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難怪會來這間房間,畢竟一個晚上一出手就是五十萬的客人還是屈指可數,這個人不是暴發戶就是凱子,要不然怎會錢多得像是他自己印的一樣,花那麼多錢在買一個女人的初夜上?
她那一層薄膜真的有那麼值錢嗎?
她實在難以相信。
不過既然他要買,她當然沒理由不賣,管他是暴發戶、凱子都好,反正能給她錢的就是大爺。
從現在開始,她要成為一個拜金女郎,只要有錢,什麼事她都干。
張君黛坐在燈光昏暗的房間里等了好一會,那個姓田的男人才姍姍來遲。
由于光線太過微弱,她無法將他的樣子看得很清楚,只隱約瞥見他是一個身材挺拔勁瘦的男人,約莫有一百八十公分高。
她站了起來走上前去,想將他看得仔細一點,但他比了一個手勢要她停步,迫使她只得留在原地揣測他的年紀與模樣。
這個人還真怪,干嘛都不說話,也不讓她靠近他,一點都不像是來夜總會里頭偷香、尋求女人慰藉的那些男人。
春宵一刻值千金,通常會來這種場所的男人在這時候應該早就迫不及待的將她帶到床上去了,哪會和她在這種昏暗的燈光下冷漠相對、一言不發?
「要我開燈嗎?」張君黛打破沉默問道。
結果這個男人硬是不肯開口,只是搖了搖手示意不用。
這個人是個啞巴嗎?要不然他怎麼都不說話?
「那你要先洗個澡,還是先吃點東西?」她不放棄地繼續問道。
但他就是沉得住氣,依舊一聲不吭、用搖手表態。
「既然你都不要的話,那我們就開始吧!」
不是她賤,一副饑渴的模樣,她只是覺得都已經決定要這麼做了,不管早、晚,結果都是一樣的,倒不如早點開始早點結束,正所謂「早死早超生」嘛。
不過姓田的男人還是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于是張君黛索性自己寬衣解帶,先行鑽到被窩里等他。
見他依舊不行動,她只好開口催促︰「你花了那麼多錢買下我的初夜,應該不是來這邊罰站的吧?快點過來,我已經準備好了。」
哼!她這麼從容、老練,還真是讓他意想不到,簡直是吃驚極了!
「你還真是猴急啊,是不是等這一刻已經等很久了啊?」姓田的男人終于開了金口。
這個聲音怎會如此耳熟?
張君黛不敢相信她的耳朵。她一定是精神錯亂了,要不然怎會出現幻听?
因為——他根本不可能會出現在這里。
這是不可能的事!
第6章(1)
張君黛驚惶不安地立即從床上彈跳起來。
「你是誰?」她惴惴難安地問道。
她必須確定——他不會是「他」。
「你說呢?」他走到她身邊,好讓她能夠將他的樣子看得清楚一點。
雖然燈光依然昏暗不明,但近距離的凝望終于使得張君黛無可避免的瞧見他的容貌,同時印證了她心中的猜測。
真的是他!怎麼會?
「厲大幫主,你到這里來做什麼?」她強自鎮定,歛起驚訝的表情,努力不讓他的出現影響到她的情緒。
原來那個出聲說話的男人就是她目前最不想見到的人——厲杰。
「當然是做我該做的事羅,不然還能做什麼?」厲杰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這里沒有什麼事是你該做的。」她不客氣地予以反駁。
「怎麼會沒有,當然有!」他笑得邪氣十足。
「什麼事?」她警戒地瞅著他。
他指的該不會是……
「你還真是明知故問,我來這里除了和你共度良宵之外,還能做什麼事?」他徐徐地彎子湊近她,曖昧的向她眨了眨眼。
丙然……听到答案,張君黛登時面色慘白、冷汗直下。
「難道你就是李姐口中的田先生?」她不願相信這個事實。
「沒錯!」他與她四目相對。
「為什麼叫李姐騙我說你姓田,你有什麼目的?」張君黛有受騙上當的感覺。
他們分明就是把她當成個傻子在愚弄,因為他根本就不可能會花五十萬元來買她的初夜,他絕對另有所圖、別有用心,偏偏李姐不但不告訴她,還幫著他騙她,實在讓她感到相當憤慨。
「不管你信不信,我並沒有叫李雲騙你,或許是因為此事是由田戰出面接洽,所以她才會誤以為客人是田戰吧?」厲杰抿唇低笑。「至于我有什麼目的……我剛才不是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嗎,你何必再問?」
「我不懂!」原來是她誤會了李姐,只不過他現在葫蘆里到底在賣什麼藥,她真的是一無所知。
「你在我面前還需要再裝嗎?」他坐在床畔,故意將溫熱的鼻息吹拂在她臉上,讓她的心跳一時亂了節拍。
「我沒有裝,我是真的不懂,能否請厲大幫主明示?」張君黛連忙屏氣凝神,盡可能不去在意他的存在。
「你還真是愛裝模作樣……」他的手指輕輕劃過她雖然濃妝艷抹但仍然柔女敕細致的粉頰,粗糙手指的觸感就像帶了電似的,引發她一陣抖瑟。「不過既然你喜歡明知故問,我就滿足你的要求再說一遍,我的目的是——你的身體。」
「厲大幫主,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吧?誰不知道厲風幫的厲杰厲大幫主年輕有為、英俊多金,多的是美女投懷送抱,哪里會看上姿色平庸的我?」張君黛用嘲諷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你倒有自知之明。」他繼續用手指摩挲她那有如絲緞般光滑的肌膚,享受它所帶來的滑女敕觸感。
「人貴在自知,這個道理我還懂。」他這若有意似無意的撩撥對張君黛而言就像一種徐緩的折磨,她想抗拒他帶給她的影響力,偏偏又無法隨心所欲,因此說話的語氣逐漸火爆起來,想不透她是在對自己生氣,亦是在對他生氣。
「不過人就是這麼奇怪,吃慣了山珍海味,偶爾就會想換換口味、嘗嘗清粥小菜,因此即使我抱慣了美女,當然也會有抱膩、想改抱次級品的情況出現。」厲杰的手順著她線條優美的頸部曲線慢慢移到她光果渾圓的肩膀,他不由自主地記起上一回與她的纏綿,但這一回他將不會再被她驚人的魅力所影響,表現得像個血氣方剛的毛頭小伙子般缺乏自制力。
「你還真是不挑啊!」張君黛啐道。「但就算你不挑,也無須找上我,我不認為你有非要我不可的理由,更何況還要花上五十萬元,你不會覺得太浪費、太不值得了嗎?」
「的確是有點浪費、有點不值得,但如果能夠因而『了解』一件事,倒也不算花得太冤枉。」他話中有話。
「我有什麼事需要你花錢來了解的?」她努力忽略他放在她肩膀上那一只極不安分的手。
「除了你的那一層薄膜,你認為你身上還有什麼值得我深入去了解的?」厲杰綻開一抹耐人尋味的邪笑,話中有顯而易見的揶揄與奚落。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懷疑我不是處女?」他話中的涵義除非是白痴才會听不出來,所以張君黛再次因他的話而情緒失控。
「我當然有理由懷疑你不是完璧之身,畢竟你又不是第一天在夜總會上班,而且你提供的服務又遠比台面上所看到的還要多……」他將他濡濕的唇瓣輕佻的印在她雙肩上。「再加上我和你曾有過的親熱經驗,讓我不得不懷疑你是否真為處女?」
「就為了這個無聊的理由而一擲千金,那我還真榮幸呢,能勾起厲大幫主的好奇心。」張君黛過于尖細的聲音透露出她強烈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