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們造就走吧!」
兩人身形一旋,一道黑白光亮劃過璀璨夜空,同時來到山崖流澗的一問殘破小廟,黑白光亮再閃,兩人身形站定。
「再來呢?」鄭丕文冷凝著佝債著身子、拄著拐杖走向廟外的老狐狸。
「跟我來!」
鄭丕文跟著走向前去,來到噴泉的山澗,注意著老狐狸舉高了雙手,嘴中喃喃念著咒語。
就在一晃眼問,他腳下的泥上驟然的往下分裂,他驚訝的躍高身子,但地面似有一強大吸力,便將他的身子強吸而入。
「可惡,」他低咒一聲,再次拉高身形,但一道閃亮的七彩光芒突地一閃,他眼前一暗,墜人了不可知的黑暗之中……
老狐狸嘆了一口長氣,喃聲道︰「仙主,我已經照你的指示去做了,再來就只有等待了。」
******
林婉發現兒子冰涼的尸體後,中國家鄉小吃店已關門兩個月了。
前來關心的湯姆警員擔憂的看著郁郁寡歡的林婉,「你這樣下去也不是法子,日子總是要過的。」
林婉的眼淚早巳哭干了,在同一天知道自己的女兒自殺、兒子吸毒過量致死,她的人生早就完了。
湯姆將手上的一袋面包及牛女乃放到桌上,「多少吃點東西吧!」
「吃什麼呢?」她哭腫的雙眼浮上濃濃的哀戚及內疚,「我女兒是被我給逼死的,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她的感受,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她,而兒子是被我的縱容給害死的,我親手扼殺了我的兒女!」
他嘆息一聲,「白發人送黑發人是人生的最痛,只是他們是被天主接到天堂去,你就釋懷些,要不然,他們在天上看到你現在生不如死的模樣,他們也會心疼的。」
「不,他們二個很恨我,是我毀了他們的。」她的自責實在太深了。
湯姆拍拍她的肩膀,「請節哀順變,我得先走了,我這陣子都必須到港口的黑街去支援巡邏,短時間可能都無法來看你了,你自己要照顧好自己。」
林婉眼眶一紅,「謝謝你,」
他點點頭,走出門外,再將門關上,只是注視著店內那個愈形干瘦的身影,他的心情不由得更加沉重了。
******
在接近紐約港的前一天,宋清涼的心情一直處于低潮。
她和駱東薔已不再為那些男人、女人的事有了交集,而且駱東薔還很大方的將他的艙房給了她,在這後半段的航程裹,他則睡到愛瑟兒的房間去。
想當然耳,兩人絕對是夜夜翻雲覆雨,因為她每天一早都看到他倆在甲板上卿卿我我的,讓她好幾回差點跑回艙房去大哭一場。
徐煥春瞅了無精打采的「他」一眼,「怎麼?舍不得我們了?」
喬丹送給了太看得起自己的徐煥春一個大白眼,「別忘了從東薔睡到愛瑟兒的房間後,他的眼楮就只定在誰的身上?他舍不得的只有一個人。」
杉山五郎點頭道︰「沒錯,不過,該更正的是我們這兩個多月的相處以來,他的眼楮從來就只定在東薔的身上,我敢打賭這一下船,哪天踫上面了,他還認不出我們這幾個人呢!」
「這個我也相信。」克里斯也用力的點頭附和。
想到明天就要和大家分開了,不,和駱東薔分開了,宋清涼就全身無力,她沒有理會眾人的調侃,只是以哀怨的眼神看著在船首摟摟抱抱的駱東薔和愛瑟兒。
「清涼,我們要分開了,你還不告訴我們你到底是哪裹人?為什麼跳海?」喬丹實在太好奇了。
「那又怎樣?不是要分開了嗎?」她沒好氣的應了一聲。
「那如果說我們邀你一下船就到港口旁的黑街酒吧去逛逛,你肯不肯說?」
「真的?願意讓我去?」她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來。
