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走了,走了。」蕭冠偉趕忙起身帶頭先走。
看著陸續離座的友人,威爾森嘆了一口氣,認份的拿起帳單到櫃台付帳。
「什麼?他要去澳洲?」難得到公司報到的饒子柔一听到這消息,馬上站起身離開辦公桌,和她的一群友人同窩在沙發上。
「嗯,而且是明天下午的飛機,你要跟,動作可得快一點。」羅怡靈興致勃勃的盯著她。
「明天?」她為難的回頭看了眼這幾個月累積得像座山的文件。
「我想意偉一定是被你跟煩了,干脆離開台灣。」蕭冠偉撫著下巴道。
饒子柔伸出手敲他頭一記,「這種事不用你言明,我心里有數得很。」
「怎麼?突然變得很有良心,要待在公司辦公嗎?」陳琨杰戲謔的道。
「才不呢!只是……」她模模額上已經結疤的傷痕,她老爸可說明了,不管她要做什麼,該盡的責任還是得先做好。
「不會吧?你不跟了?那多無趣啊!」羅怡靈抿抿唇,無聊的靠向沙發椅背。
「你別用激將法,子柔不去才好,反正意偉現在並不希望她的陪伴。」沉默良久的威爾森忍不住跳出來說話。
大家心知肚明的瞅了他一眼,竊笑聲頻起。
「你們笑什麼?」饒子柔蹙起了柳眉,一臉困惑。
「沒事啊,只是你到底跟不跟?」羅怡靈再次切入主題。
「我……」
「這麼熱鬧啊!」饒子微闊步走了進來,掃視著眾人。
「呃……我約了設計師剪頭發,我先走了。」羅怡靈第一個起身離開。
「我也是,我跟朋友約了喝下午茶。」
「我也得走了,我下午有個會議要開,這次一定得出席,拜拜!」
「我……我……」看著陳琨杰、蕭冠偉腳底抹油的緊跟著羅怡靈走出辦公室,一向較為木訥的威爾森竟腸枯思竭的找不出藉口離開。
「威爾森,你就留下來吧,我大哥又不會吃了你。」看出他的窘狀,饒子柔移到他身旁坐下,拍拍他的肩。
「說吧,你們這群惟恐天下不亂的人又來找子柔是為了什麼事?」饒子微在他對面沙發坐下,表情嚴肅。
「大哥,你該拷問的人不拷問,威爾森何其無辜啊!」她替他說話。
聞言,他的表情和緩下來,他搖搖頭,「沒辦法,那幾個太敏捷了,我還來不及打招呼全做鳥獸散!」
「那也不能要威爾森當大頭啊!」
他露齒一笑,「是啊,說來說去還是該怪你,如果你不這麼熱中意偉的事,我的那群朋友不會見了我就跑。」
「那是因為你老念他們在敲邊鼓,他們當然受不了。」饒子柔嘆了一聲,突地回頭瞟了桌上如山的文件一眼,她黑白分明的明眸骨碌碌的轉了轉,賊笑的瞅著饒子微,「大哥,我們打個商量如何?」
準沒什麼好事!他沉默的搖搖頭。
「別這樣嘛!」她噘起小嘴,站起身走到他身旁坐下,再撒嬌的拉拉他的手臂,「你該記得我是你和曉桐的大媒人吧,如果當時沒有我的雞婆,嫂子還有嫂子肚子里的Baby會是你的?」
他看她一眼,投降的高舉起手,「好吧,你要干麼?」
「我要去澳洲一趟,時間不定,公司就交給你了。」
「什麼?!」他責備的目光移到一臉錯愕的威爾森臉上,然而,全心注意著子柔的威爾森根本沒有察覺到他的眼神。
威爾森難以掩飾眸中的關愛道︰「子柔,這樣好嗎?那兒你人生地不熟的,而意偉去的地方肯定是屬于紅燈區,就像是你們台灣的華西街……」
「那又怎樣?」她一副沒啥大不了的樣子。
「子柔,不可以!」饒子微擰起了面容,「威爾森的顧慮是對的,澳洲不是台灣,若出了什麼事,你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我不管,反正我去定了。」她雙手環胸,一臉堅決。
