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你說的全是對的!」她豁出去了,反正誤會早已深重,理也理不清了。
「好,很好!」他轉身,怒沖沖的大步向門口走去。
這韓之瑩不再強忍了,她任由淚水奔流而出,她知道他將再一次走出自己的生命,而這一次,是他自願離開的。
令人意外的,周均杰在門口停了下來,他該離開的,可是他發覺自己不想走,他還有滿月復的怨氣沒有發泄,而那個該死的女人竟沒有說任何話來解釋她那些該死的傷痕。
她可以騙他是被人打的,是不小心摔傷,但──他沉痛的握緊雙手,俊臉上滿是不舍的痛心。他是個傻子呵!他居然在幫她找借口……他對她的愛還是那麼的深嗎?
在她親口承認是和那個混蛋搞性關系時受的傷後,他卻還痴傻的想找個能讓自己原諒她的理由?
他徹徹底底的心碎了,這樣的愛情令人感到不堪。
他的眼眶泛紅,震懾的發現不受歡迎的淚居然正刺痛著他的眼眸。
他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硬是逼回了熱淚,再將那股酸澀不堪一一咽下後,他臉色鐵青的回身,再次走回她身旁。
韓之瑩感覺到他停住腳步,連忙抹去臉上的淚痕。硬是吞下難忍的心痛,她知道停佇在門口半晌的他,又回身走近床沿。
「你快樂嗎?」
她睜開眼眸,卻見到他一臉的冷峻,梭巡著他的神情,她發覺自己找不到一絲心痛與不舍。
既是如此,她清楚他之所以回頭的理由是什麼了,她苦澀一笑,「你想極盡所能的羞辱我,是嗎?」
「你沒回答我的問題。」他睨著她逼問不放。
她淒涼一笑,「快樂,很快樂。」
聞言,周均杰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折磨她還是自己。
「當史維比在你身上蹂躪時?」
「是!」她顫巍巍的點頭稱是。
「你……」他很想揮手摑打她,可他發現自己的手僵硬冰冷。
「你還想听什麼嗎?」
他咬牙切齒的瞠視著她。
她咽下酸楚,笑中帶淚的直視著他,「我和他時,只要他一咬我、抓我、打我,我都能感到無法言喻的喜悅,所以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求他凌虐我……」
痛!她的心很痛,但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還能直勾勾的回視他那雙愈來愈冷的黑眸,口中說著漫天大謊。
「……我是個變態的被虐待者,沒有那樣,我就達不到你說的高潮,你听到了嗎?」
周均杰的雙手握緊了松開,松開了又握緊。
她的聲音空洞的令人生憐,可他沒察覺,他只听到那些丑陋不堪的自白。
韓之瑩腦子一片混亂,一顆心早因疼痛而緊縮異常。
「這一切的傷都是我自己要來的,是我自己甘心承受的。」
周均杰氣得全身發抖,右手緩緩的舉起。
她露出笑容,「我是故意要虐待我的身體,因為我不痛,一點都不痛,相反的,我開心極了!」
「啪!」一聲,怒不可遏的周均杰狠狠的摑了她一記耳光。
她愣愣的看著他,左手撫著火辣辣的臉頰,這兒雖痛,但還比不上她心痛的千萬分之一。
周均杰咬牙瞠視著她,「你听好了,這幾天你乖乖的待在這里,三天後,我會親自押你上飛機!」
聞言,韓之瑩喪失的理智似乎回來了,滿臉淚痕的她怔怔的看著他,「我們還要合作?」
「毫無疑問。」他冷冷的瞅了她一眼後,大步的轉身欲走。
「等一等!」她連忙喚住他,「為什麼呢?這樣的我……」
他背對著她並沒有回頭,「我要你遠離那個人渣!」
她注視著他散發著怒火的背影,柳眉緊皺,啞口無言。
「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貼身保鏢,沒有我的允許,你一步都不可以離開我的身邊。」
周均杰如果對自己誠實些,他便會承認自己如此決定,是想要將她拉離那個人渣,讓他無法再傷害她,然後,他要教會她重新享受正常的,而不是那病態的激情。
可是他不願多想,也拒絕去想。
韓之瑩不懂,真的不懂,他的心到底是怎麼想的?