「那你說不說?」
她抿抿嘴,無奈的說了一聲,「我明天下船後,搭個TaXi就可以回家了。」
聞言,眾人錯愕的瞪大了眼。
徐煥春不可思議的上下打量「他」,「你就住紐約州?」
「嗯。」她有氣無力的回答。
「可是你漂流到我們船的距離,這時間可要好幾個星期,可是你不是說你跌下瀑布到我們救起你的時間才一個多星期?」喬丹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她聳聳肩,抿嘴道︰「我若想得清楚就好了。」
徐煥春認真的思考起這個問題,上回他原本要將那塊琥珀玉的事貼上網路的公布欄,結果因東薔對宋清涼冷戰,這事也擱了下來,但看情形,他真的得上網去查查考古那方面的資料,他敢確定這一切奇怪事情的發生絕對是「他」胸口的那塊琥珀玉的關系,只是不能太明目張膽,以免到時查問的人太多,反而麻煩。
「你不是誑我們的吧?」
她瞪了喬丹一眼,「愛信不信隨便你,反正我們的交集快結東了。」
眾人相視一眼,看著那遠遠可見的自由女神模糊身影,是啊,他們要上陸地。
駱東薔在船首揚起了帆,整個帆漲滿了風,航行的速度加快了,他深邃的黑眸映上了反射在海面的耀眼陽光,再將目光瞥向在三天前已經降下的「貴族頹廢號」的旗幟,它已靜靜的躺在主桅帆下。
逭一次上岸或許會和家人踫面吧?母親已經縱容他在海上半年多了,這一次除非是他幸運躲遇駱家人的探子追蹤,要不然,踫面可能是避免不了了。
他回過身.樓著愛瑟兒走近眾人,在看到宋清涼那依依不舍的雙眸時,他露齒一笑,「不會舍不得我吧?我吼了你好幾回呢!」
「或許我有被虐待狂呢!」她悶悶的道。
他親了愛瑟兒一下,「可惜你不是女人,要不然,我對你的興趣絕對濃厚。」是啊,可惜現在的她不是女的!
盯著「他」悶葫蘆似的臉孔,他走近「他」,拉了拉「他」披散在肩後的長發,「雖然有些嘮叨,但我還是要告訴你,當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樣子,就算留了長發,也要有男人的氣質出來,明白嗎?」
「明白、明白,」宋清涼氣呼呼的別開臉。
駱東薔聳聳肩,看著碧藍的天空下,海波洶涌的大海,「看來明天的天氣可能會轉差了,就像某人的心情一樣。」
宋清涼睨他一眼,再看了連朵雲都沒有的天空,「你怎麼知道天氣會變的?現在天氣這麼好,就像某個人的心情一樣,終于可以扔掉個包袱,撥雲見日了。」
「是嗎?可是我說它會變陰天,可能還會下起大雨。」
「才怪,我才不信呢!」
「真的?」他挑起濃眉。
「真的!誰敢說這麼好的天氣明天就變臉了,我就K他!」她的心情就是差嘛!
駱東薔眼中浮起笑意,他模模鼻子,故裝無辜的道︰「好像是氣象報告說的,你要去砸氣象台嗎?」
「哈哈哈……」眾人霍地發出哄堂大笑,連愛瑟兒也忍不住的發出大笑聲。
宋清涼知道自己被耍了,氣白了粉臉,眼看沒有地洞可以鑽了,她忿忿的瞪著波濤洶涌的大海。
和「他」相處了兩個多月,駱東薔還是最了解「他」的,他笑了笑,「要游泳嗎?我陪你。」話一歇,他即縱身下海。
在眾人目光的默許下,喬丹拿著那只輕巧但體積龐大的大白鯊,由船的另一邊眺下海,再潛入海裹朝駱東薔游過去。
「哇,有大白鯊啊,東薔,」杉山五郎在看到那假只鯊魚的倒三角魚鰭時,馬上裝出驚叫聲。
宋清涼定楮一看,可不是嗎?那個鯊魚正朝著駱東薔而去呢,她全身的血液凝結,面色慘白的大聲叫喊,「東薔,你快回來,快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