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鴛鴦浴啊?」高潔邊說邊認分的往外走,「這兒留給你們,我到外頭去晃晃。」
「不必了,我還是回自己的住處。」他看了鐘蔚理一眼,轉身想走。
她趕忙跳下床鋪,「不是說好了?」
「呃,關先生,你千萬不要因為蔚理將你們的私密事說出來而不高興,我們是好朋友,所以她——」
「我們沒有不可告人的私密事。」關漢斯不耐的打斷高潔的話。
「可是蔚理說你們大戰了……呃,『一千五百多下』?」她邪惡的笑了笑,表情曖昧極了。
「那是參加帝國大廈的爬樓梯比賽,她指的是階梯的總數!」他的臉色愈來愈難看。
是嗎?「可她又說你們『全都上去了』?」
「那是終于爬到了頂樓的了望台!」他眼楮危險的半瞇道。
斑潔不禁噗哧的笑出聲,回頭瞥了瞥聳聳肩的好友後,終于忍俊不住的放聲大笑,而鐘蔚理在恍然大悟高潔的「邪惡思想」後,也跟著爆出大笑。
「很高興娛樂了你們!」他怒不可遏的轉身就走。他不懂自己為何要解釋,除了舍棄九十秒的快速電梯,爬了三十多分鐘的樓梯外,他什麼都沒做,不是嗎?
「哈哈哈……漢斯,等一下嘛!」笑到肚子痛的鐘蔚理一邊抱著肚子,一邊大步的沖下樓去追他。
「我很累了,而且我也不習慣你的『味道』。」他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便轉身走出巷口。
「我的味道?」她柳眉一皺,一臉不解的看著他離去。???鐘蔚理的困惑在隔天回到爺爺的豪宅後有了解答。
迫不及待的將孫女召回來听報告的鐘台正,在听到高潔那段「張冠李戴」的對話後,也哈哈的大笑個不停。
而面對孫女的疑惑,鐘台正很高興能對她來個機會教育。
「看看這里,蔚理,再想想你那間狗窩,你沒有什麼感覺嗎?」
她皺著眉頭,看著這間偌大潔淨的客廳後,搖搖頭,「我還是喜歡那間溫馨的小套房,和在南美時的樹屋很像。」
他嘆了一聲,拍拍她的肩膀,「那就是你的味道,蔚理,但換句話說,那里小而雜,完全沒有『住』的品質。」
「是嗎?」仔細想想,她從來也沒有想過何謂住的品質。
「這個星期天,你有機會到漢斯的家里,你就乘機看看『他的味道』,或許你就會明白他的意思了。」鐘台正語重心長的道。
「我會去他家?怎麼他都沒有提起?」
他的臉上出現一抹不舍,「事關他家人,他是能不提就不提,這也是正常的。」
「不提家人是正常?爺爺,你頭殼壞了嗎?」
「你才頭殼壞了呢!」他瞪了她一眼,「他有他的傷心事,而且並非每個家庭都是幸福美滿的。」
「他和家人處得不好嗎?我看他就挺關心他的繼妹——」她頓了一下,試探的問︰「是他們父母離異,他不開心嗎?可是現在這種離婚又結婚的事情挺平常的,有什麼值得傷心的?」
鐘台正搖搖頭,「告訴我,你喜歡漢斯對不對?」
聞言,她一張臉兒紅通通的,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既然如此,我就不該多嘴談他的事,而你要做的,就是試著去打開他心中那扇緊閉的心門,一旦他願意對你說,那也代表你對他有著不同的意義。」
「爺爺!」她不依的嘟著嘴,「別賣關子嘛,這很吊人胃口的。」
「我不是當事人,何況自從他成功的建立起自己的事業後,再也沒有人公開談論此事了。」
他嘆了一聲,漢斯的母親席維亞嫁給了收購自己丈夫事業的魏漢濂,關哲正不久即跳樓身亡,這對當年才十多歲的漢斯來說,是個相當沉痛的記憶。
