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他對面的侯仙兒閃得快,沒被射中,但正巧彎腰為她倒果汁的老管家就沒能逃過一劫了。
老管家僵在那里,對臉上多了些口水、面包屑有些不知所措,這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
「呃……對不起。」。對不起?!老管家錯愕的看著尷尬道歉的少爺,從被老爺硬塞來這兒以後;少爺對他一直都是冷冷的,何曾從他嘴里听過一句對不起。
他笑開了嘴、挺直了腰桿,拿起一旁的餐巾擦拭,「沒事的,少爺,燕子的唾液養顏美容,想來人的也有同樣功效才是。」
噗哧一聲,「哈哈哈……」侯仙兒大笑不已,她頭一回听到口水可以養顏美容。
「是真的,小姐,下回我煮個燕窩湯給你嘗嘗。」
「燕窩?」
「是,就是燕子的口水。」
‘惡……「她吐吐舌頭,」那多惡心,我不要。「
「好了。」達恩對老管家開心的笑容反而有些不自在。他要他下去洗把臉,這才看著巧笑倩兮凝睇著自己的侯仙兒。
「你要當我的助理?」
「嗯,我看到辭典里的字匯,有助理這一詞,看了看,我覺得我可以當你的助理,幫你做些事、跑跑腿,。就讓我跟著你,好不好?」
「不好。」
他想也沒想的就拒絕了,因為她那張巴掌大的粉臉最近老是不請自來的人夢,他要是與她再朝夕相處下去,怎麼行?
尤其那日,她楚楚動人的窩在他酸中,哭得像個淚人兒似的,他的心可是隱隱抽痛,萬般不舍。
但有這樣的感覺可不好,所以,他心里的警鐘已經連敲好多天了。
「我說不好!」他對著那張期待的粉臉再強調一次。
「為什麼不好?我好不容易才擺月兌邪靈,要是……」她頓了一下,又道︰「這其實在中國有句老話的,說女人陰氣重,男人陽氣重,‘要是陽氣重,就比較不容易踫到髒東西,所以達恩你就好人做到底,好不好?」
明知他是外冷內熱,她就采個眼眶泛紅,扁著紅紅的小嘴兒,雙手合十的拜托。
他一臉為難,「你沒法子幫我的,你的法文還不夠靈光,而且我也有秘書。」
「多一個助理也沒關系嘛,我的法文說的是有些不輪轉,但听力可強了,老管家直贊我聰明,還說再過不了一個月,我的法文肯定頂呱呱了。」
她信心十足的豎起大拇指。
他該拒絕的,但不知怎的,她撒野、耍嘴皮時,他可以冷冷的對她,可她像個小女孩般嬌憨又柔弱的請求,他就有些硬不下心腸。
「好吧。」
她聞言,眼楮一亮,隨即大叫,「耶!耶!」
他錯愕的眨眨眼,看著在瞬間變得活蹦亂跳、手足舞蹈的侯仙兒,剛剛那個可憐兮兮的小女孩一秒鐘就不見了?!
可惡,他被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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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嘛,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用完早餐,達恩即開車載著侯仙兒出了豪宅大門,遠遠的,
就看見馬濟神父一手拄著拐杖,腫得像饅頭的腳板則裹著厚厚的白色繃帶,一拐一拐的走過來。?
「馬濟神父!‘
達恩在他身邊停下車子,一臉愧疚的看著他,這幾天,他特別注意邪靈離身後的侯仙兒的情形,顧此失彼,反而忘了去看神父了。
「你的腳還好嗎?」,
天禪和尚僵笑一聲,「還好,只是腳趾骨碎了,腳底板瘀青紅腫,所以,躺在床上好幾天,今天才能出來找人算——」他咬牙切齒的咽下帳字,再擠出一絲笑容,看著坐在達恩身邊,低頭捂嘴偷笑的死潑猴!
