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最後一次。他要牢牢地將鴻翎綁在身邊,不再讓任何人傷到她。如果再有人敢動她,他絕對加倍奉還,即使那個人是她的母親。
休息了一會兒,頭不那麼暈,臉也不那麼痛了,鴻翎看著他黯沉的臉,反倒有了玩笑的心情。
「你說不會有人因為我和你在一起而上門指著我的鼻子,是沒有,他們只是打我。」她想笑,卻因為臉上的痛而皺了皺眉頭。
他的手停了一下,沒有看她,表情更沉重了。
看見他的模樣,鴻翎知道他把她的話當真了,連忙說道︰「你別在意,我是開玩笑的,真的。」她不想他為此自責。
暗逸軒仍是不說話,為她換了條冰敷的毛巾。
「你留那張紙條是什麼意思?」沉默了一會兒,他開口。
鴻翎一怔,聳聳肩,「就那個意思。」
雖然早知道她的答案是什麼,她逃避的態度仍是令他不悅。「那個意思是什麼意思?這件事你沒有權利一個人做決定,不是你說了算,得要我點頭才行。」
有些訝異于他態度的強硬,鴻翎抬起頭來看他。
「你那樣逃開我很生氣,我們之間還沒結束,也不會結束。」他盯著她的眼楮說,像是在宣示。
他太過認真的眼神令鴻翎不自在,她又調開視線,「我那麼做對我們兩個都好。」
「好什麼?」他嗤鼻。
「這樣你才不會尷尬,不知道該怎麼跟我提分手的事。」
「我有說過要和你分手嗎?」
「你沒說,那是因為你「還沒」說。」她睨了他一眼。
「我沒說,是因為我「不打算說。」他寒著臉修正她的話。
「我先提分手會令你覺得沒面子嗎?」這是她所能想到唯一會令他不高興的理由。
「我不會覺得沒面子,我只覺得生氣,你竟然想離開我。」傅逸軒沉著聲音答道,為她的想法而惱怒,她把他想成什麼了?
鴻翎搖搖頭,她不相信他說的。她知道男人很愛面子的,而她竟然忘了這一點,先提出分手的事,難怪他會生氣了。從沒看過他這麼繃著個臉,看來他真的很在乎這個。
「你已經得到了你想要的,沒有理由再繼續與我交往。」鴻翎自以為理性地分析道。
「我和你交往不需要任何理由。」
「你根本不想繼續這段關系,你會這麼說只是因為我先提出分手令你覺得沒面子。」看到他瞪著自己,鴻翎舉起手,「OK,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說那些話,但我知道絕不會是你說的那個原因。」
他仍是瞪著她。
她咬咬下唇,「如果你真的這麼想,就不會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出現,連一通電話也沒有。我真的很難相信——」
「我沒有來找你是因為我很忙。剛接下公司的經營權,我有很多事要做。」他幾乎是用吼的,「我沒有來找你,是因為我以為你夠聰明,知道我為什麼沒有來,所以我才會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出現,連一通電話也沒有。」
從沒看過這個樣子的他,鴻翎被吼得有點委屈、有點莫名其妙,撇過頭去,不再理池。
暗逸軒也很生氣,這些日子以來對她的思念竟然被扭曲得這麼不堪。他也閉上嘴不
再與她說話,反正他決定的事不會變更,他要她。
「所以……許願還是有用的。」沉默許久之後,她突然說道。
「什麼?」仍為剛才的對話而不開心,他不甚感興趣地問道。
她扯扯嘴角,「我幫你許願了,看流星的那一晚。我說,希望你能如願地當上仲凱的大老板。」
沒料到她要說的是這個,令他愣了一下。放下她頰邊的毛巾,微揚起嘴角,他輕輕舉起手撫著她的發,雙眼緊鎖著她的,「那晚我也許願了。」
「實現了嗎?」她很好奇,沒想到他也會像個小女孩一樣地對著星星許願。
「實現了。」眼里無限的溫柔令她心跳漏了一拍,隱約知道這個願望與自己有關。
望著他深邃的眼,她覺得自己快要呼吸不過來了。「你……許了什麼願望?」
臉上有著淡淡的笑,他深情地喃喃︰「我對星星說,今晚我要把身邊的女人弄上手。」
鴻翎一愣,隨即一拳捶向他的胸口,想將他推開。
暗逸軒放聲大笑,抓住她攻擊的手。
「放手。」鴻翎恨恨地瞪著他,用力想扯回自己的手。
他搖搖頭,不顧她的掙扎,反而一把將她扯進懷里,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才放開她。不過,仍是抓著她的手不讓她離開。
「听我說,」他的聲音溫柔而堅定,看著她的眼眸有如一潭弘水,她幾乎醉倒在他的凝視之中,忘了掙扎。「我如願地得到仲凱了,但是我不在乎。我從來不想要什麼該死的仲凱,我要它只是因為想整垮傅凱斯。但是,」將她的手舉起來吻了一下,然後將它貼在自己的胸前,讓她感受他的心跳。「我要你。不只是一夜,不只是一段關系而已,我要你,全部的你。」
目光不曾離開過她,他放開她的手,從口袋里拿出一只水藍色小方盒遞到她面前。
鴻翎屏住呼吸地瞪著上面印有Tiffeny字樣的小盒子,剛才的玩笑讓她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事。
「打開。」他抬了抬手,鼓勵地說道。
她只是抬頭看著他,動也不動。
等了半晌,不見她將盒子打開。傅逸軒放棄了。他不打算將整個晚上耗在這個小盒子上,里面的東西才是重點。他自己將盒子打了開來。
里面是一只心型的鑽石戒指,戒台是由細致的黃、白K金交錯而成。
「喜歡嗎?」他問。
她盯著戒指看了一會兒才說道︰「戒指——很美。」
「當然。以後它都要戴在你的手上。」停頓了一下,他突然開口,「嫁給我,鴻翎。」
造句話讓她的表情更形戒備了。
想他是一回事,听到他的求婚又是另外一回事。
結婚代表她將屬于某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也將屬于她。听來很美好,但她不要。
一但結婚,她會變得太在乎。她不要在乎,因為她在乎的東西都會失去,而不曾擁有的東西也就沒有所謂的失去,這種生活比較適合她。
他微笑著,將她一切表情都看在眼里。他知道鴻翎在想些什麼,而他不會讓她再躲回那個該死的防護罩中。
她所經歷的他都知道,也明白她的感受,不過那都已經過去了,現在不同,她有他,他們擁有彼此。
「听我說,那些都已經過去了,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他如傳教士一般莊嚴慎重。
你當然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我,會傷害我的人是你!鴻翎被自己心中的念頭嚇壞了。
她怎麼變得這麼憤世嫉俗?傅逸軒對她好,她感覺得到的,她相信他絕不會故意傷害她。她心中明白,他是真的對她好。她怎麼可以這麼惡劣地去丑化他?
暗逸軒見她皺著眉頭,幾乎以為她要哭了,但是她沒有。她只是移開目光不再看他。而這個舉動令他心疼。
想握住她的手、想擁住她,想想仍是沒有這麼做,他選擇以言語撫慰她,「以前你年紀太小,無力改變些什麼,但現在不同了,你是個大女孩,你能夠擊退那些想傷害你
的力量了。」頓了一下,他又繼續說道︰「如果是現在要你離開女乃女乃,你會讓他們得逞嗎?」
慢慢轉回臉,鴻翎搖了搖頭。
她又願意看他,這令他安心一些。「是了,現在的你有能力去制止那些人傷害你,而且還有我,我會保護你,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有一丁點的機會傷害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