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抗拒著,卻掙月兌不出男人的掌握。
「你討厭我的吻?」蹙眉,他干脆挑明了問。
「……」夏夜別開了頭,雙頰開始明顯地不自然潮紅。
「我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拒絕回答,那就表示喜歡了,只是你不好意思承認。」聳聳肩,洛天藍自動為她的話下注解。
「才不是。」她啐了一聲,臉更紅了。
「那要不然是怎麼回事?」他挑眉,不得不嘆了口氣。「我不知道你的想法,但我可以告訴你,我喜歡那天的吻,我喜歡吻你的感覺。」
受不了她的固執,洛天藍只好無奈地軟化口氣,率先開誠布公。
「……」洛天藍的話,讓夏夜驚訝地抬眸。
她不可思議地望著他,雙唇囁嚅著,像是想說些什麼而又作罷。
「你呢?你是喜歡還是討厭?」他望著夏夜,需要知道她的想法。
他爽朗笑著,落落大方的態度倒顯得夏夜很小心眼,也終于讓她體會到,為什麼洛天藍老愛說她龜毛。
「我……」喜歡還是討厭?夏夜張著嘴支吾了老半天,還是什麼都說不出。
她也想像他一樣灑月兌的呀。
但夏夜還是只能張著惶惶大眼望著洛天藍,良久,才低低吐了一句。「你不該吻我的。」
他不該吻她,即使,她……真的不討厭那個吻。
「沒什麼該不該,那一切都是意亂情迷。」他搖頭,不認為她的回答滿足了他的疑惑。
「我們之間,也不該有意亂情迷。」意亂情迷,只會讓關系變得復雜。
他和她之間,只該存在著合約,和恩情。
再多的關系,對他們而言都是負擔。
「我不知道什麼該不該,我只知道順其自然的道理。」洛天藍聳肩,不吃她那一套。
這就是洛天藍,依舊隨性自在的洛天藍。
「先不論我們在法律上的關系,我沒有其他女朋友,而你也沒有男朋友,我一開始就表明了自己對你的濃烈興趣,在這樣的前提之下,任何意亂情迷都是應該,也可以接受。」
「我……」夏夜無言,她沒有洛天藍的伶牙俐齒,一向都沒有。
「等一下,我們還得共同面對一個大挑戰,而現在,我只是想讓你了解我的想法。」
洛天藍望著夏夜,良久,終于放開了她。
他們等一下還得回家和老媽斗法,洛天藍不希望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回去,那會很糟糕。「我了解了。」她點頭,慢慢平撫了自己的心緒。
抬眸又望上令她熟悉的棕色眼瞳,夏夜努力想讓自己也學著他的灑月兌和爽朗。
他們的意亂情達是應該的,她該學會順其自然……
夏夜一遍又一遍的催眠著自己,催眠自己放下防衛和抗拒。
漸漸地,她發現自己好像能看出了些端倪,看出自己心動的痕跡。
「等一下將會是場硬戰,我母親的精明無人能比,你要小心點,千萬別露出馬腳。」洛天藍叮嚀著。「我們之間是有感情的,拜托你努力這麼催眠自己,即使你真的很討厭我,也請你先拋下心頭的所有情緒。」他苦笑。
「……我知道了。」夏夜承諾,看著他離開了客廳。
他們之間是有感情的。
夏夜盡責地從現在就開始催眠自己。
即使,她認為這樣的催眠完全沒有必要。
因為——她只要一閉上眼,就能看見那雙盤據在心底的棕色眸子。
而她深信,這威力遠比任何催眠都來得嚇人。
☆☆☆
這是個簡單的家庭聚會。
這也是夏夜第二次見到洛天藍的媽媽。
但這卻是她第一次能好好打量,眼前這位風韻猶存的美麗婦女。
「快來吃飯,為了等你們,飯菜都涼了。」
