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雨蝶被馬兒一踏又墜人斷崖,雖然沒死但傷得極重。
不過,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福便是邢潼慶天天上她家探望她的傷勢。
至于丁如君雖然也天天帶糕點來探望她,但她可沒空理她,總要丫環跟她說她已經睡了。
好在她還算識相,東西放下後就離開了。
但討厭的是她還真有耐心,天天來。她是不會想見她的,一看到她就想到自己那天的窩囊狀。
「小紅,她若再來,你就跟那個笨蛋說,我才剛睡著沒法子見她,然後再特別叮嚀她,就說我身子好很多,要她以後別再來看我了。」
「知道了,小姐。」小紅將這席話謹記在心,翌日,丁如君果然又來了,她毫不客氣的將小姐交代的話全跟她說。
「她好很多了?太好了,那我回去了。」丁如君很關心蘇雨蝶的傷勢好轉,倒沒听出人家話中有話。
只是她才走沒幾步路就遇到也上蘇府來探病的邢潼慶。
而剛將小姐的房門關上的小紅一見兩人在不遠處的花園踫面了,連忙回身快步跑到床邊,看著躺在床上的小姐道︰「糟了,邢少主來了,他剛好又踫到那個笨蛋!」
蘇雨蝶臉色悚然一變,連忙坐起身,「你有將我交代的話告訴她?」
小紅用力的點點頭,蘇雨蝶立即感到頭皮發麻,她急忙從床上彈跳起來,拿著拐杖一拐一拐的跳到窗戶旁,借由窗間的細縫看出去,喃喃的道︰「上天保佑,那個大笨蛋不會將我的話說給邢少主听。」
小紅也在身邊雙手合十的求四方菩薩,「阿彌陀佛」的頻頻念著,但主僕兩人都有不好的預感。
「你也過來了。」邢潼慶看到丁如君很高興,由于蘇雨蝶傷得不輕,他覺得自己該負部份責任,因此盡可能天天過來探視她。
但因為適逢第一季的茶葉收成,他忙得不可開交,這陣子少有時間去看丁如君。
好在她的擦傷很快就好了,蕭盈、左珊妃等人也都有去看她,所以,他對她比較放心。
「你來看蘇姑娘的對不對?她剛剛才睡著耶,小紅姑娘要我們別去打擾她,還說蘇姑娘好很多了,要我們以後別再來。她真的很客氣對不對?所以我們來看她是應該的。」
丁如君笑咪咪的對著邢潼慶道,而躲在屋里偷看兩人的蘇雨蝶主僕差點沒口吐白沫,因為這個白痴真的說了……
「不用來了?那太好了。」邢潼慶露齒一笑,他來這兒其實已經來得很煩了,尤其每次蘇雨蝶都說這兒痛、那兒也痛的,不過,今天卻說身子好多了,那正好,管她是不是客氣,反正他終于可以月兌身了。
「那我們出去走走吧。」他可以多些時間跟君君相處了。
「嗯。」丁如君燦然一笑,蘇雨蝶沒事,她的心情變得好好。
蘇雨蝶透過窗縫瞪著兩人,雙手揪緊衣裳,紅唇咬著絲巾,就怕自己氣得破破口大罵。
看兩人有說有笑的轉身離開後,她氣得差點沒將絲巾給咬破,火冒三丈的扔下絲巾後,氣呼呼的道︰「該死的,那麼多嘴干嗎!」
「小姐,要不要我再去跟邢少主解釋?」小紅野心的建議。
「你豬啊,現在再去解釋不是愈描愈黑了!」她瞪了她一眼,怒不可遏的拄著拐杖回到床上躺下。
丁如君,咱們的梁字是愈結愈大了!
