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懷孕了!
面如死灰的朱琦覺得自己的心在瞬間死去,米拉有了黎塞的孩子,這不代表她僅存的一絲絲希望都破滅了?!
她仍深愛著黎塞,仍期待著有一天他會來找她。
「朱琦,看在我有孩子的份上,求你跟達恩好好的談談好嗎?只要他喊老侯爵一聲爺爺,我跟孩子還有黎塞就能得到幸福了。」
那她的幸福呢?達恩的幸福呢?朱琦的眼眶微微泛紅。
「朱琦,你有沒有听到我說的?」說了一大串話的米拉,這才發現她好像陷入自己的思緒里。
「我、我明白了。」她深吸了口氣,擠出一絲笑容,「我會跟達恩好好說的,但這孩子的脾氣硬,我不知道他听不听得進去。」
「你可以的,只要你誠心的幫我,努力去說服他,一定可以的。」她緊緊的握住她的雙手,再三懇求,「請你一定要幫我,我跟孩子都會感激你的。」
「我……我會盡力。」
不久,米拉離開了,朱琦面對一室的斜陽彩霞,無聲的落淚。
書香@書香www.bookspice.com書香@書香
而在浪漫的花都巴黎,侯仙兒的預感成真,因為她的口不擇言,她終于被達恩掃地出門了。
「忠言逆耳嘛,侯克達恩?尚普蘭,‘樹欲靜而風不止,于欲養而親不在’,你沒听過嗎?可惡!」
她氣呼呼的用力踢了下拱形大門,再看看旁邊的小行李。
在深吸一口氣後,她繼續惱怒的大叫,「別人都能寫你是怪胎了,我說的那些話又算什麼?
「再說,我也沒說錯啊,你媽是中美混血兒,你爸是法國人,你是中、美、法三國混成的嘛,我只不過不小心的說了句這有點像中國人指的雜種,你干麼將我轟出來!反正你也不承認自己的血統,你管我說什麼?!包何況,說者無心,听者有意,我根本沒那個意思嘛!」
侯仙兒吼得氣喘吁吁的,還氣得跺腳,因為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老公公跟她說了達恩的身世,努力學習法文的她也看得懂八卦雜志上的蚯蚓字了,所以對達恩的了解也就愈來愈多嘛,外面的人都說他是怪胎呀,又不是只有她……
「少爺,剛剛小姐真的沒有那個意思,我听她說你一次混三國,血統很雜,有點像是中國人指的雜……呃…」
老管家連忙閉嘴,因為達恩的犀利藍眸冷冷的掃過他,他覺得背脊一陣發寒,不敢再幫侯仙兒求情了。
達恩不知道該怎麼說那個不懂得察言觀色的女孩,她明知道自己近日頻頻幫老頭子說話已經讓他累積不少怒火了,她還不懂得打退堂鼓,一再的出言挑釁,以激怒他為樂!
「侯克達恩?尚普蘭,你做人何必那麼別扭,多一個人愛你,不好嗎?!」
外頭又傳來侯仙兒扯開喉嚨的鬼叫聲。
「去把她趕走!」
「少爺——」
「去!」
「是。
老管家沒轍,只得往拱形大門走去。
「侯克達恩。尚普蘭,我警告你,你再不請我進去,我就再也不理你了!然後你會後悔一輩子、十輩子、百輩子!」
這個自大狂妄的女人!達恩咬咬牙,怒不可遏的大步走出去。
‘呃?「老管家不解的看著他氣沖沖的越過自己。
出來了吧!侯仙兒露出微笑,但她沒想到一走出來的達恩,劈頭就是一記雷霆怒吼,「侯仙兒,你再在這里鬼吼鬼叫,我就叫警察來抓你,說你破壞居家安寧!」
「嘿,你——」
「滾!」
「我干麼用滾的?!」她眸中竄起兩簇怒火,「再說了,你真的很奇怪,神父你關心、我這個舉目無親的人你也關心,一個跟你有著血緣關系的人,要你關一點點的心很難嗎?」
他咬牙進出話,「我就是不要!」
她也咬咬牙,實在很想掐住他的脖子用力搖一搖,看他能不能清醒些!
