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著寸縷的她發覺身上並無任何異樣,可她不自覺地用手一踫,卻像著了火一般燒得更猛。
她百思不得其解,卻無法壓抑那雙手往自己的身上撫模。
「嗯……」不經意出口的吟哦連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而等在門邊的陸費乜夏卻是冒了一身汗,光听那氣若游絲的嬌吟,他實在很難把持住自己。
可季詡怎麼會發出這般的聲音呢?他也百思不得其解啊!卻又不敢回頭任意張望。
「啊!」
季詡的驚聲尖叫讓他顧不得避諱,一把就掀開床前的紗幔,「沒……你沒事吧?」
這一幕真可謂是活色生香,那副令人血脈僨張的胴體毫無遮掩地袒露在他眼前,看得他本就黝黑的眼更顯得幽然。
「啊!」季詡像怕被他的眼神給灼傷,連忙拉起一旁的簿被遮住她的身子,整張臉也倏地轉紅。
「發生什麼事了?」陸費乜夏掉開頭,不敢直視她。
「我……我……」她羞慚地直搖頭,「不好說。」
「為什麼不好說?」陸費乜夏總算敢稍稍看向她。
「這……這……」季詡含羞地望著他,一雙眼嬌媚得似在勾人一般,帶著春情。
「是哪兒不舒服嗎?」他自行猜測著。
「嗯!」她輕點了下頭。
「哪兒?」陸費乜夏緊張地探問。
「這兒好脹、好難受。」季詡怯怯地表情好惹人憐,她不知如何是好地撫著胸脯對他表示。
「呃!」他呆立著,不知該如何是好?「我去幫你請個大夫。」愣愣地看著她呆了一會兒,陸費乜夏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
「甭請了,你就是她的大夫。」屋外傳來陣陣笑聲。
「闞亍,你快點給我開鎖,不然我拆了你的松濤院。」陸費乜夏立刻朝外頭大喝。
「我不介意。」闞亍大笑著準備開溜,「不過我得先提醒你一點,季姑娘吃了我精心調配的雞湯,再過一會兒可是會十分需要男人的,如果你不介意大伙兒兄弟替你代勞的話,盡避拆星放她出來。哈哈哈……」
暢快的笑聲就這麼揚長而去,听在陸費乜夏的耳里可真是無比的刺耳。
「他說的什麼意思?」季詡不甚明白闞亍的話。
「他給你吃了什麼?」難怪季詡有這些奇怪的舉動。
「雞湯,說是給我賠罪的。」她開始懷疑起那鍋雞湯的內容了,「是不是有什麼不對?」
「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你被下了藥。」陸費乜夏清楚地知道闞亍在玩什麼把戲。
「藥?是什麼作用?」她可沒听說過這味藥材。
「一種需得男女合歡才可解的下流藥物。」陸費乜夏十分不齒地婉轉解釋給她听。
「啥?」怎麼她還是沒法子搞懂呢?
「你是清白的閨女自然不懂。」況且才剛論及婚嫁,自然還沒人指點她夫妻間的房中術。「你放心,我不會辱了你的清白。」陸費乜夏信誓旦旦地對她提出君子的保證。
「清白?」她似乎有些明了了,「你是說……」
「除非做夫妻間才能做的那樁親密事兒,否則你身上的藥根本無解。」這次他解釋得可清楚了吧!
「夫妻?」那不也很好?她心里有個聲音告訴她,不要放棄這個和他做夫妻的好機會。
他真的不想毀了她的閨譽,尤其她的身分很是敏感,「我知道你和笪大夫的婚事已經敲定——」
季詡搖著頭按住他出聲的唇瓣,「這婚事並不是我的意思,其實……」她微掀眼睫,欲語還休地瞅著他。
「其實……」陸費乜夏屏息地靜待著她來證實自己心中方燃起的那一絲懷疑。
她該說嗎?自己對他的那種感覺真的構得成情感因子嗎?可要不是的話,她為什麼腦子里總是惦著他,只願意嫁他,甚至只想把自己交給他?
