上替自己人說話,「小金的話沒錯,邵威,她、她就是那名沖喜新娘?」
「是,她是我小嫂子,不過,我娘執意要我接收她,多了一個包袱,我也只能帶著她四處走了。」
「不必了,我可以在家……」朱盈安很不給面子的反駁。
她才說一半,他黑眸半瞇警告,「妳又不乖了,小嫂子。」
「二少爺,我想這位姑娘一定很樂意陪你,我自己可以回去的。」她才不想待在這里。
「不行,我這人就是怪,愈想逃開的女人愈想抱緊一點,所以……」他抬頭看著一臉怒火的蘇芝芝,魅惑一笑,「要是我右肩沒受傷,我一定來個左擁右抱,但現在少了一個位置,只好請妳先回去。」
「刑邵威!」蘇芝芝聞言臉色丕變。
「別怪我,要怪就怪歐上聖。對了,妳何不去找他算帳,這樣,還可以將他當成出氣筒,好消消火。」
他話一出,房內的十名少爺馬上哄堂大笑。
蘇芝芝雖是第一美女,但她的壞脾氣一樣出名,有個當知府的爹當靠山,大家是能不沾她就不沾,但刑邵威從來就是個異類,別人不敢做的事,他敢,但沾了她後卻再也甩不掉了。
蘇芝芝被心上人給公開調侃,氣得眼淚進了出來,只能羞憤的甩袖離開。
朱盈安難以置信的看著也哈哈大笑的刑邵威,一句沒經過大腦思考的話就月兌口而出,「你算男人嗎?」
她話一出,一室笑意頓歇,眾人的目光全落在臉色轉為冷硬的刑邵威身上,個個神色露著隱憂。
她不知道他最討厭人挑釁?真有此不識相者,他一定會將對方羞辱到跪地求饒,讓那人不敢再對他挑釁。
「我不是男人?」他冷冷的反問。
「不是。」
眾人聞言倒抽了口涼氣,但對她的勇敢倒也刮目相看。
「二少爺,」她直視他近在咫尺的冷凝眸子,「你一天就欺負了三個女人,你自己說,你算男人嗎?」
雖然心中有個聲音不停要她停止,但她真的無法忍受他這種幼稚行徑。
「三個?」刑邵威抿緊了唇,明白她指的是她娘、她自己還有剛剛的蘇芝芝。他冷笑,「妳算錯了,我今年二十歲,從十四歲就開始『欺負』女人,認真算起來,上千上百個跑不掉,這一天三個算什麼。」
聞言,眾人噗哧的又哄堂大笑。
「你、你……你太可惡了!」朱盈安當然听出他的弦外之音。
「可惡?這個名稱我已經听到耳朵長繭了,仔細想了想,這一、兩年好像還沒做出讓我爹娘震怒的好事,而最近少了他們的責罵,日子反而過得不太舒服。」他模模下顎,眼神突地一冷,而這眼神讓她的心莫名一糾,一股不好的預感一閃而過。
「小嫂子,如果我把妳當成籌碼,賭給這些少爺的其中一人,妳覺得如何?」
聞言她臉色刷地一白,「你不會這麼做的。」
「不會。」刑邵威看向其它已經躍躍欲試的少爺們,「你們說我會不會?」
「會。」眾人異口同聲,個個臉色曖昧。
他們太了解他了,他是那種把自己名聲弄到臭也不在乎的人,而究其因他們也知道,那是一種抗議、一種發泄,一種要將被忽略的目光吸引回自己身上的激烈手段。
「來來來,下注了,沒有莊家,誰的點數多誰就是贏家,大小通吃,我下的就是我家的小嫂子,看誰有能耐誰就將她贏回去。」
朱盈安怔怔的瞪著他邪笑的黑眸,驚愕的感覺他忽地扣緊她的縴腰。
刑邵威這話可讓眾人興奮極了,她可是比蘇芝芝更美的天仙美女呢!
眼見睹局開始了,她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做何反應?
一夜夫妻百世恩,怎麼說她也是他的人,就算不是他的妻子,但……
瞪著那旋轉不停的骰子,她聲帶癱瘓,說不出任何話來。
四顆骰子在碗里轉了又轉,空氣凝結,但擲骰子的眾家少爺們的眼神亢奮,在比大小間,輸的人逸出懊惱聲,點數暫時領先的則屏息看著下一個人擲骰。
輪了近一輪,就剩刑邵威,目前點數最高的陳少爺直盯著朱盈安看。
刑邵威俊俏的臉仍是一臉氣定神閑,只是……他低頭看著朱盈安安安靜靜的坐在他懷中,表情出乎他意外的也沒有任何喜怒。
他好奇問︰「妳不擔心妳要跟別人走了?」
「我一向是個很認命的人。」
「是嗎?」
「是,而且離開你這個厚顏無恥的人,可能是上天給我的新年禮物。」
聞言,他蹙起眉,「妳說了一句很不中听的話,小嫂子。」
她抿緊唇,不理他,天知道他現在的所作所為讓她不中意極了。
「我說過了,愈想從我身邊逃開的女人,我是愈舍不得放手。」
語畢,他丟出了骰子,骰子在白玉碗里轉了又轉,一停止,眾人立即發出懊惱的嘆息聲。
刑邵威得意一笑,「承讓了,下回我們再玩。」
他將所有銀票搜括揣入懷中,再摟著臭著一張粉臉的朱盈安,志得意滿的步出賭坊。
「妳該笑啊,小嫂子,我賭贏了。」
她氣怒的沒應話。他說了下回,她耳朵沒壞。
「不說話,無妨,再來咱們游街去。」
不理會她心不甘情不願的粉臉,他舍棄了馬轎,一手摟著她的腰,帶她到上林悅賞春花、到茶坊喝茶、到綢緞莊買布料、珠寶行買發釵,甚至將她帶到妓院開眼界。
她一直面無表情,肚子里憋了澎湃怒火,因為他根本不是帶她出來獻寶,而是要羞辱她的不听話。
所以,他喜歡時就抱她、親她,完全不在乎他人的指指點點,甚至一手摟著她,一面親著一名妖嬈妓女。
朱盈安不斷告訴自己要忍下去,要忍忍忍,但在他打算在何瑩玉的房間過夜,連她也得留下時,她可忍不下去了。
「我要回家?」
「妳是跟著我的,我住這兒,妳就得跟我住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