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這是在挑釁?」她故意貶低他,不是?
「沒有,只是說清楚,愛上別的女人的男人,那叫自討沒趣,我不是那種會自尋煩惱的人。」
看著她清澈眸中有別于其它女人看見他時的愛慕與心動,那興趣缺缺的眼神可是相當清楚了。
齊藤靖抿緊了唇,瞥了留聲機一眼,「妳住在這兒的時間,我不希望再听到它發出聲音。」
它?!她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這才發現那只漂亮的紙鶴不見了。
她走到留聲機前,拉開小抽屜,看到紙鶴好端端的擺在里面,怪了,她記得她將它拿出來擺在旁邊的呀!
「妳怎麼會有這個東西?」
齊藤靖原本已經恢復正常溫度的語氣立即又降到零度。
唐親親甫回頭,他已經如風一般的來到她身邊,粗魯的搶過那只紙鶴。
她怔怔的看著臉色鐵青的他,不明白自己又哪里惹到了他,「這不是--」
「妳果然還是有備而來的,我差點都被妳給騙了。」他口氣鄙夷。
「嗄?」
他無預警的靠近她的臉,口氣凶狠,「這是我爺爺還是我女乃女乃給妳的?他們又透露了什麼訊息給妳?」
「你這麼凶干啥?!」
瞪著這突然貼近,近在咫尺的凶狠俊顏,就算她自詔膽子很大,還是忍不住的猛吞口水。
「唐親親,妳給我听清楚了,不管我爺爺、女乃女乃跟妳說了什麼,但我已經不是從前的我,現在的我最恨這個東西,妳最好別再讓我看見它!」齊藤靖粗魯的將紙鶴用力一捏後,怒不可遏的將它扔到地上,氣沖沖的轉身而去。
簡直--簡直像個神經病!氣呼呼的鼓起腮幫子,她蹲子將那只皺成一團的紙鶴拉整一番,放回小抽屜內。
「妳該去準備晚餐了。」
無聲無息的,古喻賢突然出現在門口,她的聲音毫無人氣,著實讓唐親親嚇了一大跳,她飛快的轉頭,古喻賢的表情就像她的聲音,一樣冷冰冰的。
她撫著怦怦狂跳的胸口,「古伯母,妳嚇--」
「叫我夫人。」
又來一個!她仰頭翻了翻白眼,「是的,夫人,但到底怎麼回事,齊藤靖他--」
她斜眼睨她,「妳激怒了他,這不是好事,別忘了,如果妳無法好好伺候他,妳就得離開。」
「呃,這個……」該怎麼回答,她根本不想伺候他好不好!
「到廚房去,再過一個鐘頭就要吃晚飯了--」
「你們午餐吃過了?」口氣有些小小埋怨。
「今天中午大家都不在,妳少煮了一餐。」她也不正面回答她的問題。
「呃,那大家去了哪里?怎麼一間大屋子空蕩蕩的?」
「妳只是一個佣人,問題太多了。」
好,那不問你們去了哪里,總可以問問別的吧,「這兒沒有其它佣人嗎?」她知道自己的反應慢半拍,可是管家不是可以管些下人的嗎?
「在妳來之前,有三名佣人,在確定讓妳來當管家後,我將他們全辭退了。」
她呆了,「為什麼?」
「不為什麼,只因為我想這麼做。」撂下這句話,古喻賢就轉身離開。
她瞪著她的身影,這里的人真的都怪怪的,她很想干脆落跑算了,但那實在不是她唐親親的作風。
吐了口長氣,她聞著身上的臭汗味,也不知道浴室在哪里,剛剛擦拭屋子的水,還是從後院里的那一口井取的。
她走出房間,四處晃了晃,找來找去也找不到廚房在哪里,一直走到最後面的一個小屋子,她才看到里面有個大冰箱,不過沒有瓦斯爐、電磁爐,只有古代日劇里看到的爐灶、木柴等……
「還沒動靜,妳是打算讓大家餓肚子嗎?」背後靈古喻賢又出現,表情還是一樣沒溫度。
「這東西……」她一臉為難的看著那大爐灶。
「不會用?」
她無奈的點點頭。
她冷冷的瞪著她好一會兒,這才抿直了唇教她怎麼起火,還說冰箱里的東西都可以拿出來煮,但絕對要能下咽等等的話後,像幽靈一樣又走了。
見火生起來了,唐親親吁了口長氣,天生的樂觀讓她再次卷起袖口,從塞得滿滿的大冰箱里拿出好幾樣菜,利落的清洗、處理,掌握炒鍋里油的熱度後,一道道的佳肴在時間滴滴答答的流逝中順利完成,當然,身為廚師總得試試味道,每樣都嘗上幾口,她的肚子終于不再高唱空城計了。
在大廳一隅隔間的榻榻米飯廳里,一張長桌上從頭至尾擺放了十一、二道的菜,每一道菜都讓人看得拇指大動,香味四溢。
唐親親當然很得意,她的廚藝一流,最近韓劇「大長今」很流行,好友們可都封她為台灣的大長今呢!