他深吸口氣,「我今天是特地出來看看她的情形,要是邪靈又——」
「多謝神父關心,當日邪靈已出,我沒事了。」侯仙兒正經的說,還裝出一臉誠摯的感激,心里卻想,別再找她啦。
「是的,神父,她沒事了。」達恩也附和。
天撢和尚看看他,再看看一對上他的視線,就笑得得意、可恨的潑猴,「你們要去哪里?」
「我要到公司去,仙兒去幫點忙。」
一旁的侯仙兒則用力的點點頭。
天禪和尚露出一抹大大的笑容,「我剛好要到你公司附近的醫院去復診,方便載我一程?」
「當然。」
達恩答得爽快,侯仙兒的笑臉卻馬上垮下來,她心跳加速的看著達恩下車幫天禪和尚開了後車門,然後讓他坐進自己背後的位置。
天呀、地呀,這個位置可是大凶,要是老和尚從後面拿了法缽罩她的頂,她逃都來不及啊,這眼珠子一轉——
「哎喲!」她突然一臉痛苦的抱著肚子。
「怎麼了?」剛坐上駕駛座的達恩被她嚇了一跳。
「我的肚子突然好痛啊!」
「一定是邪靈又回來了,我有準備家伙。」天禪和尚眼楮一亮,馬上從懷中變出個法缽來。
「哈哈!不痛了、不痛了。」她急忙轉身,正對著拿缽的天禪和尚,眼神閃著大大的不滿。
「你還好吧?」
她對眉頭糾緊的達恩擠出一絲笑容,「我、我就坐這樣好了,看前面,車子多,我會頭暈。」
「頭暈也是邪靈來也。」天禪和尚拿著缽的手又伸向她。
她急忙閃避又道︰「我頭又不暈了,我、我只是腳痛。」她趕緊低頭看腳。
「那也是邪靈采了。」天禪和尚的上半身已越過椅座。我蓋我蓋我用力蓋。
她左閃右閃用力的閃,最後是貼在車門,喘著氣道︰「我換胃痛。」
他也喘著氣,「那、那也是邪靈采。」
「我經痛!」
「邪震——」
兩人你采我往,躲來閃去,這會兒面對面,氣喘吁吁的瞪著對方。
而坐在駕駛座的達恩采來回回的看著兩人,簡直看傻了眼,「你們,?……?還好吧?」
兩人給他的感覺都……不太正常。
一听到他的聲音,兩人才發現忘了他的存在。
連忙擠出假笑,他們直說沒事,不過,侯仙兒還是堅持要跟他面對面的坐著,以免著了他的道。
但天禪和尚哪那麼好對付,尤其一想到自己的腳痛之仇尚未報,他咬牙切齒的提醒她,「不行,這樣坐很危險,坐車一定要系好安全帶,這是交通規則!」
達恩贊同的點頭,「神父說的對,你坐正,將安全帶系好。」
還系安全帶?那她不干脆就地正法算了?!
猴腦兒靈光乍現,她看著達恩道︰「我跟神父坐後座好了,我多感受他的正氣、邪靈就不會近身……」
「嗯。」好像也有道理。
看她賊頭賊腦的坐進自己身邊,天祥和尚突地感到頭皮發麻、背脊發寒,這只賊猴子跟他坐這麼近做啥?
一分鐘後,答案揭曉,行進中的車子突然傳來一聲痛徹心扉的尖叫,「啊!我的腳、我的腳……」
傷腳一連幾次被重擊,就算有仙力、有缽、有金剛杖,天禪和尚也只剩一丁點的力氣抱著自己被狂砸的腳痛哭流涕。
達恩邊開車邊憂心的從後視鏡看他,「神父,你怎麼了?」
「她……啊!我的腳!」
他話還沒說,由凶器迅速變回人形的侯仙兒再送給他一腳,他的臉開始發黑,涕泗縱橫哭到不行。
「快送神父去醫院吧,他腳疾復發,好像更嚴重了,達恩。」
她一邊說而一只腳就與天撢和尚的腳差距不到一公分,「你說對不對啊?神父。」
「是、是!」氣得牙癢癢的他也只能認栽了。
不一會兒,車子疾駛到了城中醫院,達恩跟侯仙兒還陪同天禪和尚到診療室。
當醫生打開繃帶,看到更甚于日昨的傷口時,差點沒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