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我一直把你當好姐妹,你說,你對得起我嗎?」羽荷眼中噙滿了淚水,她怒望著阿諾,簡直不敢相信會發生這樣的事。
「對不起,我真的很抱歉。」看見羽荷指責的眼神,罪惡感和愧疚感霎時漲滿了阿諾的心中,她鼻頭一酸,眼淚也跟著撲籟簌的直掉。
「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你的一句抱歉,能彌補我受傷的心嗎?我早就知道阿桀的花心,只是沒想到連你也和他一起聯手背叛我。」羽荷氣得發抖,心中滿溢著被背叛的憤怒。「大少女乃女乃,我……」面對羽荷聲淚俱下的指責,阿諾一句都無法反駁。
「還叫我大少女乃女乃?我想,我們該以姐妹相稱了吧!」羽荷諷刺的望她一眼。
「大少女乃女乃,你別這樣,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阿諾傷心的痛哭出聲。「我會走的,我會離開這里的。」她故意忽略掉自己抽痛的心,急急的向羽荷保證。
「或許,該走的是我。」听見阿諾的保證,羽荷漠然的望著她滿是淚痕的臉。
「大少女乃女乃?!」沒想到會听見這樣的話,阿諾愣住了。
「我知道易桀從來就沒有愛過我,我知道他一直以來都只把我當妹妹一樣的看待。」羽荷空洞的眼神漂浮在遠方,悠悠的道出大家心中都明了的事實。「可是,他已經答應娶我了,再過幾天我們就要結婚了,為什麼……為什麼?」羽荷越說越傷心,越說越不能克制的流下眼淚。
其實她心中早巳清楚的感受到易桀對阿諾的不同,只是她自己一直不願意去面對事實而已。只是她不懂,為什麼要選擇在她結婚的前夕,才強迫她去面對現實,強迫她去面臨那麼大的屈辱和難堪!
「不,你錯了。」阿諾輕輕的打斷了羽荷的歇斯底里。「他對女人一向花心慣了,即使我和他也是游戲而已,只有你才有資格和他共度此生。」阿諾拼命的忽視自己傷痕累累的心,顫抖的說出這些傷害自己的話。如果沒有她,羽荷和易桀就能順順利利的結婚,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阿諾沒有辦法為了自己的幸福而去傷害別人,畢竟這份幸福本來就是屬于羽荷的。
反正她從小坎坷慣了,再大的風浪她都能獨自走過。但是大少女乃女乃不一樣,大少女乃女乃那麼柔弱,她是不能沒有易桀的,就像菟絲花不能離開松樹一樣。
不管怎麼樣她都不能破壞大少女乃女乃的幸福,阿諾一直在心中提醒自己。
「是真的嗎?你說的是真的嗎?」羽荷不敢置信的看著阿諾。「今天這一切,全都是我蓄意去勾引老板的。你千萬不要怪他,要怪就怪我吧。」阿諾強忍著眼淚,佯裝堅強的看著羽荷。
她不是什麼偉人,她更沒有多高尚的情操。會這麼說,只是為了讓自己好過一點而已,只是為了讓自己走得無牽無掛。
「求求你不要來破壞我的幸福,求求你不要來破壞我的婚姻,求求你離開我們,走得越遠越好,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在他的面前,算我求你……求你。」羽荷已經不想去區分阿諾話中的真假。即使她心底深處清楚事實的真相,她還是選擇逃避;即使知道易桀心中愛的是阿諾,她還是願意嫁給他。
「我會離開的,我會的。」阿諾漠然的拿走了放在桌上的衣物,靜靜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間。她抱著剛才被易桀月兌掉的衣物,希冀能從衣服上汲了一些殘余的溫暖,只是被傷透的心,除了痛之外,再無所感。阿諾忍住身上的疼痛,困難的穿上衣服。她提起了昨晚收拾好的行囊,靠在門上,眼淚早已奪眶而出。
她一直告訴自己別哭,只是淚水卻怎麼也停不住。
用力擦干了眼淚,阿諾不敢多耽誤時間,深怕等到易桀醒了,事情會變得更不可收拾。
提起行囊,阿諾依依不舍的踱到了客廳。「大少女乃女乃……我對不起你,請你千萬保重。」站在門口,阿諾沉重的望著羽荷。「等一下。」羽荷喚住了她要離去的步伐。「你把這張支票拿去,從此你和阿桀兩不相欠。」羽荷冷然的遞給阿諾一張支票。
