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是重點!」何美芳自了他一眼,「你們兩個是因為「性」的觀點不同而交惡的,所以這會兒羽荷願意努力要重新贏回你的愛,一定是她想通了,否則她大可離你遠遠的,何必再來惹你這只野獸!」
「老媽!」培德再次受不了的大叫,老媽似乎覺得稱呼他為「野獸」很有趣似的。
「我多叫你幾聲「野獸」,你听習慣了就不會再在心里猛鑽牛角尖了。」知兒莫若母的何美芳瞪他一眼。
培德高舉起雙手做投降狀,「我不想多說了,反正那幾天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我的愛對白己對羽荷都是沉重的負荷,我不想再讓自己深陷其中了。」
「懦弱!」何美芳拉開嗓門吼向往樓梯走去的兒子。
「別激我,老媽。」他回頭看她一眼,「妳今天進門時有沒有看到桌上的大理花?」
「有啊!」對他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她怔愣了一下。
「那是羽荷今天差人送過來的,它的花語是「移情別戀」,很顯然的,她也察覺到我並不想再和她有任何接觸了,而我呢,」培德牽強的揚起嘴角一笑,「只想接受她這無言的控訴。」
「培德……」何美芳心疼的看著兒子那張俊美臉上浮起的深沉悲哀。
「別說了,老媽。」培德抿抿嘴,吞下便在喉間的硬塊,「我的確打算跟別的女人在一起,而我現在也確實跟一群女人在交往,「移情別戀」確實是很貼切的形容詞,不是嗎?」話未歇,培德即三步並作兩步的沖上樓去。
何美芳一人待在地下室,她定視著牆上的花精靈畫像一會兒後,再將日光移回手上的紙張上,受化成痴的羽荷若真的是命定的花精靈……她突然小有決定的點點頭,要得到答案就必須讓培德和羽荷重修舊好並真誠坦訴愛意,因為就只有如此,畫上的五官才會浮現。
那她這上了年紀的愛神該如何做呢?
坐在一室的古董物間,何美芳是腦鈍心鈍,怎麼也想不出個好法子來。
「算了!先去看看這期新的PlAYBOY「補腦」-下。」她一步一步的踏上階梯,「處在道閑古董室里,連我的頭腦都要當機作古了。」何美芳嘀嘀咕咕的離開了地下室。
由于怕錯過花精靈畫中浮現五官的過程,因此他們特將那幅巨畫改乘豪華游輪全程注意,而航行近半個多月才抵台,畫中卻仍只現瑩光。
罷了,她還是先讓自己疲憊的身、心、腦都得到該有的休息後,再好好策畫自己這一輩子中最不擅長的「紅娘」一角吧。
羽荷安靜的吃下營養師為她調配的晚餐,看著桌上陳放的錢道清淡卻又營養的佳肴,一股酸澀感突如其來的直涌而上。
眼淚一滴一滴的直往盛滿白珍珠般飯粒的碗里掉,她忍著不哭出聲並吃了一大口的飯讓硬咽的啜泣聲隨著飯粒吞回喉間。
她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做了!在送去一種又一種期待重燃愛苗的花卉後,她得到的只是無聲的冷模。
他不冉在乎她了,近期的報章雜志都在報導他與先前的紅粉再續前緣的羅曼史,而她渲個「舊人」則被戲稱為「過去式」,被摒除在牠的女友名單之外。
坐在羽荷對面的徐淑子食不知味的注視著淚如雨下的羽荷,這孩子的脾氣委實太倔了︰她在心中嘆道。
自己普不只一次想再去找培德談談,但是羽荷卻堅持要她剛插手管她和培德問的事情,只因明荷不想因自己「請求」而逼得培德不得不來著她,所以也不準自己代她迭那些示愛的花,反而雇請了快逅公司代勞。