「達恩少爺,老侯爵老了,現在的他只是一個想要听見自己孫子喊他一聲爺爺的孤寂老人而已,你為什麼不能成全他?」
「他就成全過我母親?」
又來了!她受不了的仰頭翻了翻白眼,「你很執拗耶,那是陳年往事了,他也承認錯了。‘
「每個人都該為自己的所做所為負責,陳年往事亦然。」
真的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算了,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侯仙兒也火大了,拎起行李,氣沖沖的就往老侯爵的家走去。
達恩抿緊了薄唇,看著她仿佛冒著火的縴細背影,他的心也是澎湃洶涌。
為什麼?她知道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了,卻還站在老頭子那一邊?
他對她的好,她難道一點感覺都沒有?
頓了下,他蹙起眉,他在想什麼?什麼感覺?
他深吸了一口氣,將騷動的情緒壓下,也壓下一個即將浮出心坎的答案。
暫時,他還不想承認心中對她的那抹心動。
翌日,他到公司上班,那個嬌小玲瓏的女人沒來,結果蘿莎和魯西格都追著他問,問得他都快煩死了。
一下班,到醫院看神父時,他也問起她,他回說她離開了,他居然發現神父的眉宇間也有一股落寞——
其實,何止是這些人;連明天就要飛往美國紐約開會五天的他,也有一股難以言喻的落寞。
可惡!那個古靈精怪的東方女孩到底將他們怎麼了?!施了魔咒嗎?
書香@書香www.bookspice.com書香@書香
侯仙兒住在馬丁家勉強熬了二天,還是忍不住的跑回去找達恩,沒想到,老管家卻告訴她,達恩出國了。
雖然他再三天就回來了,可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她已經很想念他了,更想跟他和好如初,她真的不喜歡跟他鬧僵的感覺。
于是侯仙兒先到公司去找蘿莎,要了達恩在美國住宿的飯店地址,然後,便趕到機場,變成一個飛往紐約乘客皮包上的小別針,混上飛機後,她在法力即將失靈前,急急又變成一只小蚊子,進了廁所恢復人形,稍喘口氣後,。又變身為鏡子,如此一變再變,全變些不引人注目的小東西,總算撐到了紐約。
出了機場,兩手空空的她看著紙條寫的地址,頭直發疼,她知道這兒說的是英語,而她是半句都不會說。
「Taxi?‘.
見她在路邊探看,司機以為她要搭車,一部黃色計程車便在她身旁停下。
既然有車子停下,她便大方的坐進去,將紙條交給司機先生,指指上面的地址。
司機明白的點點頭,很快的載著她來到地址所在地,她抬頭一看,差點沒頭暈,哇,好高好高的建築物呢。
司機伸出手,她皺起柳眉,一臉困惑的看著他。
在法國時,她坐老公公或達恩的車都是直接上下車,這會兒他伸長了手想干麼?
司機見她的呆愣樣,心想她該不會是想坐霸王車,便拿起鈔票揚了揚,‘Money!’
她雖听不懂他在說什麼,可是見他揚著手中的紙張,一副索討樣,于是她便伸手進口袋中,依樣畫葫蘆的變了張他手中那樣的紙張交給他。
計程車走後,侯仙兒對照眼前這棟宏偉的白色建築物上面的題字,笑了開,沒錯,上面的鬼畫符跟蘿莎給她的資料一模一樣。
她走進飯店,直接走到櫃台,但因為言語不通,還是雞同鴨講。
癟台人員急忙按了內線,不一會兒,就有一名華裔女子穿著藍白色套裝來到櫃台,以流利的中文詢問侯仙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一听到熟悉的語言,她可松了口氣,嘰哩呱哩的將自己要找達恩的事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