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從花田的方向走來一對男女,男的壯得像座山,還蓄了一臉胡子,女的則是圓嘟嘟的身材和月嬸差不多,兩人的面容一看就是屬于原住民特有的深眼和深刻突出的骨架,只見那位先生咧開因長久吃檳榔而染成一片血紅的大嘴,撲向王成浩,一把抱住他,高興的拍著他的背。
「阿浩,什麼風把你吹到山上來的?我前兩天還在跟珊瑪講,過幾天要帶幾只自己養的土雞上你家,順便跟你喝兩杯,沒想到才說著說著你就來了,咦!躲在你後面那個標致的小泵娘是誰呀?」
「子淇來,我跟你介紹。這位是阿布,那是他漂亮的太太珊瑪,這一大片的花田就是由他們照顧的;這位是宋子淇小姐。」
乍見阿布的模樣還真有點可怕,宋子淇怯生生的伸出手來,想跟他握手,可阿布卻也抱住她,給了她一個熱情的擁抱,笑呵呵的吩咐珊瑪準備幾道好菜給老朋友和新朋友來頓歡迎宴。
「子淇小泵娘,山上沒什麼好招待的,不過阿布大哥我親自喂大的土雞保證香女敕可口,讓你吃了還想再吃,趁著珊瑪還在準備,叫阿浩帶你到後面走走,有幾棵橘子樹已經結果,你們去采幾個吃吃看,酸酸的很不錯喔!」交代完畢,阿布又匆匆的趕回花田里。
手牽著手,王成浩和宋子淇相偕走到屋後的果園,正如阿布說的有好幾棵樹上都掛著黃橙橙的果實,一直都生活在都市里的宋子淇,就像個城市鄉巴佬般的東問問、西看看,還賴著王成浩給她摘了一堆橘子,才隨著王成浩坐在園中簡陋的涼亭里品嘗酸甜適中、美味可口的現摘水果。
「子淇,陪我出席這個周末在長榮桂冠舉行的慈善晚會好嗎?」憋了一個下午的話終于讓王成浩說出口了。
令宋子淇不解的是邀她參加個晚會有這麼難開口嗎?非得如此大費周章、千里迢迢的帶她到這麼遠的地方才說?
「你帶我來這兒,就是為了說這件事?不會吧?」她看著他問。
「當然不是,我是想讓你看看這座農場,你知道你爺爺對我們王家及‘鷹揚’幫過多大的忙嗎?」
宋子淇茫然的看著他,這座農場和她爺爺又跟邀請她出席晚會有什麼干系?她不開口,耐心的等他說明。
約略的說明宋凌石伸出援手的事,王成浩才用手指著眼前的一大片土地。
「這座農場就是當年宋爺爺賣掉的,幾年前我將它從買主手中買回,開闢成這座農場,阿布和珊瑪的老家就在附近的部落,是我請來照顧管理農場的,將來這些都要還給宋爺爺,因為這是屬于宋家的土地,所以應由宋家子孫來傳承下去。」重提往事,讓王成浩口氣有些沉重。
「另外在我父親的遺囑里也載明了‘鷹揚’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是屬于宋爺爺的,你也許不知道,商場上的流言傳得比風還快,我找到那百分之二十股份擁有人的消息,早就傳遍了整個商界,有心人士更拿此來大作文章,我之所以會如此慎重的邀請你,是考慮到你有被流言傷到的可能,本來我是不想請你和我一起去,可是我又私心的希望能有你陪伴,你可以拒絕,真的,我絕對不會介意的。」
他急切的解釋,希望保護她的心情讓宋子淇覺得好窩心。
「什麼樣的流言這麼厲害?你肯定會傷害到我嗎?」
提起流言,王成浩眼底的不安又加深了。
「如果我們一同出席公開的場合,那些無聊的人就會作一些臆測,因最近有人正大量的收購‘鷹揚’的股票,打算將我拉下總裁的位置,目前的情勢是平手,但宋爺爺的股份是關鍵,可以決定我的去留,所以我們的事一曝光,一定會有人中傷,說我是為了宋爺爺的股份才跟你在一起之類的話,我不想讓那些該死的話動搖我們之間所擁有的這一切。」他一想到那些可能會發生的後果,氣憤得一拳捶向小涼亭的柱子上。
