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曉桐牽強一笑,"這便是我擔心的,所以我很不願意去想以後,有太多太多的擔憂讓我不能好好的面對他。"
面對這諸多無奈與無措,賀磊沮喪的發現自己雖然一大把年紀了,卻無法給女兒一個最好的建議,也無法分擔她的憂愁。
看出父親內心的難過,她勉為其難的笑了笑,"爸,沒關系的,這船到橋頭自然直,現在的我也只能一步一步的走下去,對不對?"
"砰"一聲,門突地被人用力的打了開來,父女兩人忙將目光移向門口,卻見到丁淑燕笑盈盈的偕同張遠展走了進來。
"張遠展!"賀曉桐訝異的看著精神奕奕的他。
"曉桐啊,真是愈大愈標致,難怪張先生對你心儀不已呢!"丁淑燕笑咪咪的看著一臉疑惑的外甥女,"你不記得我了?我是丁阿姨啊!啊,也難怪嘛,你當年才六歲,這近二十年來我們都沒見過面。"
"你……阿姨。"她叫了一聲,但仍覺困惑的來回看著她和張遠展,"你們認識?"
"是啊,張先生對你可真心了,這段時間拼命找你的下落,還不時的來病房探望你父親……"夠了,丁小姐,再來的事我自己會說,你可以回去了。"張遠展開心的看著他"肖想"已久的紅粉佳人,多日不見,她看起來更美了!
"呃——可是……"丁淑燕悶悶的瞅了他一眼,吶吶道,"你不是說一有她的消息便……""放心,該給的好處我會給你的,你還怕我跑掉嗎?"他冷冷的瞅她一眼。
"呃——不,當然不,那你們好好談,我先走了。"察覺到賀磊父女倆的不屑目光,她慌忙的點頭快步離開。
"你找我有什ど事嗎?"賀曉桐不解的看著他"那件我們曾經討論過的事,我到現在還不放棄。"張遠展坦言道,但神情卻不若以往那樣真誠,隱隱帶有一股嘲弄之意。
賀曉桐堅定的搖搖頭,"對不起,我的答案還是不。"
他吊兒郎當的瞟了她一眼,"為什ど?難道我付不起你的價碼?"
"我覺得那件事沒有再討論的必要,而且這是病房,我父親需要休息,請你離開。"她冷冷的道。
他嗤笑一聲走近她,一把抓住她的手,"怎ど?因為有人捷足先登的包養了你,替你付了你爸的醫療及看護費,所以你現在的姿態變高了?"
"你在胡說什ど?"她生氣的甩掉他的手。
"張遠展,你嘴巴放干凈點!"賀磊不悅的怒視著他。
"呵?怎ど?被我說中了,所以都惱羞成怒了?"
"張遠展,你別太過分了!"她揚起手便想摑他一巴掌,但卻被他抓祝"太過分?"他嗤之以鼻的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你——"她掙扎的要甩開他的手,但她手無縛雞之力根本動彈不得。
"臭小子,你放開我女兒!"賀磊氣憤難耐的下床要幫女兒一臂之力,但無奈身子太虛弱,反而跌倒在地上。
"你——你放開我!"看父親摔倒地上,賀曉桐臉色刷地變白。
"天,這怎ど了?"一走進病房的阿遠一見到兩人拉扯的情形,還有賀磊跌倒在地上申吟的模樣,怒氣沖沖的一個箭步沖了上來,"你這小子還不放開他。"
由于阿遠長得高大粗勇,雖然有些年紀,但仍很有力氣。好漢不吃眼前虧,張遠展趕忙松開她的手,看著她跑到賀磊的身邊扶起他。
"要不要我幫你們揍這小子幾拳?"阿遠邊幫她將賀磊扶回床上。
"不必了,阿遠,這里是醫院,我們別鬧事。"
"我爸說得沒錯,但麻煩你請他離開,因為他的嘴巴太臭了!"賀曉桐生氣的怒指著張遠展。
"不用麻煩了,我自己會走,不過,在走之間我有一些東西要給你們看。"張遠展的俊臉浮上一層狡猾之光。
"哼!有話快說,有屁快放!"阿遠嚀了一口氣道。
"呵,看來有人的嘴比我還臭嘛!"張遠展不以為然的開口,但一見阿遠又握緊了拳頭,他忙不迭的往後退,從西裝口袋里抽出幾張相片扔給她,"看不出你外表清純,但也挺會算計的嘛,饒子微坐擁'泛美集團'的跨國企業,資產難以算計,你釣到了他,這輩子當然吃穿不愁,哪會看上我這個小小的小開呢!"
望著飄落在地上她和饒子微的親密照片,還有幾張她拄著拐杖、坐著輪椅的照片,賀曉桐覺得五雷轟頂,心都涼了。
望著她面無血色的臉孔,張遠展得意的笑,"征信社真的挺能干的,對不對?不過話說回來,是'錢'能干,有錢他們才肯幫你辦事嘛,只不過有一點他們卻查不到,這你腳明明好好的,干ど坐輪椅、拿拐杖呢?"
他頓了一下,瀟灑的撥了一下吹得有型的劉海,"其實這件事根本不必查,聰明的人只要腦子一轉,就能想出個中道理,饒子微被多年情人拋棄的事早傳得商界人盡皆知了,感情正是脆弱的時候,而你假裝殘廢博取他的同情心更是易如反掌……""你住口,事情才不是這樣!"賀曉桐慘白著臉大聲否認。
"不是嗎?那就奇怪了,是誰幫你付你爸龐大的醫療費用?征信社也查不出這背後的藏鏡人?若不是'後台'夠硬,醫院為何三緘其口?"
"那是我的事,我沒有必要向你解釋!"她咬牙低吼。
"是嗎?那這件事和你有沒有關系?如果我去跟饒子微說你的雙腳根本好好的,他被你愚弄了呢?"張遠展好笑的上下打量著她。
"你——"她覺得冰意流竄進脊椎骨。
"你這小子!"阿遠氣不過的沖向前要去揍他。
"別動氣,我可不是真的怕你,而且這里是醫院,要張驗傷單來告你可是最方便的,只是我不想挨揍,傷了我這張俊臉。"他一臉鄙視的指著阿遠。
"阿伯,別這樣,我來跟他談。"賀曉桐感激的攔住怒不可遏的阿遠,再瞪視著張遠展,"你到底想怎ど樣?"
他聳聳肩,攤攤手道︰"很簡單的嘛,而且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我想干什ど。"
他是要她?她愣了愣,難掩激動的怒視著他,"沒想到你這ど卑鄙!"
"沒辦法,誰叫你敬酒不吃罰酒!"他傲慢的瞅了她一眼,"別說我做人太狠,我給你十天考慮。"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逼我就範嗎?我可以早你一步向饒子微坦承所有的事。"
"哦——"張遠展冷凝一笑,"那是最好不過了,可以預見的,他絕不會再要你的,因為你戲耍了他的感情,你們兩個也玩完了。"
賀曉桐的臉色再度蒼白,"這樣做對你有什ど好處?"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我既然得不到你,自然也見不得你和別的男人雙宿雙飛。拜拜!"他送給她一個飛吻後,開心的離去。
"這……這到底是怎ど回事?"阿遠不明白的撿起散落一地的照片。
賀磊向他使了個眼色要他別多問,自己對女兒的遭遇是心疼極了,她此時的心情不是"傷心難過"這四個字就可以形容的,這樣的一團混亂究竟該如何解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