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說!」他將水管提高對準她的臉沖。
她迅速閃身避開,拭去臉上的水,怒聲道︰「說就說,你自己不覺得,還是邦妮不覺得?我看她整個腦袋都被豬油糊住了,為了你這頭公豬,離開那麼愛她的家人,甚至連自己的審美觀也沒了,真是蠢得可以!」
羅勃聞言,氣得差點吐血,「該死的!你以為我想這麼胖的?我從小就這麼胖!」
「小時候胖不是胖,你沒听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總之,情人眼里出西施,我跟邦妮就是如此!」。
「去!那是你的鴕鳥心態!」
「你、你這個該死的女人!」
他怒甩水管,回過身走向木屋,由于身體龐大;動作遲緩,好不容易才擠入木門,再出來時他手中拿了一把長槍。
哇塞!邵芝琳可不笨,連忙上車猛踏油門想閃人,可羅勃已朝她開槍,「砰!砰!」兩聲,車子側邊的兩個輪胎都被打爆,車身頓時矮了一截。
「別這樣,羅勃,讓她走!」
在木屋里的邦妮見到羅勃拿長槍出去,連忙跟著出來,在看他連開兩槍後,她嚇得急忙拉住他。
「放手!」
「別這樣,羅勃!」
「放手!」
氣得漲紅了臉的羅勃用力推了她一把,邦妮踉蹌的倒退兩步,整個人隨即往後跌倒在地,後腦勺踫觸到地面的她,頭開始發暈,也站不起來,活像只被翻了身的烏龜。
在車內的邵芝琳見狀仰頭翻了翻白眼,她很受不了耶,一個好好的女孩子何必把自己搞成這麼難堪,就算是為了神聖的愛情好了,弄到如此,不可悲嗎?
看羅勃理也沒理邦妮,只願拿槍走向她,她火冒三丈的下了車沖過去,對著躺在地上的邦妮道︰「看看,他推了你也不拉你一把,你愛他?眼楮睜亮一點好不好,他哪一點值得你愛!」
「你這個女人再不閉嘴,我斃了你!」羅勃已經氣紅了眼。
「我就不閉嘴,我看過邦妮以前的照片,雖然不是個美女,但至少不是現在的母豬、恐龍妹,她為了愛你把自己搞成這樣,你呢?你怎麼不為她減肥?」
「那是我們的事!」他咬牙切齒的說。
「過胖可不健康,你別告訴我你連這種小學生的觀念都沒有。」
「你這個女人!」羅勃被激怒了,舉起長槍對準她。
「別亂來,羅勃!」
此時,朱立文急駛一輛車沖了過來,車尾技巧性的掃過他的身子,他緊急倒退一步。卻不慎跌倒,槍支對空射了一發子彈。
對邵芝琳來說,總算也是有驚無險了!而羅勃的噸位可比邦妮有過之而無不及,這一仰倒在地,旁邊又沒有可支撐的東西,他的模樣當然更顯狼狽。
朱立文氣沖沖下了車,對著邵芝琳吼,「你到底在干什麼?」
她很委屈的說︰「我是來替你抱不平的,我听到你跟老法蘭斯說,邦妮將你送給她的花束扔還給你,還要你別戲弄她!」
「那又怎樣?追一個女孩子本來就要花很多心思,一次拒絕算什麼?你反應那麼大做啥?」
她抿抿唇,她就是不舒服啊,隨後她瞄了他車上的另一束香水百合,「你來是要送花給邦妮?」
他勾起嘴角嘲諷一笑,「是啊,被拒絕一次,我想她大概不喜歡玫瑰花,所以又去買了香水百合,只是」他沉了一張俊顏,「我不知道會看到一個笨女人讓人拿著槍指著還不會逃的一幕。」
「我……」她氣得語塞。
「喂!你們別盡說話,將我拉起來!」羅勃試了好幾次要起身,奈何肚子上的肥肉實在太龐大,他根本起不來。
邵芝琳冷哼一聲,瞪了他一記,徑自走到邦妮身邊,這才發現她臉色蒼白,雙眼還往上吊,她不禁大駭,急忙叫,「朱立文,你快過來,邦妮好奇怪!」
朱立文連忙跑過去,蹲子看著她,「怎麼了?」
「頭好痛、全身都不舒服、好暈」
「可能剛剛跌倒撞成腦震蕩了,我打電話叫救護車!」他連忙跑到車里拿出手機撥電話。
