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芷彤眉一皺,「這听來不像是愛,反而像在買東西,你挑了一個品質好、使用期限長的貨品。」
聞言,凱薩琳一楞,她是嗎?
「呃,我到了,再見,那件事我會幫忙,但錢我不會收。」
雷芷彤點點頭開門下車。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她心里有個聲音一直要她別幫忙,但她就是逼自已說出違背想法的話。
晚上,她跟費德勒說要帶奧斯卡出外買東西,但其實是要到隔壁的怪婆婆家。最近潔美、彼得較常來找她,她雖忙了些,可也注意到瑪亞婆婆很少出現。
叩叩叩——
她敲了門,卻沒人在家。
她聳聳肩,看到凱薩琳開車過來,搖下車窗對她感激一笑,她點點頭,帶著奧斯卡去公園「流浪」了。
一個小時後她回到家,凱薩琳早走了,費德勒看起來也沒啥異樣,「你……」她小心翼翼的問著。
費德勒露齒一笑,「我跟凱薩琳復合了,謝謝你這一個鐘頭的配合,讓我們得以翻雲覆雨、共享激情,所以我們約好明天喝咖啡,奧斯卡就拜托你了。」
「啥?!」她難以置信的瞪著他,但抗議的話還沒出口,他就上樓去了,她氣呼呼的連忙沖上樓去敲他的房門,「我明天有運動會,你知道的。」
「那就他帶去。」
「啥?!」
她大聲抗議,但不管如何,他就是不開門、不應聲,最後她受不了濃濃困意,只得帶著奧斯卡去睡覺。
沒想到第二天醒來,費德勒已經出門了,她打他手機,他根本沒開機,而舒菲休假她找不到人可以拜托,只得帶奧斯卡去學校了。
☆☆☆
費德勒在天剛泛魚肚白時,就開車到公司去了,而被叫來加班的丹尼斯則是一臉睡意,呵欠連連。
從來以過優質生活為傲的好友,居然會破例來加班!丹尼斯邊打呵欠邊拜托費德勒打電話給他老婆,要不然,他老婆根本不相信是他要他來公司的。
費德勒也不唆,打了電話給丹尼斯的老婆說明後,即掛斷電話。
但加班是加班,丹尼斯卻看到他坐在座位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怎麼了?」
費德勒看著眼前友人,一些到口的話還是咽了下,畢竟連他自己都還沒確定。
「沒事,我晚一點兒要跟麗芙去喝咖啡,下個月十五,我騰出了十天的假,我在想是要自己出游,還是帶女伴去。」
「你跟凱薩琳真的吹了!」
「嗯,她昨晚來找我,但我說感覺不對了,不想勉強復合。」
「那還真奇怪,我以為她是你眾多女友中最鐘愛的一個。」
費德勒笑了笑,「我也以為她是,但這段時間以來,我發現其實不是。」
「這段時間以來?」丹尼斯敏感的重復這句話,然後眼中帶笑的道︰「你不會是看上你家小保母了吧!」
聞言,費德勒倏地蹙起眉。
他沒有馬上否認,丹尼斯可覺得新鮮了,「不會吧!她十八、二十歲?你從來沒有交往過那麼幼齒的女孩。」
費德勒深吸了一口氣,笑道︰「你想太多了,你先回去吧!我坐一會兒,待會兒就走。」
丹尼斯一楞,「什麼?!這就是你所謂的加班。」折騰人嘛!