一番寒暄過後,洛母招呼著大家人座,她親昵地挽著夏夜的手,親切的讓夏夜完全感受不出一絲洛天藍所害怕的精明。
「媳婦,飯菜都還合你的胃口吧?我們家女乃娘的廚藝堪稱一絕,有空你還真得去向她偷學個幾招,你和小藍這麼匆忙的閃電結婚,你一定連他喜歡吃什麼都不清楚。」
狀似不經意的話語,狀似無害的微笑。
夏夜著了一記,還愣愣地不知道怎麼回話。
「我很早就不挑食了,什麼口味都喜歡吃,好養的很。」
見狀,洛天藍早就自動替夏夜接了話,皮皮笑著,這還只算小陣仗。
「更何況,只要是我心愛老婆煮的,什麼口味我都愛吃。」他笑著,游刃有余地補了句心情話。
「……」而夏夜,也只能跟著靦腆笑著。
「這麼甜蜜?小藍,你和媳婦是在哪里認識的呀?」不經意的夾著菜,洛母開口又讓夏夜嚇了一身冷汗。
「美國舊金山。」
她听見洛天藍不容懷疑的聲調,稍微安了心,但卻也把頭垂得更低了,深怕自己又被點名。
「媳婦,你原本待在舊金山吶?你是去念書還是工作?」
很不幸,即使夏夜整個人鑽進桌底去,還是逃不開洛母親切……卻同時漾著精明的目光。
「我去舊金山工作……那里的風景很好,婆婆有空真該去那里走走。」夏夜避重就輕地笑著,她也只能借著笑容來掩飾自己抽搐的臉部神經。
「舊金山我常去,我在那里有好多朋友。」洛母點了點頭,又問︰「你住在舊金山哪一區?說不定我也有朋友正好住在附近。」洛母笑得很親切,但眼底的光芒讓夏夜切體會到她的恐怖。
出門前,洛天藍就跟她提過這些可能會出現的考題,只是沒想到婆婆問得更仔細,連哪一區都問了。
夏夜連舊金山都沒去過,哪還能通廣大的知道哪一區?她求助地望向了洛天藍,只能等他來解圍。
想當然爾,洛母也發現了他們的目光交流。
不待洛天藍開口,她已經先一步「親切」的笑了。
「兒子,這是我和媳婦之間的親密談話,你乖乖吃飯不要妄想加入我們。」
言下之意,如果洛天藍不想惹更多麻煩,那他就乖乖閉嘴,別想替夏夜解圍。
洛天藍聳肩,他當然听得出老媽的威脅。
「我哪敢打斷你們婆媳倆的親密談話,我只是覺得今天難得大家聚在一起,沒來點小酒助興,總覺得少了些什麼。」他巧妙地轉開了話題,這是跟老媽斗法近三十年,首先必須學會的保命法則。
「大哥和老爸,你們說是吧?」
洛天藍轉頭尋求他們的支持,眼底的威脅和懇求讓他們不得不開口。
「是呀,我……我也覺得該有些酒。」洛天白訕訕地笑著,在接收到老媽第一枚白眼時,已經自動沒義氣的投降。
「孩子的媽,夠了,媳婦第一天回來吃飯,你別給人家太多壓力,嚇著她,看你去哪抱孫子?」洛父文質彬彬,活月兌月兌是個讀書人的樣子。
他沉穩的開了口,即使他早被老婆威脅今天不準替兒子說情。
「天藍,帶著媳婦去酒櫃找那瓶八O年的葡萄紅酒,今天太高興了,真是需要多喝幾杯。」洛父的話像是特赦令,讓洛天藍開心的帶著夏夜離開了老媽的拷問。
「……」一家之主都開口了,洛母面對這樣的情況也只能無語。
「兒子什麼都不說的娶了媳婦,你也該消氣了。」洛父輕輕拍了老伴的肩,知道她在意的是什麼。
「怎麼消得了氣?雖然我逼他娶媳婦,但他怎麼也該尊重一下我們兩老,不是這麼突然的在一個禮拜內解決所有事情。」
洛母依偎在老公懷里,即使已經老夫老妻,即使已經結婚數十載,他們的感情還是始終如一。
「有什麼關系,反正兒子終究是結婚了。」洛父無所謂地笑著,不在乎這些小細節。「該辦正事了,該怎麼做才能早點抱到孫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