「你會是為了那些股票才來喜歡我嗎?」宋子淇拉著他略微紅腫的手,輕揉起來。
「我該死的當然不會,我為你著迷的時候根本也不曉得你就是我尋找多年的恩人宋爺爺的孫女,我甚至不知道宋爺爺原來姓宋。」
她的問題又讓他火爆起來,宋子淇緊緊捉住他的手腕,深怕他又去捶柱子。
「那不就得了嗎?你我心里都清楚事情的真相,何必在乎別人怎麼去說?就像你說的那些無聊的人,不制造一些話題,要他們的生活怎麼打發啊?我要陪你去參加晚會,還要做你的屠籠女英雄,幫你打倒那些多嘴龍。」拍拍胸脯勇敢的向他保證自己絕非膽小怕事的人。
滿腔的怒火一下子就被她的柔情給澆熄,殘留在回憶里的不愉快也被蜜意帶走,王成浩覺得自己真是一個聿運的男人,有女友如此夫復何求,他真想仰天長嘯一番。
他含情脈脈的看著宋子淇,卻沒想到她竟不解風情的臭罵他,「王成浩我警告你,別仗著自己皮粗肉厚就喜歡把手弄得血淋淋的,這已經是第二次了,我真為你的手叫屈,動不動就慘遭主人的殘暴,再有一次我就幫你把它剁了,省得它一天到晚受苦。」
必心的責罵听到耳朵里都是甜的,王成浩不理會她的叫囂,一個勁兒的傻笑,捧住她的臉說︰「你剛才叫我什麼?」
「干麼啦?我在生氣耶!」
「你生氣的樣子好可愛,生氣歸生氣,中午在辦公室里對你說的話,你應該還沒忘記吧!」說著就將嘴巴湊上,打算實踐他的「處罰一。
宋子淇動作快速的剝了辦橘子,堵住他的嘴。「別鬧了,阿布大哥正向這邊走來,奇奇和怪怪也在一起。」說著她向阿布揮手,「阿布大哥,我們在這里!」
可不是嗎?阿布就像飛利浦般,亮的真不是時候,王成浩嘆了長長的一聲氣,跟在宋子淇後頭走向那一人兩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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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賑災所舉行的慈善晚會,參加的都是一些上流紳士、名媛貴婦,長榮桂冠的停車場上滿是身價不凡的數百萬級名車,有錢人什麼都比,比身分、比地位、比車子、比房子,連服裝也要比,男士們還好,女士們可就要爭奇斗艷,非得比個高下不可,只見那各款名家設計的禮服紛紛出籠,還有那掛在身上動輒數百數千萬的名貴首飾,看得宋子淇眼花撩亂。
低頭看看穿在自己身上這一襲秋香色的禮服,改良式旗袍設計,小立領,頸部以下,胸線以上是鏤空花樣的薄紗,膝上三公分的連身短裙,合身的貼著她曲線玲瓏的身材,短裙旁還開了俏皮的衩,全身上下就只有手腕上的一支表做裝飾,她有點自卑的扯扯王成浩的衣袖。
「成浩,我這樣會不會有點太丟臉?跟這些人一比我簡直寒酸得像個小乞丐,趁著別人不注意我無溜走好了,免得丟你的臉。」說著便四下張望還真的想跑掉的樣子。
王成浩緊緊攬著她的腰,不讓她得逞,伸手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個絨布盒子。
「外婆早就想到你沒有參加這種宴會的經驗,一定不會準備首飾的,要我替你帶來這套首飾,來,我替你戴上。」
首飾盒里躺著一套鑽飾,最特別的是那條項鏈的墜飾,由紫水晶雕成的玫瑰在其中,周圍瓖了數顆小碎鑽,耳環也是紫水晶玫瑰和碎鑽組成的,看來是價值不菲的珍貴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