他但笑不語。
不知怎的,丹尼斯老覺得他怪怪的,但他故搞神秘,自己也無法從他口中探出什麼,「那好吧,我回去了。」
費德勒一人獨坐在辦公室,面對玻璃帷幕,看著窗外景致,對雷芷彤的不悅與怨懟在心里澎湃翻騰。那個小笨蛋難道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第七章
「喏,你答應要幫我帶奧斯卡,我將人帶來了。」
一到學校,對費德勒憋了一肚子火的雷芷彤立刻將奧斯卡交給潔美,潔美高興的接過手,但東看西看,就是沒看到費德勒。
「甭看了,她跟凱薩琳約會去了。」她愈想就愈郁卒,好心不都該有好報嗎?但結果根本不是這樣。
而潔美一听到費德勒沒來,照顧奧斯卡的熱情馬上減了一半。
今天的運動會其實只是語言中心辦的小型運動會,所以有不少工讀生都沒出席。
但彼得跟西恩很夠義氣的到校,來幫要參加競賽的她們加油打氣,雷芷彤本想將奧斯卡交給兩個大男生,沒想到奧斯卡看到他們直哇哇大哭,粘著她不放。
沒辦法,她只得做什麼都帶著他,但他一下子要往東邊跑,一下子要喝飲料、吃東西,一下子又想跟在她身後跑步。
而當她下場參加競賽托給潔美時,他也是哇哇大哭,搞得她總得努力沖刺奪得第一名,好沖回來安撫哭鬧的他。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對她而言,活動就在一團混亂中結束了,而她也累癱了。
彼得跟潔美還想找個地方吃大餐,但奧斯卡早累得直嚷著要睡覺。
「不了,你們去好了,我也想回去睡了。」她也真的困了。
「那我載你回去。」
她想到彼得的機車,載奧斯卡是危險了點,「不用了,我帶他搭公車就行了。」
「我有車。」西恩也自告奮勇。
「不用了,真的。」她想清靜點。
只有她知道自己的心情不好、悶悶的,一方面氣費德勒,一方面想到他跟凱薩琳在某個地方喝咖啡,就挺不是滋味的。
在雷芷彤的堅持下,眾人只得目送她上了公車。
車子行經泰晤士河畔時,她突地看到一家咖啡屋的玻璃落地窗內有張熟悉的俊逸側臉。
想也沒想的,她抱著已經睡著的奧斯卡跟著其他乘客下了車,回頭往那家咖啡店走去,果然看到了費德勒。
好啊!她顧孩子累得半死,他卻悠閑的在咖啡屋里跟一個氣質一級棒的美女談情說愛,還執起她的手輕吻。
她氣呼呼的粉臉就貼在玻璃窗上,瞪著那個美女對費德勒羞澀一笑,他握緊了她的手,含笑的藍眸就鎖著她的秋瞳。
真是他……他殺的!雖然不是很明白他的女伴為何由凱薩琳變成這名女子,但有啥差別?他就是在約會嘛!
雷芷彤抱著孩子要進咖啡屋,沒想到站在門後的服務人員馬上走出來,抱歉的說︰「對不起,八歲以下的幼兒不能進入。」
「可是這是他的孩子。」她按捺住最後一絲耐性,指著坐在里面靠窗的費德勒。
「呃,不好意思,可還是不行!」他示意她看看玻璃門上的警示牌
八歲以下的孩子,寵物都不行入內。
好!她故意走到玻璃落地窗前,瞪著費德勒,但他還是沒看到她,反倒是他對面的女伴瞧她臭著一張臉又帶了個孩子,才示意他看看右邊。
費德勒轉過來看,一看到是她,只是笑了笑。
她咬牙切齒的指指自己又指指睡著了的奧斯卡,示意她也要進去,應該換他出來抱他。
但他故意裝蒜,跟她擺擺手就轉過去跟女伴繼續有說有笑的聊天。
見狀,她氣得在外面比手劃腳,做出要揍他、剝他的皮、喝他的血,拿他的骨來打鼓。
一個在一旁擺了一個Homeless牌子的流浪漢看她表演得不錯,靈機一動,小心的將Homeless的牌子移到她旁邊,然後再靠在玻璃上,先看著她氣喘如牛的抱著娃兒比動作,接著頭則垂得低低的。
啷一聲、兩聲,不意外的,一些路過的人在流浪漢面前扔了幾個銅板,以憐憫的眼神看著雷芷彤,再看看他,有的又彎下腰,給了他一張鈔票。
他感激的跟眾人點頭,心喜的看著面紙盒里的鈔票、銅板,愈來愈多。
雷芷彤累了,那個惡質雅痞是故意對她視而不見的,她吃力的抱好奧斯卡,轉身要走,沒想到一旁的流浪滿居然拿了幾張鈔票給她,還了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