「我……」她實在羞于啟齒表白自己的情意,只好垂下頭閃躲他炯然的注視。
陸費乜夏極力壓下鼓動的心跳,緩緩伸出手抬高她的下巴,硬是要她看著自己,「你不想嫁他嗎?」
「嗯!」季詡輕緩地點點頭。
「那你……」他緊張地咽了口口水,「你曾考慮過我嗎?」
季詡考慮良久後,終于深吸口氣用力地點了下頭,在這種時候也沒啥好矜持的了。
「真的?!」他一顆心差點雀躍而出了。
「將軍……」季詡輕聲唉道。
「別叫我將軍,難道你喜歡我叫你季姑娘嗎?」陸費乜夏听到這聲稱呼可感到刺耳了。
不喜歡,季詡馬上搖頭。
「那我叫你詡兒可好?」陸費乜夏立刻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
「嗯!」季詡點點頭,「可我該叫你什麼呢?」
「隨你怎麼叫都成,只要別叫我將軍。」他可不希望被「將軍」這頭餃隔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季詡隨即調皮地問︰「那麼陸費將軍呢?」
「你故意的。」他立即反應過來。
「我可以……和你當夫妻嗎?」季詡遲疑了下還是問出了口,她得趁現在兩人都攤白的時刻問個清楚。
「但你和笪大夫已有婚約——」陸費乜夏強逼自己記得。
「我……我想嫁的人……不是他。」她這時也顧不得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了,整個人撲到他的身上去。
「你會後悔的。」等她藥退了,會羞慚得不敢見人的,況且她現在名義上已算是別人的妻子了。
「不……我要和你做夫妻。」若非藥物她又怎麼提得起勇氣來,又如何和他坦承相對呢!
「我不能害你。」他忍痛地別過頭去。
「陸費乜夏,你究竟對我有沒有心?」還說要娶她,季詡哭喪著一張俏臉,對于體內的欲潮無法獲得管道紓解十分不滿。
這時候她腦子里哪還有禮教的存在?一個對她有意的男人,和她體內身不由已的燥熱,她已經不想管那麼多了。
就讓她替自己做一次主吧!她不希望未來的人生就這樣被底定了,她想當自己的主人。
「我肯背棄我的婚約,你呢?就連愛我都不敢。」她雖然被藥物所控而顯得行為放浪,但心底卻是清明的。
她是一百個願意將清白葬送在他手上,只因為她那一顆芳心整個都系在他身上了。
「你難道不明白我這是在保護你?若我踫了你,後果是什麼你知不知道?」陸費乜夏斂整神色地要她明白。
「早在我被擄上山的那一刻起,輿論就已經不會放過我了,在土匪窩里待上這麼些時日,你認為我還有名節可言嗎?」季詡像是十分明白自己目前的處境。
「只要你還是完璧,總還有路可走。」對于悠悠眾口他是知道的,「若你的清白被玷污了,可就連條活路都沒有了。」
「那不正好?我可以不用嫁人笪家,更不會再有人肯要我了。」她是千百個願意的。
「我要你。」陸費乜夏不假思索地摟抱住她。
「那你願意成全我了嗎?」季詡嘴角掛著笑意地抬起頭來。
陸費乜夏深情地看了她一眼,無言地和她請求的眼神交會,交織出一片眩人的情網。
「唉!」最後,他還是深深嘆了口氣,投降了。
繾綣的夜是這麼樣的令人迷亂,一出出高潮不斷的戲碼在黑幕底下火辣辣地上演著。
第四章
陸費乜夏和季詡互訴了情衷後,正手牽著手漫步在瀑布邊的小徑上頭,不時地眼神深情相會。
在昨夜狂肆過後,本該荒廢在睡眠中的早晨,他倆卻選擇了晨間漫步,呼吸林間的芬芳氣息。
「咳咳咳!」闞亍臉上掛著促狹的笑意走了過來,驚醒了正款款相對的一對壁人。
「喲!看來你們倆的感情可真是突飛猛進喔!」闞亍邊笑邊調侃起他們兩人來,「這都要感謝我這個媒人鼎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