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羞辱的難堪襲上洛皓萱的心頭,她簡直不敢相信這年頭還會有這等不要臉的男人。
「我就算真的去喜歡一頭猩猩,我也不會喜歡你這沒禮貌、沒修養加沒風度的笨蛋日本變態男的。」洛皓萱的心頭也燃起怒火,剛才踏出國門的雀躍好心情全被破壞殆盡。
「是嗎?」迫升的怒氣全被她那些挑釁的話語給逼到了頂點,隱忍住滿月復的怒火,他努力的用殘留的理智捉住自己僅剩不多的形象。
很生氣,他真的很生氣,活了近三十年也從來不曾這麼生氣過。
從來女人看見他只有投懷送抱、驕矜做假的模樣,他從來不曾踫過一個女人能讓他情緒失控到這種地步。
好,很好。迫升望著她,嘴角不自禁浮起一朵詭譎的笑容。
這是他第一次真正體會到「怒極反笑」的境界,迫升打從心底興起了作弄她的念頭。
既然她說她寧願喜歡一頭猩猩,也絕對不會為他動心。那麼他倒想借此試試他迫升的無敵男人魅力,和她所謂的絕對能到達什麼地步?!
他絕對要讓她徹底的為他心動,他絕對要讓她後悔說出這句話。
「沒錯,白痴才會喜歡你這個笨蛋日本沙文豬,無敵大自戀狂。」洛皓萱還身陷在熾焰的憤怒火團中,對他那詭異的笑容完全沒看見。
「自戀狂?!」越生氣,迫升反而漾起更大的笑容。
笨蛋日本變態男?笨蛋日本沙文豬?無敵大自戀狂?
這倒是第一次有人這麼形容他。
他會讓她有機會親自再一次的享受她自己驚人的發現。
「怎麼樣。」被他古怪的表情看得有點心驚,洛皓萱硬ㄍ?ㄥ起自己的勇氣。
迫升不置可否的逼近她,臉上掛著一個好紳士的笑容,他慢慢湊近了她的頸窩,深吸了一口氣。「我們走著瞧,我們絕對會再見面的。」
今天這一切全都是因為滕木秘書粗心造成的後果,迫升毫無疑問的認為。
他會給滕木秘書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更會給這個笨女人一個認清他迫升無敵男人魅力的機會。
「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他恨恨地拍了拍她紅撲撲的小臉,嘴角一直噙著詭譎的笑容,眼角不忘丟給她一個勾魂的眼神。迫升就這樣頭也不回的提著他的公事包走了。
這一連串動作幾乎是在一瞬間完成的,洛皓萱還來不及從震驚中回復,那個男人的身影早已經走遠。她模著身上不斷冒出的雞皮疙瘩,雙腿發軟的跌坐在自己的背包上,直到身後的好心太太過來攙扶她,她才悠悠的回復神智。
喃喃地向好心太太低頭致謝,洛皓萱臉色發白的提起沉重行囊繼續緩緩的向前邁去。
她不敢相信自己還沒出國門,就已經在機場遇上了日本大變態。她憤恨不平的望著眼前早已空無一人的長廊,恨自己剛才怎麼忘了賞他幾個大鍋貼,更忘了自己柔道三段的好功夫。
不管怎麼樣她都該劈他幾掌、賞他幾腳,要不然也得狠狠的罵那個變態幾句以泄心頭之忿。但是剛才她竟然什麼也沒做,竟然只是呆呆的杵在原地任予取予求、逍遙法外?!
