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畢,她將和自己同機型的WAP手機的電池拿下,再把手機扔回去給他。
周均杰接過手,揚眉睇視著她。
「我想若你不健忘,你那里還有我的另一個備用電池和充電器,希望你主動還我,而不是我得用這種方式再要回來。」
周均杰低頭瞥了少了電池的手機一眼,聳聳肩,表情上看不出喜怒。
韓之瑩見他一言不吭的走到櫃子邊,拿起隨身背包後,柳眉一蹙,跟了上去,「請你等一等。」
「怎麼?不是急著打電話會情郎嗎?何必浪費時間在我身上。」他頭也不回的將背包背上。
「現在是執勤的時間,等晚一會兒我再找時間打。」她懶得再駁斥他的「情郎說」。
「執勤?」他回過頭冷睨她一眼。
「不對嗎?」她輕撇嘴角。
「不需要。」
「那你找我來這兒是為什麼?當禁臠?」
「隨你怎麼說,反正我不需要一個在我身旁頻殺風景的保鏢。」他邊說邊走出屋外。
韓之瑩也沒停下腳步,一路跟了上去,只是當她要尾隨周均杰的步伐,進入車庫時,站在車庫前的阿部和老鷹一閃身便擋在她面前,阻止她前進。
「讓開!」她很不願對這兩個慈愛的人擺出一張冷臉,可是她似乎沒得選擇。
「周先生沒有指示你可以跟著他。」阿部搖搖頭。
「我要過去。」她注意到周均杰已開門上車了。
「韓小姐,你還是回屋子里去吧。」老鷹也跟著搖頭。
韓之瑩面無表情的看著已發動引擎的周均杰,右手不停的握緊、松開,她的手已全好了,如果周均杰以為她還會乖乖的待在屋里,那他可是大錯特錯了!
周均杰倒車出了車庫,俊美的臉孔一片冰冷,不見波動的黑眸瞟了她一眼後,便將車子駛上路面。
老鷹和阿部見韓之瑩杵立不動,以為她認分了,沒想到,她卻一把抽出放在腳踝處的手槍,大喊一聲,「趴下!」
兩人愣了下,直覺的縮頭壓低身子。
「砰砰砰砰!」連續四聲槍響,伴隨而起的亦是四聲輪胎的爆破聲。
然後,四周陷入一片死寂,一直到幾只受了驚嚇的飛鳥從草原間展翅飛向空中時,才打破駭人的沉靜。
震懾不已的阿部及老鷹皺著眉頭抬起頭來,看到的卻是周均杰那輛四輪傳動的吉普車,四輪躺平,矮了一大截的杵在路面上。
一抹笑意快速的爬上兩人又黑又亮的眼眸,忍不住捂嘴竊笑。
他們早猜到身手矯健的韓之瑩,一定會想辦法突破僵局的,早在她右手還上著石膏卻能甩月兌他們,超越周均杰限制的一百公尺範圍時,他們心中就在等待這一刻。
他們認識周均杰五年了,雖然每年相處只有短短的一個半月,但善于察言觀色的他們,早明白他的心遺落在誰的身上。
另一旁,韓之瑩嘴角帶笑,直視著吉普車上,一臉驚愕卻又滿月復怒火的周均杰,他正氣呼呼的跳下車,彎身查看輪胎。
這個女人!