*
「真的是好登對啊!」
「’郎才女貌呢!」
邢潼慶跟丁如君兩人甫從蘇府離開,來到熱鬧的大街上,經過身邊的鄉親父老們居然一人一句,面帶微笑的對著他們頻頻點頭贊賞。
邢潼慶雖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反正心系佳人,這話听來自然悅耳,不過傻姑娘卻一臉呆滯。
「怎麼回事?」
早知道她對愛情少了一根筋,對別人的話也慢上好幾拍才了解其中的意思,所以邢潼慶早習慣了,喜歡一個人本來就是優缺點都跟著喜歡。
難得忙里偷閑,所以他特地帶她到茶樓喝茶,沒想到小笨蛋卻想回家了。
「糕餅店還是我在當家,有好多活還沒做完。」她不敢貪玩。
「你爹娘、爺爺女乃女乃都在家,你晚一點回去不打緊的。」
「可是……」
「不然聊一下,只聊一下我就放你這個糕餅店的女當家回家行嗎?」
「好!」
邢潼慶莞爾一笑,點了些茶點瓜子,要了一壹冬茶,喝下一杯茶後,看著愈見俏麗可人的丁如君道︰「從蘇姑娘受傷我們趕下山後,接下來的日子我就相當忙碌,雖然分別問過你跟蘇姑娘為何會一塊跌落山崖,但蘇姑娘含糊其辭,而你則一直沒有給我答案,為什麼?」
丁如君咬著下唇,低頭看著茶杯,她沒給答案自然就是不想說嘛,何況,她相信蘇雨蝶絕不是故意推她的,要不,她怎麼可能會讓自己掉下去?
可是她那時候為什麼對她那麼凶?
「君君,如果你想早點回店里干活兒,就快點回答我。」
「呃其實只是意外。」她怯怯的抬起頭來,小聲回答著。不習慣說謊的她一臉的不自在。
「意外?好籠統的答案。」’「真的是意外,就是不小心。」
「兩個人都不小心?」
她用力的點點頭,但眼神會說話,她隱藏了一些事。
他定定的看著她,心中多少有了答案,「算了,反正已事過境遷。」
據他猜測,有人可能是害人不成反傷了自己。
見他不追問了,她真是松了一口氣。
而在丁如君先行回家後,莊宇志卻上了茶樓,坐在她剛剛坐的位子上。
邢潼慶挑高濃道濃眉看著他,「這麼巧!還是你早就看到我們了!」
「早看到了,不過——」
「不過什麼?」
他模模鼻子,對這個好友有點兒不好意思,「剛剛有沒有一堆人說你們很登對,郎才女貌的?」
「你怎麼知道?」
他揉揉眉心,娓娓道來蕭盈找他詢問他們一行人上山打獵數天,難道都沒有發生什麼新鮮事?除了蘇雨蝶跟丁如君兩人跌落斷崖,但都命大的沒有送命的事件外。
「你也知道我一踫到她很難不說實話的,所以就將你看到君君被救上來後,那感動到差點掉眼淚,將她緊緊擁在懷中的事說了。」
「然後她四處說去?」
莊宇志無奈的點點頭。
難怪,他老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的。
「呃還有一件事,別怪我沒提醒你,我剛剛來這兒的路上。已經有不少人打算喝你們的喜酒,他們還一起勸退那些媒人們,要她們別來破壞你們這對差點經歷生離死別的有情人。」
什麼?那不慘了,簡直像全鎮總動員!邢潼慶光想就頭疼,但念頭一轉,也許這樣那只呆頭鵝會開竅,那他就可以來個以逸待勞了。
他是這麼想,但有人顯然不願意加入湊合他跟丁如君這對什麼歷經生寓死別的有情人的行列。
蘇雨蝶三天兩頭往介壽山莊跑,親自謝謝他在她受傷期間,天天上們探視。,來者是客,他們總得客套的︰招呼一番,又不能要她別再來。
而蕭盈算是鎮里的包打听,听到蘇雨蝶沒幾天就上介壽山莊對邢潼慶示好,她可受不了!
她在街上就攔下她的轎子,「每個人都有橫刀奪愛的權利,但大部份的人都懂得不用,可怎麼你跟你姐姐都貝戈戈的成為這種權利的愛好者?」
「你……」蘇雨蝶本想駁斥回去,但見鄉親人潮聚集,她氣沖沖的要轎夫起轎,離開那個潑婦罵街的瘋婆子!
另外,蕭盈也要丁如君加把勁,好好守住刑潼慶。
奈何她那個呆呆的當事人還貴身事外一副不解,氣得她差點沒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