「二十萬?」阿諾驚訝的望著支票上龐大的金額。
「你這個月的薪水,和你的資遣費。」羽荷沒有表情的望著她。「如果你嫌不夠,盡避開口。你要多少都沒關系,甚至是墮胎費你都可以先開口,只要你從此不要再出現在阿桀的面前,多少錢我都願意付給你。」羽荷殘酷的道。
「夠了,什麼錢我都不要。」阿諾深吸一口氣。「既然我說了,我就一定會做到,我的承諾不需要再用金錢做背書。」她緊咬住下唇,用力的把支票撕成碎片。
不管是什麼錢她都不能要,要不只會讓自己更卑賤而已。
「希望你能真的說到做到。」羽荷望著地上的紙屑冷冷的開口。
「我會的。」幾乎是落荒而逃,阿諾頭也不回的逃離了羽荷的視線。她沒有辦法再去面對羽荷帶刺的言語,即使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淚水迅速的模糊了阿諾眼前的視線,她提著行囊快步地往山下疾走。
就算是早一分鐘也好,她只想趕快離開這擁有許多回憶的傷心地。
離開她摯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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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了個懶腰,懶懶的打了呵欠,易桀這才發現阿諾早已不見人影,迷迷糊糊的听見樓下似乎有鍋鏟的聲音,易桀慵懶的爬起身,一心只想趕快找到阿諾,想再和她好好溫存一番。
拿起被單披在腰際,易桀循著聲音到了廚房,才想給阿諾一個驚喜,沒想到站在眼前的竟是一臉燦爛的羽荷。
「羽荷,你怎麼來了?」他不自然的清了清喉嚨,對霎時的事有點措手不及。
「我來很久了,看你睡得那麼熟,所以就沒叫你了。」羽荷一邊說,邊把一道道的好菜擺上桌。
「我想你也餓了,快來吃飯吧。」羽荷月兌掉了身上的圍裙,殷勤的招呼易桀上桌。
「阿諾呢?」發現事情似乎有些不大對勁,易桀著急的想看見阿諾。
「我沒看見她。」羽荷背對著他搖了搖頭,不想讓易桀知道剛才發生的事。
「沒看見,怎麼可能?!我去找她。」越想越不安,他著急的想回樓上換衣服。
「你不可能找得到她了,因為她走了。」羽荷知道她已經輸了,看見易桀驚慌的神情她就知道了。
「走了?她去哪里了?」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子,易桀的心慌得停下腳步。
「我不知道。」羽荷別開了頭,不想看見易桀焦急的模樣。
「不知道,為什麼不知道?為什麼阿諾會突然間走掉?」得不到滿意的答案,易桀有些心浮氣燥的發火。
「你們做的好事我全都知道了,你說阿諾為什麼走掉。」面對易桀一連串的問題,羽荷不答反問,只是瞅著一雙淚眼望向他。
「那個笨阿諾。」不用思考也知道阿諾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易桀真的不知是該哭還是該氣。「我要去找她。」不顧羽荷受傷的眼神,易桀只想趕快找到她。
「阿桀,別走。我可以當作一切從來都沒有發生過,我們還是可以快快樂樂的結婚,恩恩愛愛的過我們的生活……你別去,別再去找她了。」羽荷泣不成聲的求著易桀,現在,只要能讓阿桀留下來,要她做什麼她都願意。
「不可能當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易桀掙月兌了羽荷的手。「我愛她,我是真的愛她。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可是我真的沒辦法和你在一起。」易桀知道是自己虧欠羽荷,但是感情這種事,真能分出誰對誰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