「附帶一句,如果那個人渣要見你,你可以送他一句話,『滾遠點』!」
「他是我的合伙人。」她雖不明白他的用意,但這一點她真的做不到。
周均杰斬釘截鐵的宣布,「不再是了!」
「你……」
「我會差人買下他的股份,你的合伙人很快就會變成我。」
「他不會答應的,而且,我也不贊成。」
「有錢的人才有做主的資格,這一點我日後便可以證明給你看。」
她語塞,因為不需要他證明,她便是讓錢壓得喘不過氣來的人。
「你好好休息,我晚一點會再來看你。」語畢,他開門離去。
韓之瑩怔怔的看著那扇被他關上的房門,垮下雙肩,癱倒在床上,她好累、好累,沒有力氣再去揣測他的心了。
周均杰回到公司時已過了下班時間,不過蘇倫仍待在辦公室里等他。
「均杰,你終于回來了,你又把手機關了,害我找不到你,答案呢?你問了嗎?之瑩有沒有回答?」
蘇倫一見到他便從椅子上跳起,直奔到他身邊問了一大串的問題。
周均杰睨他一眼,「就跟你們夫妻一樣。」
「一樣?」蘇倫的腦子顯然還沒轉過來。
周均杰在辦公椅上坐下,神色不佳的道︰「她承認是性被虐待狂,你滿意了吧?」
「呃,」蘇倫瞠目結舌的瞪著他,「不會吧!?」
他咬咬牙,壓抑下滿腔的怒火後,將桌上整疊的公文移到眼前,打開卷夾,「你可以回家跟蒂娜報告了,我要加班。」
「呃……是!」蘇倫見總裁大人一張俊?冷冰冰的,知曉自己若聰明,就該腳底抹油早早走人,可是他挺擔心韓之瑩。
「我、我說均杰,你沒有對她怎麼樣吧?在她開口承認後──」
周均杰從公文堆中抬起頭來,漠然的道︰「我將她的手腕骨踢斷了,短時間內,她也沒有機會再享受那病態的。」
「什麼意思?你重重的傷了她,讓她一、兩個月都無法從床上爬起?」
周均杰抿抿唇不想再解釋,但他深知蒂娜的個性,若蘇倫交代得不清不楚,她絕對會親自來問他。
「她只有手腕骨受傷,人在中央醫院,三天後,我會帶她一起飛南非。」
聞言,蘇倫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不過,你們夫婦倆別去看她,我不想讓記者盯上你們,也不願意讓那堆自稱『無冕王』的記者多做聯想,胡亂辦起故事,尤其是五年前發生的事。」
這一點蘇倫自是懂得,不然,當年事情突發後,那群蒼蠅找他問東問西時,他怎麼會一問三不知。
「快下班吧,不然超過時間回家,不是又有機會跪算盤了?」
蘇倫笑笑的點點頭,其實這個朋友還是很照顧他的,不過,就算他豬頭好了,他還是得澄清一點,「我和蒂娜可不是你口中所謂的『二樣』,有性變態,而且我也相信之瑩也不是。」
這一次,周均杰的回答可是既冷僻又直接,「滾!」
蘇倫模模突出的肚子,再看看身上圓滾滾的肥肉,「真的要我滾?」
周均杰受不了的翻翻白眼,「走行嗎?我沒心情听你哈啦,而且再提醒你,已經六點過十分了。」
「天,這樣晚了,來不及了、來不及了!」蘇倫一想到老婆那張氣呼呼的嘴臉,連忙抓起公文包,連再見都沒說,就急匆匆的離開了。
周均杰看著他身上肥肉抖動的身影,覺得真的是受不了。
搖搖頭,他低頭將目光再放回公文上,但卻仍是心不在焉,他的思緒老是繞著現下待在醫院里的韓之瑩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