不久後,一輛救護車緊急駛來,但邦妮的體積龐大,在醫護人員、朱立文跟那芝琳的合力幫忙下,才將她送上救護車,而剛被眾人拉起身的羅勃也想擠上救護車,但哪有空間?輪胎可能會爆掉,他只好開自己的車在後頭跟著。
朱立文勉強擠上救護車,雙手握著一臉害怕的邦妮的肥手,打算先陪她上醫院去。
看到這一幕邵之琳妒嫉心頓生,尤其當她看到邦妮眸中似乎閃爍著對朱立文的傾慕光芒時……
回過神,她瞪了身旁坐在駕駛座上的羅勃,看來他還真是很擔心邦妮呢,否則這時也不會開得這麼急。
「喂,你開慢點行不行?」要不是她的車子被他的長槍打到破胎,朱立文又急著上救護車沒能將他車子的鑰匙借她,她才不會跳上他的車呢。
羅勃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要是邦妮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一定殺了你!」
「拜托,請你搞清楚對象好不好?是你推她的!」
他抿著嘴,眼眶突然紅了,「我、我不是故意的,剛剛我是被你氣暈頭了……」
邵芝琳眨眨眼,看著他眼紅、鼻子紅的哭起來,她居然有些手足無措了,這好像是她頭一回看到男人哭呢!
也許是被亞瑟一家人傳染了,她潤潤干澀的唇,伸出手拍拍他又厚又肥軟的肩膀,「別哭了!是我的錯,對不起……你別哭了她不會有事的……」
在前往醫院的一路上,她不停的安慰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羅勃,兩個原本敵對互吼的男女有一種純純的友誼在他們心中滋生……
對邵芝琳而言,在這個晴空萬里的四月天,她的人生再添了一份友誼的色彩。
邦妮住了院,需要觀察幾天,而亞瑟等人在朱立文的通知下也全來到了的聖特魯醫院。
進到病房里,令他們錯愕的是,陪侍在邦妮身邊的不是羅勃而是朱立文。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該說什麼。就在這時候,羅勃跟邵芝琳才姍姍走進病房。
躺在病床上的邦妮帶點埋怨的眸光瞅著羅勃看,他愧疚的搔搔頭發,走到她身旁,因為體積龐大,他順勢的將坐在椅子上的朱立文給「彈」開,再坐下去。
他雙手握住邦妮的手,「對不起,剛剛趕來的路上,可能車速太快,車子爆胎了,你怎麼樣?沒事吧?」
她搖搖頭,「要住院幾天。」
「很嚴重嗎?」他臉上布滿憂心。
「沒有,你別亂想。」她搖搖頭,眸光不自覺的轉到朱立文的身上。
看著眾人的目光也隨之轉移到自己身上,他不由得尷尬起來。
邵芝琳輕唉一聲後開口。「呃,朱立文,我有事跟你說,我們出去一下吧。」也不等他回答,她就將他拉出病房,往醫院一旁的公園走去。
到了公園,朱立文停下腳步。「你要說什麼?」
她潤潤干澀的唇,遲疑了一會兒,才背對著他道︰「你、你不要追邦妮了。」
他皺眉,「你說什麼?」
「我說你不用追她了,剛剛我看到羅勃又傷心又擔心的哭泣模樣,我知道他是真的很愛邦妮,也許是他的生活態度應該改變。但是若是邦妮被你搶走了,他一定會很難過的。」
聞言,朱立文還不知該喜該憂,只是……「你也未免太朝今夕改了。」
「你可以說我被他的眼淚收買了,長這麼大,我頭一回看到男人為了一個女人哭得如喪考妣。」
當然還有另一個原因啦,看他送邦妮花,看他握住她那肥嘟嘟的手,她覺得很刺目心兒酸的咧……不過,這個原因不需要讓他知道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