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郎,我不要每天這麼躺著啦!你自己來躺躺就知道有多難受,躺久了連骨頭都酸。」莊隻這麼活潑的性子哪能這麼安分地臥床。
「我知道,讓我先請教過御醫再說好不好?你也不想我們的孩子沒了吧!」華述勸慰莊隻要她忍著點。
「好嘛!那你要趕緊去問個詳細,我討厭這麼窩在床上。」莊隻撒嬌地偎進華述的懷里,要真這麼困住她八個月會悶死人的。
「少夫人,少夫人。」小虹莽莽撞撞的奔進屋里,看著眼前摟在一塊的男女霎對羞紅了臉。「啊!對不住,我什麼都沒看到。」她急忙就要退出門外。
「慢著,回來,你這麼急,有什麼事要說?」莊隻毫不在意的繼續偎在華述懷重,種一頭椋要垂到地上的小虹問道。
「我是來告訴少夫人盈拂姑娘生了。」小虹低著頭囁嚅。
「生了!是男是女?」莊隻關心的問。
「是個男娃,長得挺俊的。」小虹沒敢抬頭,還是彎著脖子回答。
「哇?華郎,是兒子耶!這麼一來就不怕盈被相府的人欺負了。」莊隻打心里替盈拂高興。
「相爺答應過不論男女都不會影響盈拂的地位。」華述揉了揉莊隻的臉蛋,親昵地對她說。
「那我呢?要是我生了個女兒怎麼辦?」莊隻模模尚未隆起的小骯擔心著。
「生女兒有什麼關系,以後可以招個女婿回來嘛!」華夫人笑咪咪的瑞著湯走進來。
「娘,我正打算要告訴你這件事呢!我們只打算生這個孩子,隻兒的身子太弱,生完這胎說什麼我也不讓她受苦了。」華述護妻心切。
「御醫也說過不能讓隻兒再生了,這胎熬不熬得過都還有問題呢!他已經警告過了,要我們多注意點。」華夫人也不再多要求了。「還是御醫開的安胎藥,你快喝了吧!」
「娘,我來。」華述接過碗,細心地吹涼了才送進莊隻的嘴里。
「啊!好苦喔!」莊隻的臉擰成一回,頻頻作嘔。
「良藥苦口嘛!乖乖地把它喝完、孩子才會平安的待在肚子里。」華述耐心的勸慰著愛妻。
「好嘛!」莊隻皺著眉將剩下的湯藥吞進肚子里。
「含顆糖去去嘴里的苦味。」華述拿起桌上的梅糖哄她。
「我想抱抱盈拂的兒子,可不可以?」莊隻撒起嬌來。
「好好好,小虹,你去看盈拂醒了沒,同她說一聲。」華夫人只要能讓媳婦高興、什麼都照準——除了下床一事。
「是。」小虹應聲準備退下。
「不用去了,公孫朗爺趁著產婦昏迷時強行將她帶走了。少夫人,這孩子是那姑娘昏迷前囑托我抱來給你的。」產婆將新生兒抱給莊隻。
「辛苦你了。小虹,帶產婆到總管那兒,給她一個大紅包。」華夫人命小虹將產婆帶下去。「阿郎怎麼這麼急著將盈拂帶走?連孩子也沒抱走。」華述責斥公孫朗的粗心大意。
「你沒听見產婆說這是盈拂昏迷前交代的,大概盈拂怕公孫朗會刻薄他們母子,特意將孩子暫放在我們這里的。」莊隻瞧著懷里正睡的娃兒,慈愛地笑著。
「阿朗今天不過來下聘就攜走新娘子,也難怪盈拂要這麼緊張。」華述真沒想到那小子會這麼做。
「我要和孩子一塊睡。」莊隻將小嬰兒輕柔地放到身側。
「那我要睡哪?」華述扁扁嘴,抗議自己無處容身。
「你到隔壁睡嘛!不然晚上孩子哭了沒人幫我照顧他。娘,你說呢?」莊隻這會兒在華家可有分量了。
「我也正有這個打算。這兒,你就睡隔壁房吧!御醫交代這段期間你們還是不要同房比較好,我本來還怕你會不听話,這下子有這小家伙在我安心,多了。」華夫人舉雙手贊成媳婦的建議。
「算了,我認命。」華述為了莊隻的身體著想,不得不妥協。
「那我先去睡了,你們也早點歇息吧!」華夫人呵欠連連的替他們帶上門。
「唉!我真舍不得離開這張床。隻兒,你有事就叫我一聲,知道嗎?」華述舉起似有千斤重的雙腿離開床鋪。
「知道了,你早點睡吧!」莊隻在他的臉頰獻上一吻,輕輕地這晚安。
「哇……哇……哇……」嬰兒洪亮的哭聲劃破寂靜的黑夜。
莊隻從睡夢中緩緩醒來,急忙抱起孩子搖動哄騙,敢情這小子是肚子餓了嗎?這下可糟了,沒女乃可以喂他。
「乖!不哭喔!你肚子餓了嗎?」莊隻溫柔的跟小嬰兒說話,但孩子反而更大聲的哇哇大哭。「噓!小聲點,你這麼大聲會吵到別人的,告訴我你要什麼?」莊隻奮力地搖動手里的小寶寶。
「他要是會說話就好了。」華述一進房里,差點被莊隻的模樣逗笑。
「對不起,吵到你了。娃兒好像肚子餓,我們哪來的女乃喂他?剛才忘了要替他我個女乃娘。」莊隻這下頭大了,總不能任著他哭鬧不休吧!