還杵在原地發愣,耳邊已經傳來了空姐催促的廣播,洛皓萱背起沉重的背包,心里是越想越氣。
她發誓,要是再讓她看見那個低級下流的日本,她絕對不會讓他好過。
絕對。
滕木秘書沒有表情的望了眼滿桌的便當和各式小吃,公式化的掏出手帕把臉上無數個口紅印傍擦掉。
「夠了,我代我們社長謝謝各位小姐的午餐。現在已經是我們的休息時間,請各位小姐先離開好嗎?」滕木秘書推了推臉上的眼鏡,銳利的眼神毫不妥協的望著眼前那些妄想破門而入的女人。
沒有任何感覺的听著她們惋惜的聲音,直到看見她們的背影全消失在電梯之內,滕木健治才疲憊的坐倒在自己的椅子上。拿下金邊眼鏡,揉了揉發酸的眼楮,他從公事包里拿出了自己早上準備的便當。
看著窗外遼闊的頂樓風景,想著自己自從大學一畢業就一頭栽入了迫升準備好的陷阱,心中就不禁浮現起萬般的無奈。
抬頭望了眼時間,滕木健治再次拿起了桌上的金邊眼鏡,站起身走到身後的辦公室門前。
「社長,對不起,你和東南會社的大木社長還有飯局。」他敲了敲門,隨口扯出了一個附近會社的社長名。
大概過了快五分鐘,迫升才衣衫不整的出現在門前,身旁站著一個頭發凌亂、身材火辣,只是臉上的妝多了好幾道汗水流過痕跡的濃妝美女。
明眼人一看都知道剛才在社長室里究竟發生過什麼火熱的事,滕木健治更是連看都不用看,一臉公式化的重復著剛才的說辭︰「社長,你一點和大木社長有約。」他對這樣的差事已經習以為常,幾乎是每天都可以見到的戲碼。
「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迫升給了他一個抱歉的眼神,拉好了自己的襯衫,轉頭摟住身旁的美女。「麗美,你先回去,晚上我再給你電話。」他在她臉頰上偷香了一口,但是只吃到了滿嘴的粉。
「升,你一定要打電話給人家,不能忘記唷。」麗美眼神迷離的瞅著他,嬌滴滴的軟在他的身上磨蹭著。
「會、會,我一定會打的。」迫升擦掉滿嘴的粉昧,對麗美的軟語呢喃似乎非常享受。
「不能忘唷。」依依不舍的向心目中的金龜婿揮手說再見,沿路不忘丟幾個勾魂的眼神給在一旁發呆的滕木健治,麗美的身影才緩慢的消失在電梯內。
「喂,健治,我女朋友對你眉目傳情唷。」迫升打趣的看著這個從大學一路走來的好朋友。
「我沒看見。」滕木健治面無表情的開了窗,想把麗美帶來的濃濃香水味盡快消散。
「你別老是這一號表情。多笑點,你也會跟我一樣女朋友多多。」迫升痞子般的賴坐在滕木健治的位子上,一口一口的偷吃著他辛苦準備的便當。
「我不需要。」一把搶回自己的午餐,滕木健治隨手指向桌上的那一堆貢品。「你女朋友們送來的,隨便挑一個吧。」
「今天又被偷襲了?」迫升不置可否的順手捉了張椅子,悠哉的坐在滕木健治面前一同野餐了起來,眼角余光不小心地瞟見了他桌上沾滿口紅印的白手帕。
「也不想想是誰害的?!」滕木健治難得發了脾氣,領他這份薪水不僅要勞心勞力、還得出賣,他這個沒良心的社長竟然還在一旁說風涼話。
「好,我會告訴她們不要那麼猴急的,請滕木先生息怒。」迫升嘻皮笑臉的面對好好先生難得的小怒火。
「對了,這份東西是你要的。」不理會他的胡言亂語,滕木健治從抽屜里拉出了一個牛皮紙袋。
「這是什麼?」一點都沒有打開的意思,迫升吃著便當,無所謂的看著那疊厚厚的文件。
「你從台灣回來之後,怒氣沖沖的要我將功贖罪的資料。」上次不小心將頭等艙的機位訂錯,滕木健治自責了好久,也因為如此,對這份戴罪立功的機會更是用盡心力。
「哦,是她。」那個長發飄逸、張牙舞爪的靈巧身影登時竄入了迫升的腦海里,他放下筷子頗感興趣的研究起健治這些日子的成果。
「她叫洛皓萱、台灣人,現在正在鹿兒島讀服裝設計。」滕木健治報告著他請私家偵探打听而來的情報。
「鹿兒島?那是哪里?」對他這個從小在東京長大的富家公子來說,日本一些小鄉村的地名他並不是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