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邊說邊瞥紀漢文一眼,對他實在很同情,明明是個讓女人無法抗拒的超級大帥哥,什麼女人到不了手,就偏偏出現藍若薇這個對他有免疫力的女孩,滿懷深情只能付諸流水。
「沒關系,易凡,反正這又不是我頭一回被她甩。」紀漢文出言自我調侃,但滿月復的苦可全留給自己。
「不過,這次你傷得比較重吧?你身邊已經有半個多月沒有看到女伴了。」盧怡雲特別注意到這一點。
他勾起嘴角一笑,「我被女人傷透了心,對女人沒興趣了,也許--」他開玩笑的瞥了胖胖的謝易凡一眼,「嘗嘗當Gay的滋味--」
「別找我老公。」她趕緊抱住丈夫胖胖的腰圍。
「怡雲,他開玩笑的,妳也當真!」謝易凡開玩笑的捏捏她的鼻子。
她抬頭看他,甜滋滋的道︰「我愛你啊,這事當然開不了玩笑。」
紀漢文看著兩人幸福洋溢的互動,好生羨慕,這種看來應該簡單可得的幸福,對他卻是如此遙不可及。
當然,他可以再去愛一個女人,然後結婚、讓她懷孕,但,他那一顆不听使喚的心卻執勘的想著那張遠渡重洋的美麗臉蛋,他只在乎她……
不值得愛了吧,誠如他母親所言,「該死心了吧?!人家還是走了,被愛比愛人幸福,你倒是睜大眼楮看看是誰守在你身邊,別盡看遠方!」
是啊,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他在心中告訴自己……
當晚,他重新將何玉傣擁入懷中,只是,激情過後,他的心卻更加空虛,看著枕靠在自己懷中沉睡的女人,他知道,只此一次了,因為這個位置除了藍若薇外,再也容不下別的女人。
第七章
荷蘭阿姆斯特丹
時序來到六月,氣溫十七度。
藍若薇站在住處窗前,看著前方的馬格吊橋,吐了一口長氣,微微一笑,再回頭看著那幅花了一個多月終于完成的創作--一幅氣氛祥寧、充滿幽靜氣息的巨幅桃花風景畫。
畫中,湛藍色的天空襯著幾朵白雲,紫紅色的桃花與蓊郁的綠意相輝映,飄蕩著幾片落葉的明鏡湖泊倒映湖光山色,光線的細膩描寫更讓這幅畫充滿平和與安定,讓人的心都不由得沉澱下來……
「叮咚!」門鈴聲忽地響起。
她月兌上沾得五顏六色的圍裙,放到一旁,走過去開門。
「喏,妳的午餐來了。」
走進來的唐麗是一名長相清秀但略顯圓潤的女孩,她將拿著一大袋午餐的手伸得長長的,還皺皺鼻子,搖頭看著開心的接過手的藍若薇。
「謝謝妳,唐麗。」
「不客氣。」
同樣來自台灣的她,在一個月前才搬到這棟大樓的二樓,與美麗的藍若薇當了鄰居,再加上在同一所大學上課,兩人一見如故,很快的變成好朋友。
只是,她真的搞不懂,這一、兩個星期來,學姊天天要她到中國餐館買午餐,而且一定要喝上一碗酸辣湯,若沒喝到,還說渾身都怪怪的呢!
她掐掐鼻子,「學姊,妳天天吃真的吃不膩啊?我天天幫妳買同樣的東西,光聞味道,我都想吐了。」
藍若薇看她一眼,笑道︰「怎麼會?在國外最想念的就是台灣小吃。」只是自從一個多月前從台灣回來後,她似乎更想念了。
「可妳沒發現嗎?學姊,妳的食量愈來愈大了耶。」
這話可不是開玩笑的,瞧她今天要她買回來的可是一盤中華炒飯、一大碗酸辣湯、二十個水餃耶,她吃得完嗎?
