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雖然已經順利的趕走晨恩等人,也引起大王跟歐陽靜之間的爭執,成功的將歐陽靜轟出去了,但她還沒完成她的真正目的,她這個病可得繼續裝下去……
今天,再次吃了閉門羹的楊子維憋著一肚子氣回到自己的住處。
丁綿綿隨即迎向前來,咬著下唇問︰「怎麼,大王還是不肯見你?」
「是啊,王妃有沒有消息?我派出去的人有沒有回來通報?」
她點點頭,「有回來通報,但他們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真的是太奇怪了,兩個姑娘家能到哪里呢?」
楊子維也很想知道,但他覺得這個消息更應該讓古鎮宇知道,他拍拍她的手,看得出來她很擔心那對主僕,「你放心,我一定會繼續找下去的。」
「嗯。」
她點點頭,但仍難掩憂心。說來,王妃可是她生命中的貴人,更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此刻能幸福的擁有子維的愛與關心,全是她賜予的。
她祈求上蒼,一定要讓她平安啊。
楊子維再度策馬去了宮殿,四名侍衛仍將他擋在門外,他當然可以硬闖,但對門內陰陽怪氣的君王,他不敢跟他硬踫硬。
「大王,你可以再窩在里面,也可以什麼人都不見,但我要告訴你,三天了,我的人找了王妃三天了,卻一點消息都沒有,你自己看著辦吧!」
他大聲的吼完後,門居然開了,門後出現的是,一個看來面容些許憔悴但全身仍散發著狂霸氣勢的古鎮宇。
楊子維看到他出來,不由得松了口氣,「你要去找她了,太好了。」
但他沒理他,而是拿著他畫了三天三夜的河流改道治水圖,召集近百名大兵前往聖河川,進行開挖河道的工作。
雖然他對歐陽靜感到心寒,但不可否認的,她的某些觀點是正確的。
尾隨而來的楊子維本以為他召集百名大兵是要找歐陽靜,沒想到他居然是來治水的,而且還是朝這代表國脈的聖河川開挖?!
「你是不是悶糊涂了?」
「你要幫忙就留下來,不然,就別多話。」古鎮宇扔下這句話就策馬往巴塔爾村莊去。
楊子維實在被他搞迷糊了,但想了想,他還是策馬繼續跟上。
巴塔爾村莊自從讓善摩國國王派兵進駐後,克烈族人就一直處於不安的狀態。
這兒原本就是一個被神遺忘的地方,四季幾近乾涸的河谷地,無法種植糧草,族人們只能天天趕羊到綠洲去,再到市集以牛羊換些糊口的乾糧,日子大都在貧瘠中度過的。
然後,飛鷹回來了,但古鎮宇在放他回來前,已經廢了他的武功,他再也無法領兵打家劫舍,無法為他們帶回一些暖裘食物。
而晨恩的病時好時壞,隨著歐陽靜給她的藥漸漸用盡,她哀號、痛哭的次數也愈來愈多。
飛鷹眼見妹妹的苦痛,卻無力幫忙,因為善摩國士兵擔心他還會召集其他的游牧部族對抗他們,所以禁止他踏出村莊一步,他也無法找歐陽靜幫忙。
此刻,他坐在床沿,心痛的看著妹妹在哀號一天後,終於沉睡的容顏,他真的很恨自己!
驀地,外頭起了一陣騷動。
他皺起濃眉,站起身,走到門外,意外看到那個狂霸的善摩國國王!