事實上,她也已經好幾伙經過培德的家門想進去和他談談,然而在思及羽荷堅持的話語後,她還是止步了。
放下了碗筷,羽荷抽抽噎噎的低聲哭泣。
這些日子來,許碧如斥她笨拙及培德自貶受傷的語句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腦海翻騰,而在孤寂為忤的黯淡日子里,她再次面對自己的心,正視自己心坎深處的聲音@。牠是愛培德的,而生命中也沒有人能取代培德的位置。
所以在以花語爭回自己的愛外,她更加珍重自己的身子。
除了雇聘了營養師為牠的三餐打點外,她還請了專業的健身教練為她安排基礎課程,以她身子能負擔的運動訓練自己這弱不禁風的身子。
地想真正成為培德的partner,不僅參與這個月底的單帆競賽還有他的一生。
可是她已經不曉得該不該持續下去了?培德已心有所屬,顯然的,他也不想挽回她,她還需要如此努力嗎?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她只是一天一天的度過白書,一天一天的啃蝕著傷心的寂寞,期待著有一天他會梢來一些溫暖她心靈的響應。
「羽荷。」一條手帕驀地出現在她的眼前,她抬起頭來卻見到多日不見的林訓民。
「他來了好一會兒了。」徐淑子在一旁難過的道,「妳連門鈴聲也沒听見,而我除了去開門外,我也不知道該對妳說些什麼。」
看著羽荷夫神恍惚的神情,她心疼啊!然而她又幫不上忙,而羽荷也不要她幫忙,她覺得自己就像個廢人似的只能默默的看著羽荷難過受罪。
「一起吃飯嗎?」察覺到自己滿臉的淚痕,羽荷慌亂的拭去淚水。
「不了,我吃飽了。」林訓民搖頭道,「妳多吃些,別想太多了。」
一句溫柔的話語將羽荷好不容易才吞回心中的酸楚再次翻滾而出,她只覺得眼眶再度泛紅、眼楮灼痛。
「徐媽,」她拚命眨著眼楮,抑制蒙霧的眸子不再落雨,「麻煩妳將飯菜收一枚,我已經吃飽了。」
「可是妳……」徐淑子心疼的看著她才吃了一、兩口的飯。
「真的,」她搖搖頭,「我吃飽了。」語畢,她轉向一吉不發的林訓民,「我們到客廳去吧。」
「呃,那好吧。」他點點頭。
一到客廳,林訓民突然雙手緊握住她的,斯文的臉龐也霍地蒙上一層陰影。
「訓民……」羽荷不知所措的看著他。
「放棄他了,好嗎?」他低聲懇求。
羽荷轉開了臉,不願回話。
「羽荷!」他移動身子再次面對她,「他已經不愛妳了,妳還需要為他心傷?
為他掉淚?他不值得擁有妳的愛!」他低聲吼道。
「你不明白的!」羽荷掙月兌開他緊握的手,「我愛他。」
「妳愛他?哈!」林訓民的面色變得更為鐵青,「問題是他已經不愛妳了!而我呢?」他嘲諷的大笑三聲,「我愛妳兩年多了,卻因為妳坦誠的跟我說我們水遠是朋友而培德卻是撼動妳心靈的情人後,我就靜悄悄的離開不再來打擾妳,可是他現在呢?」
羽而無話。
「妳不會不知道他現在是跟幾個女人在一起,妳為什麼還要作踐妳自己?期盼那種不忠的男人來愛妳?」
「你……」羽荷呆若木雞的注視著一向溫文的林訓民突然扭曲變形的臉孔。
「妳就是不懂珍惜我的愛,是不?」他猙獰的看著她,「妳知道商場上的人是怎麼笑我的?」
羽荷呆滯的搖搖頭。
「他們笑我花了兩年的工大還打動不了妳這個花仙子的心,而情場老手培德卻花了短短的一、兩個月就騙到妳的愛後又甩了妳,他為自己打了一場成功的戰,不管在商場或情場上,我都是他的手下敗將!」林訓民惡狠狠的冷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