藍若薇的肚子似乎真的餓了,沒接話的徑自洗好手,坐在小餐桌上開心的吃起來。
唐麗吐吐舌頭,還想再說,藍若薇倒是先開口了--
「唐麗,妳看我天天都得趕這幅畫,還得趕到學校去上課,一天睡不到五個鐘頭,這麼忙胃口當然也要跟著大了,對不對?」
「也是啦,不過,還真羨慕妳,吃那麼多,身材還是一樣。」唐麗是真的好羨慕,她就算少吃多動,身材還是圓潤,有時嘴饞些,腰邊肉馬上長出來了。
藍若薇只笑了笑,專心的吃著午餐,下午她跟教授還得到國立博物館去參觀林布蘭特、維梅爾、法蘭斯等人的名畫,晚上還有場教授的八十歲生日宴會,光想就夠累人了,所以,下午跟教授踫面時,她已打算將生日禮物先送給他,晚會就甭去了。
「若薇,晚上妳會去吧?」專心在看那幅畫的唐麗突然又提這件事。
「呃……」
「妳可別想溜,羅杰昨天就跟我交代了,他說妳回來這一個多月簡直快媲美女超人,還逼他這個最討厭『老』字的男人成為老超人,所以他叫我今晚就算是拖也要把妳帶過去。」
「是嗎?」她故意裝蒜。
「是!妳希望妳的研究所文憑能在這兩個月內拿到手,所以就逼羅杰拖著一身老骨頭跟著妳當拚命三郎,好讓妳這個本來就極有天賦的資優生完成心願,所以他說他是老超人,至于妳--」
「我知道了,妳不用說。」
藍若薇連忙打斷她的話,她回來後,一邊趕著完成這件巨幅畫作、一邊K書、上課,老教授已經念了她N遍了,後來勸不動,只得答應盡量協助她完成學業,至少讓她可以松口氣,不用蠟燭兩頭燒。
但她很清楚教授為何今晚一定要她出席,桃李滿天下的教授,不僅親友多,教過的學生更多,一直以來,他都想幫她找個配得上她的男人,只是都被她婉拒,這次,他八十歲生日,邀請的人數可能近百,他不可能錯過這個機會的。
然而她的心早已遺落在另一個男人身上,要不回來了。
唐麗瞥了又低頭吃水餃的大美女一眼,其實學校有好多教授、助教、學生都好喜歡她,她都興趣缺缺,真是怪胎。
她邊想邊走到藍若薇擺放在桌子一角的古董留聲機前,試著再開開抽屜,可就是開不了。
自從她第一次看到這架留聲機後,她就試著開過這個抽屜,但沒有一次成功,而若薇一拉就開了,她不信邪再要開,還是拉不開,但若換成若薇就成。
從那天起,她一定來個「每日一開」,結果是每天都杠龜!
若薇老笑她太粗魯了,才打不開,她卻覺得是這留聲機太邪門,尤其是若薇自己都說了,她也不明白當初為什麼會將它帶來荷蘭,就是很順手的將它打包了……
唉,還是不行!唐麗站直腰桿,回頭看藍若薇,哈拉的問︰「學姊,妳是不是有喜歡的人啊?不然,怎麼那麼多帥哥追妳,妳都不要?」
藍若薇突然覺得胃口全無。
她回到荷蘭後,刻意將時間塞得滿滿的,因為她發現自己不能有空閑的時間,不然,她的心、她的思念、她的所有情緒都會催促著她回台灣去找紀漢文。
唐麗側著頭看著遲遲沒有回答的她,覺得她神情怪怪的,「學姊,怎麼了?」
她一怔,連忙搖頭,「沒有,沒事。對了,妳下午不是有課?」
「啊,對,我先走了。」她笑笑的邊跟她擺手邊走出去。
藍若薇對她回以一笑,在房門被關上的剎那,她臉上的笑容便消失了。
晴空朗朗的下午,阿姆斯特丹國立博物館涌進一群西裝筆挺的游客,一名館方人員為他們解說每一幅畫的作者、畫風及年代背景等等。
游客中有男有女,而其中有一名俊雅風流的東方男子特別引人注意,他身材不輸西方男子,外表更是俊魅誘人,過長及領的黑發、左耳戴了只銀白耳環,光潔的臉上五官輪廓分明,尤其那雙帶著桀驁不馴的黑眸更是電力十足,讓男人、女人都舍不得移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