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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的八月天,陽光普照,氣候炎熱。
王信偉跟雷淳儒相約到圓山飯店喝下午茶。
這段日子,兩個男人的日子都不太好過,而讓他們不好過的女人都是同一人——辛慈安。
「我終于見識到母貓在悍衛自己的小貓時的凶樣了。」王信偉喝了一口咖啡,頗有感觸的道。
雷淳儒甚有同感,慈安是個溫柔的好妻子,但她近日為了問出女兒的下落可是咄咄逼人,連他這個丈夫都被她逼得快喘不過氣來了。
「你說我們是不是該將咱們的計劃跟她說?」
雷淳儒馬上搖頭,「不行,英國那兒進行的很順利,她知道了,一定會去揭穿咱們設的局。」
「可是都幾個月了。」
「我知道,我也擔心她會自行買機票出國,所以我將她的護照藏到銀行保險箱里,就不知道她會不會找到那兒去。」
雷淳儒吃了一口蛋糕,卻難掩煩躁。
「對了,他對芷彤真的很滿意嗎?」
王信偉開口問。當初他幫忙牽線時,還沒有把握呢!
而且這世上大概也只有雷淳儒這個科技大老有那個膽子,直接將女兒送到自己看中意的未來半子家中,讓他先評鑒,再托他代為訓練,將家中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嬌嬌女訓練成一個體貼入微、溫柔嫻淑的好女孩。
至于他願不願意接納雷芷彤,留下來自己使用,就看男女雙方的進展如何再做決定了。
提到自己看中意的女婿人選,雷淳儒原本揪緊的眉頭舒緩,一臉笑意的道︰「截至目前為止,他給我的訊息都很好,他自己也承認芷彤是意外的好。」
說著說著,他的手機響起,他跟好友點一下頭接起,但在听完電話後,他就笑不出來了。
「怎麼了?」王信偉發覺他的臉色變了。
雷淳儒頭疼的道︰「你不會相信的,慈安打電話來,說她現在跟孔女乃女乃就在機場,再過十分鐘後,兩人就要登機飛往倫敦了。」
「她、她不是沒護照?」
「她叫旅社行幫她辦了護照遺失,重辦護照再加簽證,而這些,她都暗中進行,一直到現在要上飛機才說出來。」
「她知道芷彤在哪里?」
「她說她一間一間學校去找,總會找到的。」雷淳儒站起身,「不行,我得去辦簽證,走一趟英倫。」
「算了,我去吧,你公司的事那麼多,我英倫的簽證還在有效期間,我幫你過去,必要時,會將事情跟慈安說明白的。」
也只能如此,美東淳誠科技分公司正在緊鑼密鼓的籌備中,他的確走不開身,「那就麻煩你了,英國那邊,我也會通知他這個消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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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倫敦,天氣有些轉涼了。
雷芷彤的生活也有了一些小小的轉變,隔壁瑪亞婆婆的屋子前院豎起了一塊房屋出售的牌子,她不知道怪婆婆怎麼了,因為她已經有好久沒看到她了。
听鄰居說,瑪亞婆婆的兒子好像做生意失敗,所以要將她的房子賣了。
想到怪婆婆曾說過自己沒生孩子、沒養過孩子的話,而今看來,那應該是對兒女心寒說的話吧!
而她,不僅對怪婆婆產生憐愛,這些日子以來,對費德勒的感覺也愈來愈復雜。
每天一看到他,她總會心跳加怏、血液加速,她知道有個地方不對勁了,但她拒絕承認。
而且,她問他不是跟凱薩琳和好,為什麼在那之後,不曾再見過凱薩琳?但他只是笑了笑,連回答都省了。
對此,她很不滿,但又能如何?
而奧斯卡雖然愈來愈粘她,她照顧他時卻愈來愈害怕,或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好幾次她都被自己嚇到,遇到奧斯卡午睡睡太久,她就一直去模模他的額頭,就怕他怎麼了。
她終于明白要將一個孩子健健康康的拉拔長大,恐怕需要死上千、上百萬個細胞吧!