「那怎麼辦?三更半夜的上哪找人去?」華述搔了搔頭,無可奈何的問。
「哇……哇……哇……」孩子的哭聲一點停歇的意思都沒有。
「乖!我溫曲給你听喔!」莊隻想了一想,挑了首耳熟能詳的搖籃曲哼唱,沒想到果真安挽了嬰兒,號啡大哭轉為抽抽噎噎,進而閉上雙跟睡著了。
「隻兒,你越來越有為人母的樣子噦!」華述深情地看著莊隻動作輕柔的放下孩子。
「你別高興得太早,他這會兒只是哭累了,等會兒肚子的饑餓感又上來肯定不好擺平。」莊隻看過姐姐一整晚哄孩子的辛勞,她知道這一天要是沒女乃喝今晚一定鬧翻天。
「可是府里又沒剛生產的婦人可以給他女乃喝,要請女乃娘也是明早的事了,想不到養個孩子這麼麻煩。」華述感受到母親的偉大。
「我們就不要孩子了。」莊隻朝愁眉苦臉的華述說道。
「那怎麼成,我喜歡這種甜蜜的麻煩,現在先學習,以後才不會手忙腳亂。」華述圈住坐在床沿的莊隻。
「放手啦!我要去幫孩子找吃的。」莊隻推了邊的人。
「娘說不準你下床,況且你難不成有女乃可以喂他?」華述盯著莊隻的雙峰猛瞧。
「你少不正經了,我是要到廚房煮米湯。你也曉得大姐有對孿生子,女乃水常不夠,就用米湯喂孩子。」莊隻曾經半夜起來幫忙過,自然知道該怎麼處理。
「你懂得還真多,要不要我幫你?」華述卷起袖子準備當個好學徒。
「你幫我看著孩子吧!他等會兒醒來,你先看看他尿布濕了沒。」莊隻交代華述換尿布的步驟後便走出房間。
「小子,你真是有夠麻煩,大半夜不睡覺擾人清夢,佔了我的床又要我伺候你,一會兒要喝女乃一會兒又要換尿褲子的。」華述不滿的抱怨。
床上的小人兒動了一下,嚇得華述趕忙坐到床邊,但嬰兒抿抿嘴又安穩地睡去。
「你在尋我開心嗎?你要是我兒子,我肯定會扁你的小一頓。你爹干嘛沒事帶走你娘,陷害我們嘛!」華述不懂那對夫妻為何連孩子也不要。
「嗚——哇——哇——」
「小祖宗,你別哭了,我隨口說說的,你何必當真呢!」華述手忙腳亂的幫小嬰兒換尿布。「天啊!你真大的,隻兒又沒說要怎麼處理,完了,完了,你真是會給我添麻煩。」華述邊哀嘆邊出自本能地善後。
「嗚……嗚……哇……」好不容易干爽許多,但察覺肚子餓時孩子又開始啼哭。
「別哭,別哭,我也抱你搖一搖好了。」華述輕手輕腳地抱起軟綿綿的初生兒。「好可怕,小孩子是不是沒有骨頭,怎麼渾身都軟趴趴的?」華述挺像回事地哄著懷里的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