齊藤正彥夫婦聞香而來,對她這麼一個年輕女娃能煮出一桌佳肴,面露贊賞,正想出言贊美,沉著一張臉的古喻賢及同樣臭著一張臉的齊藤靖月兌鞋進來,二老的表情立即一變,低頭不語。
「家里有客人嗎?」古喻賢的話很冷。
「呃,妳問我嗎?」坐在角角的唐親親一見她瞪著自己,指著自己的鼻子問。
「不問妳問誰?妳煮這麼一大堆給誰吃?是喂豬還是想撐死我們?」
唐親親眉頭一皺,先看了同樣面無表情的齊藤靖一眼,才為自己辯護,「我煮那麼多是想讓你們嘗嘗我的廚藝,也許我是賣弄了些,這點我道歉,至于夫人口中說的喂豬或是撐死等話,那可全是妳說的。」
「妳還敢狡辯?妳是豬腦嗎?听不懂我的話。」古喻賢厲言怒斥。
她火冒三丈的瞪著她,「夫人,我都道歉了,妳是故意找碴嗎?」
「是,唐親親,妳現在就可以給我滾了。」見她跟唐語薇一樣都有一手好廚藝,古喻賢想到往事,一把怒火哪咽得下去。
「我會走!真是一對神經病母子!」她咬牙低吼,一肚子火!
「妳說什麼?」這話是從齊藤靖口中說出來的。
「我說什麼樣的人生什麼樣的怪胎!」她不想批評人,但他們真的欺人太甚!唐親親氣呼呼的往門口走。
「我不是我母親的親生子。」
她的腳步急煞,飛快的轉頭看著一臉冷峻的他,一臉怔愕。
「不必跟她說那麼多,妳快給我滾,滾離我的視線!」古喻賢有些歇斯底里了。
「喻賢,可是妳答應過的。」原本沉默的齊藤正彥忍不住開口,隱忍多日的怒氣也爆發了。
齊藤菁華連忙拉住丈夫的手搖頭,「別對她生氣,」她哀求的眼神看向媳婦,「喻賢,妳答應給親親三個月的,請妳信守承諾好嗎?」
「承諾?妳兒子給我的承諾呢?他的承諾已經隨棺木埋葬了。」她冷冷的瞪著婆婆。
齊藤菁華頓時語塞,愧疚得抬不起頭來,連渾身怒火的齊藤正彥也像泄了氣的氣球般,垮下雙肩,低頭下語。
室內空氣凝結。
唐親親擰眉看著兩個老人家,著實看不過去了。
不知怎的,這對老爺爺、老女乃女乃給她的感覺特別親切,見他們為了自己反而遭受古喻賢言詞修理,心中感到很不忍,雖然不明白這整件事原委,但若她就這麼一走了之,不僅辜負了母親,也辜負了這對老人家。
算了!她連吐幾口長氣,在榻榻米上跪坐下來,看著一臉刻薄的古喻賢,「夫人,這全是我的錯,妳要怎麼懲罰都行,但別遷怒兩個老人家,以後我會改進的。」
「妳要留下來?」兩個老人家聞言眼楮瞬間一亮。
齊藤靖則以一種復雜的眼神看著她臉上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