迸鎮宇略微削瘦的俊顏有抹淡漠的冷意,但策馬進村的他看來仍像個天祇。
他策馬來到飛鷹的面前。
飛鷹無畏的抬頭看他,甚至出言譏諷,「怎麼,將我的武功廢了還不夠,想回來拿我的人頭了?」
迸鎮宇還是面無表情,「這麼嘲諷的口吻是在提醒我,我忘了殺害這個村里的老弱婦孺,成不了一個賢能的王嗎?」
聞言,他立即想到上回在地牢里的談話,心頓時發寒,不敢再逞口舌之快,他悶悶的道︰「謝謝你的不殺之恩。」
迸鎮宇點點頭,翻身下馬後,再度開口,「我有事跟你談。」
「這邊走。」
他帶他來到另一邊的小木屋內,並注意到楊子維、郝森等人都站在門外。
迸鎮宇將羊皮圖攤開,跟飛鷹說明目前正在進行的河流開挖工程,一旦完成,聖河川就會有一條支流流向這個村落,屆時,他們便可以種田、牧羊……
他從懷中拿出一個令牌交給一臉震懾的飛鷹,「你是這里的族長,我特命你為監督官,負責監看河流工程,當然,我有時間也會過去巡視。」
「你——」他激動萬分,久久發不出聲音來,「你為什麼這麼做?」
「你是不能生存才傷害我的子民,我讓你生存,是希望化干戈為玉帛,如此一來,住在這片土地上的任何人都能不憂不懼的生活了。」語畢,古鎮宇即站起身,轉身走出門外。
看著他的身影,飛鷹一手握著那只令牌,心中五味雜陳,但他清楚的感覺到有一股敬意從他心中涌了上來。
這一天,他拿著令牌出了村莊去監督河道工程,而郝森在知道一切後,立即策馬急奔皇宮,將古鎮宇開挖聖河川的事告知曾紋婕。
「這太胡鬧了!」臉色丕變的她連忙去找兒子理論,但他心意已決,不管她怎麼勸,他也不改變決定。
她好急卻又手足無措,只能到祭祀殿堂去找塔莎。
一直跟著古鎮宇的楊子維將這一切都看在眼底,只是……
「你是一國之君,你要怎麼做,沒人能干涉,可是王妃呢?你真的不打算找她回來?你一點也不擔心她的安危?」
迸鎮宇沒回答,其實他好擔心,所以他開始著手河道工程的事,好將自己的腦袋塞得滿滿的,沒空去想她、擔心她。
或許,這時她已經在那個年輕太監的懷中了,他的眸中閃過一抹傷感,他背過身,苦笑的又策馬出門了。
一輪明月下,歐陽靜跟小誼就窩在一個位於荒漠中的洞穴里。
她們待在這個洞穴已經好多天了,而小誼不明白主子為什麼走到這里就不走了。
天天待在這兒,縱然洞里溫暖,還有泉水,但她們的乾糧已所剩不多了。
歐陽靜凝睇著洞穴內的那一池清泉,回想著她跟古鎮宇的第一次見面。
當時的他滿臉胡子,她以為他是刺客、是頭熊,還是個下三濫的婬賊。
她勾起嘴角一笑,結果他居然是善摩國國王。
但很快的,她眸中的笑意立即被一抹傷心給取代了。
他依然是一頭蠻不講理的熊,她的身、心全給了他,他居然比較在乎那個沒心沒肝的女巫!
而且,她出來那麼多天了,他居然找都沒來找她!歐陽靜愈想就愈生氣。
小誼看著神情變化快速的主子,連連嘆氣。看來她們今晚又得耗在這兒了。
好無聊啊!她把玩著衣袖,模著、扯著,突地模到一個錦囊。
她眼楮一亮。對了,老爺在她們離家時,給了她一個錦囊,還叮嚀她這錦囊極為重要。
她怕弄丟,才用針線將它縫在袖口內,結果一到這兒,發生的事太多,加上她們到這兒又入境隨俗地穿起胡服,這件桃紅色的繞襟深衣就成了壓箱寶,一直沒機會穿,她也就完全忘了這檔事。
「小姐,看看錦囊吧,我們現在不就遇到一個無法解決的問題了,里面也許有指示。」小誼邊扯下錦囊邊跑到主子身邊。
歐陽靜也早忘了這個東西,但心想看看也好,反正她也不知道下一步要怎麼走,所以才一直待在這個認識蠻子王的洞穴里。
她打開一看,里面居然只是張寫得密密麻麻的信函,她快速的瀏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