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達恩知道她想問什麼。
她眨眨眼,難以置信的瞪著他,「你?!」
他點點頭。
那她不就被他模光光了?!她傻了。
「我是不得已的,要不,我對你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口是心非是有必要的,瞧她以一副看的眼神瞪著他。
這、這……冷靜,她得冷靜一下,問重點,「那個神父走了?」
「走了,你認得馬濟神父?」
她點點頭,很快的又道︰「他走了就好,而我被你……算了,算了,那事也甭談了,最重要的是,你讓我住下來好不好?算我求求你,我真的無處可去了。」
這老和尚一定猜得到她會粘著達恩這個護身符的,搞不好還會常常上門來,所以,她不跟他多培養點感情怎麼成?
必要時候,還可以請他當和事佬呢!
達恩應該要趕她走的,如果他夠理智的話,但一想到她楚楚可憐、淚如雨下的站在他車後的情景,再想到她剛剛奄奄一息的樣子——
「好吧,你可以留下來,但不是白吃白住,你得幫老管家,他要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更重要的一點是——」他目光冷凝的看著她,「眼楮放亮一點,我要你在我的視線內消失,你就得消失。」
「為什麼?」
他沒回答她,而是直勾勾的睨視著她,一副她若不答應就算了的樣子。
「好,我明白了。」
于是,在糾纏幾天後,就在今晚,侯仙兒終于不必變成什麼,就能安安心心的窩在客房里睡覺,這也算是一大突破了。
只是她卻睡不著了,一想到自己冰清玉潔的身子全被達恩模光了,思緒復雜的她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麼。
唉,她覺得別扭,可人家看她時還是冷冰冰的,根本沒啥感覺嘛!
也許,他模過好多女人的胴體了,就像他親了安琪也親了她,但對她也還是凶巴巴的……
一牆之隔的主臥室內,達恩則靠坐在床頭櫃上,也是了無睡意。
他瞥了一旁的床頭音響一眼,上面的時間顯示已經是凌晨一點了。
馬濟神父要他離侯仙兒愈遠愈好,可他卻收留了她。
是對?是錯?
望著窗外的一輪明月,他也無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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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仙兒終于有一個遮風避雨的地方了,不過,她實在不是一個好的食客。
尤其達恩要她離開他視線的話,她更是如馬耳東風,听而未聞。
達恩上班,她幫忙提公事包,他上車,她也硬要上車,他冷言冷語,甚至語帶威脅的趕人,她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可憐樣。
達恩可沒那麼好應付,還是會將她強拉下車,但他人到公司時,她也一定會出現在他公司,還一連數日都是如此,他快氣炸了。
「我警告你,你要再這樣跟前跟後的,我再也不準你踏進我家一步!」
坐在黑桃木辦公桌後的達恩,眼冒怒火的瞪著坐在另一邊沙發上的侯仙兒。
她一臉無辜的看著他,她其實不是那麼愛粘人的,但論法術,她哪是天禪和尚的對手?他是得道高僧耶,她只是一根毫毛
「出去!」
「是。」
陽奉陰違是對付這個冷面男的惟一辦法,所以她前腳剛出去,立即變成一只小蚊子再飛回他的辦公桌底下,等他下班。
翌日是星期天,沒想到這個冷面男竟然要去找天禪和尚,她一想到他的味道,就倒退三步,然後閃人。
回到住處,老管家說達恩是到教堂那兒去告解的,還幫她解釋了告解兩字的意思。
不過,曲達恩的身世比較好奇,尤其一個擁有這樣的豪宅又有一家大公司的人,為何要到處去打工?
這個問題,先前她其實問過唐了,但有听沒有懂,所以她決定問老管家,「前幾天,我偷听到達恩用電話聯絡一家咖啡屋,準備去那兒當臨時工,端盤子,這到底是為什麼?」
面對她的問題,老管家是欲言又止。
少爺的行逕他也不十分明白,不過,他卻清楚,要讓這個慧黠可人的小女孩多了解些少爺的事,學習法文是一定要的啦。
他先到書店去買了幾本報導達恩消息的八卦雜志給她後,再帶著她到二樓的圖書室,從里面拿出一本厚厚的中法辭典,「這本書你先拿去看看,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問我。」
「那這些——」她不解的看著那幾本封面上就印著達恩的雜志。
「里面雖然有些報導是夸大了,但有七、八分真實,你若搞懂,法文,就看得懂里面的內容。」
她蹙眉,「那麼麻煩,直接告訴我不就成了嗎?」
他一臉靦腆,「少爺會不高興的,但從雜志上得知……」
「就不干你的事了。」侯仙兒笑笑的點點頭,拿起那本厚厚的辭典及幾本雜志,窩回房間里去,不久,老管家還搬來一台小電視、DVD、語言學習光牒,一一向她解釋用途,並教她使用。
一會兒後,房間里就傳來侯仙兒那听來好笑又別扭的法文……
第五章
時序轉到了十月。
離巴黎不遠處,位于森林谷地中的「尚普爾葡萄園」,一眼望去,紫黑色的一大片葡萄正結實累累,里面有上百名工人在忙碌采收。
「最新消息,你那個寶貝兒子去當服務生了!你要不要去管一管?」?米拉走到黎塞身旁;完全不在乎他跟負責葡萄園的法蘭斯正在談話。
黎塞僅瞥她一眼,「我管不了他。」
「管不了就叫他媽……呃,不是,叫他母親去管。」
他藍眸半眯,「你要我去找她?」
「不然呢?」
她煩躁的跟法蘭斯揮揮手,示意他走道一點。
雖然這招下的是險棋,但她沒能力讓那臭小子認祖歸宗,也就無法逼眼前這個男人娶她!
惟今之計,只有朝那小子的親媽下手,這多少還有點兒機會,但黎塞給的答案很窩囊。
「算了。」
他不想去面對朱琦,當年是她對他的愛沒有信心,不僅不告而別,更帶著他的兒子遠走他方,這不僅讓他失去初為人父的機會,更讓他在二十多年後,與兒子相遇時,被兒子當面諷刺他沒有愛他的資格!
而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是她剝奪了一切,卻得由他來承擔責任。
「算了?!怎麼能算了?」米拉見他轉身繼續往葡萄園走,她也不高興的跟上前去,「他是你兒子,難道你不想認他?」
「你明知那是我今生最大的心願。」
「那你就去試試看,看他能否回到老爵爺的身邊啊?侯爵老了,而我們都知道他有多麼希望他能喊他一聲‘爺爺’……」
「我真的不知道你這麼善良。」他略帶譏諷的打斷她的話。
他不是笨蛋,他跟她之間除了關系外,就什麼感情也沒有了,所以他理性一想,她值不值得愛、善不善良就很清楚了。
她尷尬一笑,窩進他的懷中,「你怎麼這麼說?好像我心腸很壞似的。」
他推開她,「我得做事了。」
「黎塞!」她咬著下唇,氣呼呼的跺腳。
這天,黎塞跟著法蘭斯巡視葡萄園及地窖的釀酒情形,但他的腦海里卻盤旋著米拉所說的那一席話。
他父親老了,行動又不便,雖然醫生說他只要努力復健,還是有機會站起來的,但對一個渴望孫子回到身邊的老人而言,他只要孫子回來,其他的,就什麼也不在乎了。
回想當年,是父親的挑撥離間,讓朱琦誤以為他在外頭有女人而傷心離去的,為此,他對父親也有諸多不滿,不久,他即搬離巴黎回到葡萄園的山莊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