「爺爺,你不是很愛講古的嗎?」她不死心的纏著他。
他瞪了她一眼,「隨你怎麼說,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小氣!」她嘟嘆著,但看著一臉堅定的爺爺,她明白還是別指望他了。???州立醫院的病房內,魏怡珊正發著不小的脾氣。
「我不管,我才不要什麼宴會,哥哥答應要帶我到紐約四處看看的。」
「可是爸都安排好了,這是我們搬來這兒,頭一回宴請這兒的政商名流們,你怎能缺席呢?」五十多歲、一臉沉穩的魏漢濂坐在床沿,寵溺的拍著女兒的手。
「我不管,我只要和哥哥在一起就好了。」她執拗的搖著頭。
站在一旁的席維亞朝丈夫點點頭,便換她挨著床沿坐下。
席維亞是個標準的美國美女,輪廓鮮明,體態高挑,雖然已五十歲了,但保養合宜,在一身香奈兒白色套裝的襯托下,看來不到四十歲。
她輕拍著繼女的手,「因為家里還有一大堆的東西尚未歸位,所以,這次是借助漢斯的宅子來舉辦的,你說漢斯這個主人能不出席?能帶你到四處走走?」
她咬著下唇,悶悶的道︰「哥呢?叫他自己來跟我說,他昨晚就沒來了,今天晚上也沒來。」
「漢斯這次能陪你那麼多天,我和你媽已經很訝異了,何況他有事要忙,不是每天都挪得出時間來看你。」魏漢濂當然知道女兒的心意,只是感情的事是勉強不來的。
「我不管,找哥過來再說,我已經听話的接受第一階段的檢查了,他不可以失信!」
她眼眶一紅。
「叩、叩、叩」一陣敲門聲陡地響起。
「一定是哥來了!」魏怡珊連忙眨回盈眶的淚水,輕拍著自己蒼白的臉頰,想讓臉上有點紅潤的色澤。
進來的確實是關漢斯,而且令眾人驚訝的是!他手上還拿了一大束的紅玫瑰,在他身後,則是他多年的好搭檔韓亞力,兩人都穿著黑色西裝,看起來一樣的俊挺。
韓亞力看到兩位長輩在座,直覺的將目光移向身旁的好友,若說世界上有關漢斯最不想看到的人,大概就是這兩個人了。
不過,他的表情還算溫和,畢竟為了報仇,他已練就了一張虛偽的面具。
韓亞力首先向兩位長者微微點頭,「伯父、伯母。」
必漢斯也微揚起嘴角。「媽,繼父。」說完,便將手中的紅玫瑰遞給魏怡珊。
「哥,這花是送我的?你從來不買花,也從沒送過女人花,這是你親自買的嗎?」
魏怡珊興奮的接過他手上的花束。
「是我親自去買的。」他點點頭。
韓亞力瞥了漢斯一眼,其實是他代買的,雖然這只是報仇的必備工具,但是他覺得漢斯其實不用花束,就能得到魏怡珊的心。
「好棒,哥,我好喜歡。」她深情款款的看著他。
必漢斯靠近她,令眾人意外的,他竟伸出手輕輕的撥了撥她的長發,這是一個很親密的行為,難怪席維亞和魏漢濂會一臉錯愕。
魏怡珊更是心頭小鹿亂撞,她將臉頰貼進他溫暖的大手,一臉幸福的模樣。
韓亞力旁觀好友演著愛情戲,只有滿心的不忍,但是魏漢濂已透過管道,查出他收購了聯資百份之四十的股票,所以,他們不加快腳步行動是不行了。
魏怡珊突地抬起頭,看著仍杵在原地的眾人,甜蜜的下起了逐客令,「爸、媽、亞力,你們先回去嘛。」
「這……」魏漢濂夫婦面面相覷,這幾個星期他們是忙碌了些,所以較少過來探望孩子,難道兩個孩子爆出愛的火花了?
韓亞力很識時務的說了聲再見,便退出病房。
「爸、媽,你們走嘛!」魏怡珊的口氣有點兒不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