「我會跟爸談,要他這次強制執行禁足令!」
「哥!」她不平的站起身怒視著他,「你可別忘了,當初夏蓮芳離開你時,你可是什麼都不管的躲到台南去療傷,而我這次還先跟你‘請假’呢!」
「這算什麼?討人情了?」他也一臉的不高興。
「才不早,只是要告訴你,我跟你一樣,作了決定就一定要勇往直前,什麼也攔阻不了我!」她輕哼了一聲。
「那隨你的便,反正這一次為了你的安全,我也不打算妥協。」
「好啊,看誰比較厲害!」她接下戰帖,倏地轉身走到辦公桌後,拿起衣架上的皮包及薄外套。
「你要做什麼?」他站起身走到她身邊。
「出去!」她氣沖沖的走了兩三步後,突地又停下腳步,回過身認真的看著他,「大哥,我知道你是擔心我,可我跟你保證,我絕對會照顧好我自己,另外……」她美麗的眼眸閃過一道困惑,「我心底有個聲音叫我一定要緊跟著鄭意偉,我想那應該是擔心他會想不開自殺的預警吧。」
她聳聳肩,漂亮的臉蛋兒抹上一股亮麗的光彩,「總之,這一趟除了跟著他斗斗嘴外,還可以看看不同的‘風光’,好玩得很,別攔我哦,謝了!」
饒子微除了沉默以對外,也實在不知該說什麼?他妹妹雖然可愛,但執著又帶著拗脾氣,他真是拿她沒轍!但就怕她和鄭意偉的事成了玩火自焚,到時該如何?
他回身走到一臉頹喪的威爾森身旁拍拍他的肩,「再不對子柔表白心意,恐怕你真的得不到她的愛了。」
他抬起頭來凝視著饒子微,他也知道啊,可是子柔只將他當成哥兒們,一旦表白了心意,會不會連哥兒們都做不成呢?
饒子柔一離開辦公室便驅車來到鄭意偉的住處,雖然好友們的情報一向有百分之九十的可信度,但這是鄭意偉頭一回要離開台灣,她不得不謹慎些,免得被拐離了台灣還不自知。
「叮咚!」她按了門鈴。
慈祥可人的李媽一開門見到是她,眉頭隨即皺了起來。
「李媽,你怎麼跟我爸一樣,一見到我眉毛就皺得要打結?」饒子柔笑嘻嘻的越過她走進客廳。
「呃——子柔小姐,你怎麼還來?夫人她……」她為難的搖搖頭,指指門口,「你快走吧!」
「沒事的,挺多再唇槍舌劍一回合而已嘛。」饒子柔一副天塌下來也沒事的灑月兌狀,愉悅的坐,俏皮的朝她眨眨眼,「一杯冰咖啡,謝謝!」
「不必準備了,李媽。」一個冷冷的聲音從饒子柔的身後傳來,張美欣今天的心情還是挺差的。
饒子柔愉快的回過頭,「鄭媽媽,你今天心情還是像外面的天空一樣Blue的。」
「別跟我嘻皮笑臉,我沒心情招待客人,尤其是你這種不請自來的客人。」張美欣冷睨著她。
呼,火氣還不小,跟外面的大太陽一樣!她在心中嘀咕一陣後,又展開笑顏,「別這樣嘛,你們這兒近來的客人是少之又少,我來這兒你們多少也表現一下歡迎之意嘛。」
「那是拜你哥之賜!」張美欣冷冷的走到門口,「請你離開。」
「那怎麼成呢?我還沒有見到意偉呢!」
「你還纏著他干麼?你哥害他還不夠嗎?」
「誰害他啊?他是自作孽不可活。」饒子柔不平的發出抗議之聲。
「那你還來這兒干麼?」一個極冷漠的聲音跟著響起。
她拍了額頭一記,他可真會找出場的時間!她扯扯嘴角,認命的站起身,回頭看他,「嗨,呃——一星期沒見了吧!」
「是啊,你還真厲害,我窩在家里七天,你就放我自由了七天,而你今天會來,想必是威爾森他們跟你說我要出國的事吧。」他走到她對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