氣得俊臉發黑的周均杰站直了身,怒視著面帶微笑的韓之瑩,大聲咆哮,「你該死的在干嗎!?」
她挑釁的吹了一下槍管上冒出的煙,再將得意的目光移到那被她射破的輪胎,才將目光移回他身上,「槍法還是挺準的,對嗎?」
他怒不可遏走近她,「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我不是,我只是在執行任務。」
「打破四個輪胎?」
她聳聳肩上沒辦法,在我手傷尚未痊愈之前,我可以安慰自己是我手傷未愈,你對我的槍法沒有信心,所以才將我限制在這里,但現在情形不同了,我必須向你證明我有能力保護你。」
「所以你該死的將輪胎全射破?」
「我沒有傷到你,而且一槍射破一個輪胎,不是嗎?」
他咬咬牙,「我倒沒想到你的手好了,善辯的能力也加強了。」
「這是非常手段,不然,你肯定又甩下我自己走。」
「我不需要保鏢。」
「那好!」她的神色變?冷漠,「我明早就離開這兒。」
他濃眉擰緊,難以置信的看著她,「你在威脅我?」
「我不敢,出錢的是老板。」
「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會請史維比來代替我的位置,我覺得你比較欣賞、喜歡男保鏢。」她話中帶刺的將目光移向一邊豎直了耳朵,听她說話的阿部和老鷹。
聞言,兩人相視一笑。
周均杰一想到那個人渣出現在自己眼前,不禁惡心的反胃想吐。
他冷冷的看著她,「你留下。」
「你願意接受我這個『保鏢』的保護了?」
他能說不嗎?頭一回,他覺得她真的長大了,不再是那個需要他張開羽翼保護的小女人。
她竟懂得威脅他,真他媽的!
他抿抿唇,瞪了一旁捂嘴偷笑的兩人,「還杵在那兒干什ど?去將輪胎全換了!」
「呃,是!」阿部兩人連忙奔回車庫去取備用輪胎。
「親愛的保鏢小姐,待會兒我的安全可得全靠你了!」周均杰這一席話可是說得咬牙切齒。
「那有什麼問題呢!」韓之瑩大方的應諾。
聞言,周均杰只得勉強的咽下那席卷而上的洶涌怒濤,氣沖沖的越過她,到開著冷氣的屋內避陽消暑,看看能不能也消消心中的怒火。
這一天,韓之瑩終于如願以償的成了周均杰的保鏢,雖然一路上,他的臉臭得跟糞坑里的石頭沒兩樣,說的話也沒超過三句,但她還是很高興。
不過,才黃昏時,周均杰竟準備結束今天的獵游。
她不解的瞥他一眼,「我以為你告訴過我,黃昏時也是獵游的好時間?」
「怎麼?你這保鏢這會兒想觀光了?」他沒好氣的回了一句,仔細想想,這該是他今天和她相處以來,說得最長的一句話。
她抿抿唇,「當然不是,我只是提醒你好好的享受你的假期,將我當成隱形人也成,不要影響你的心情。」
「說得真好听!」他完全無法贊同。
韓之瑩見他沒有停車的意思,便閉口不再說話,反正他在哪里,她就在哪里,她有盡到自己應盡的本分,那領他那份酬勞,她便心安了。
開車回到車庫時,她沒有錯失阿部和老鷹一臉的困惑,他們和她顯然有著相同的疑問,為何在黃昏從見不到人影的他這會兒竟進屋去了?
她亦步亦趨的跟著他。
「夠了吧?」他冷峻的聲音響起。
她明白他的意思,但仍靜默的跟在他的身後,一直到他上二樓房間後,她也只愣了不到一秒,便舉步跟了進去。
周均杰在下午被她攪和過後,心中早沒有獵游的心情。
而今她還搞不清楚狀況的緊跟身後,他更是心中怒氣騰騰。
他沒有預警的突地停下步伐,若不是韓之瑩的反應迅速,急忙停下腳步,可能一頭撞上去。
他咬牙切齒的怒視著她,「我很累,想休息了,而你更可以閃人!」
「那你今天的行程結束了嗎?」她毫無畏懼的直視著他。
「那是我的事。」
「也是我的事,只要你還有外出的打算,我便得無時無刻的跟著你。」
「女人,別激怒我!」
「我只是在執行你賦予給我的任務。」
聞言,周均杰差些沒氣炸心肺,他黑眸半瞇,突地出手扣住她的縴腰,粗暴的將她的人往自己的身上攬。
韓之瑩倒抽了口冷氣,急忙轉身掙月兌。
但周均杰已是怒焰沖天,自不允許她就此離去。
他向前扣住她的手腕,另一手再次扣住她的縴腰,但她如今雙手活動自如,自不會那般容易被他擒服,她飛快的掙月兌他的手,往後順著他攬她腰貼近他胸前的力道,主動貼了過去,然後一轉身,以手肘用力的向後一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