而潔美最近很忙,彼得忙著企業征才的面試、考試,西恩交上了一個可愛的學院一年級生,一下子,她又變成孤零零的了。」這個假日你有放假嗎?」
一直來去匆匆的潔美今天難得的緩下腳步,看著正打算回家的好友。
雷芷彤楞了一下,點點頭,「嗯。」
「到我家來好不好,我家有一個小小的生日會。」
「當然好啊!」這讓她可以稍喘口氣,只要可以遠離費德勒的視線,應該都是好事吧!
「太好了!」潔美開心的將家里的地址抄給她,「明天上午十一點,不用送禮物,我知道我們都是窮學生,人來就行了。」
「嗯。」
第八章
第二天上午十點多,雷芷彤還是買了一個小蛋糕去赴約。
左彎右拐的,從熱鬧的街道,一直順著地址找到了一條寧靜、狹小的巷弄,最後來到一個矮舊的兩層樓房子,她還以為自己找錯了地方。
「你來了,快來,你是惟一的客人呢!」
潔美熱絡的帶著她走進小小的屋子里,意外的,里面居然擠了五、六個孩子,年齡大概從八歲、九歲到十五、六歲都有。
「這些是……」她有些傻眼。
「我的弟妹們……」潔美將幾個弟妹一一介紹給好友認識,還將家里就只有她這個大姊姊負責照顧他們的事簡單道出。
雷芷彤不明白,「那你爸媽呢?」
「他們在天上保護著我們。」幾個小孩七嘴八舌的說著,還笑嘻嘻的。
她征愕的看著也一臉笑意的潔美。
潔美聳聳肩,「很奇怪嗎?其實我們是一年多前移民來這兒的,我爸、媽在一次工作中發生意外去逝,可是遇上一個不負責的老板,所以我們什麼也沒拿到,但……」她深深的吸了口氣,「我們已經在爸媽的墓前發誓,我們會過得很快樂,也一定會幸福,要他們不要擔心。」
說完後,她從懷里拿出一個小小的別針,拿給今日的小壽星,「你要的花別針,是在地攤買的,但那是姊姊晚上兼了兩個星期差才買到的,你要珍惜哦!」
「嗯。」
雷芷彤看著好開心的小女孩,再看看她手中那個掉了一片珠片的舊別針,想到自己家里那些漂亮到戴不完卻還不斷購置的昂貴別針,對自己的奢侈感到慚愧。
再看看這間舊房舍,五、六個孩子正開心的唱生日快樂歌,分享那小小片的蛋糕,她知道自己是真的身在福中不知福。
她壓下浮上眼眶的淚水,深吸了一口氣,決定給這一家人一點點小小的幸福,「姊姊問你們,如果你們每個人都能許願要一個禮物,你們想要什麼?」
六個孩子依序想要一輛腳踏車、一件新衣服,一個隨身听、一雙球鞋、一個籃球,最小的女孩想吃牛排。
「好了好了,那就假裝你們現在拿到了,去外面吃蛋糕吧。」潔美深吸了口氣,看著幾個弟妹拿著蛋糕到門口或坐或站的吃著,再看著一直沒說話的雷芷彤,「怎麼了?」
「嗯唔……沒什麼。」她的心好酸。這幾個孩子的願望,她在一個鐘頭內就能實現。
「吃蛋糕吧。」
潔美也切了一小塊給她,兩人邊說邊聊。
「你對費德勒不心動?費德勒帥得讓許多女人願出息付出任何代價只為求得他的一個擁抱耶!」說著說著,她的臉上也露出一抹夢幻。
「呃,拜托,我不擅長當一個男人的第三者,也不願意當個現成的媽,我才二十歲呢!」雷芷彤說是這麼說,但有一股不知名的惆悵浮上心頭。
「現成的媽?」潔美一臉困惑。
「奧斯卡啊!」
潔美楞了一下,噗哧一聲大笑出來,「哈哈哈!」
「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