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易桀的印象中,女乃女乃是一個能干又睿智的長者,家傳的企業也在女乃女乃的經營之下業績蒸蒸日上。從小到大,他的一切全都是由女乃女乃全權做主。直到女乃女乃過世前的兩個月,他才知道原來連他的婚姻大事,女乃女乃也替他一手打點好了。
從小,所有的算命仙都斷他在三十歲時會有一個生死存亡的大劫,唯一的破解之道只有靠沖喜來化掉這個劫數,女乃女乃對此深信不疑,所以自做主張替他定了一門親事,婚期定在他三十歲生日以前,新娘就是他的青梅竹馬——羽荷。眼看著離他三十歲生日越來越近,梁伯伯的催婚也越來越頻繁。可是他對羽荷只有兄妹之情,連一點愛戀的情愫都沒有,又怎麼能接受這件婚事呢?他不願為了自己而葬送掉羽荷的幸福。更何況他根本就不信那套怪力亂神之說,更何況因為它而去決定自己的婚姻大事。這對他和羽荷都不公平。「但是,就算他打算拒絕。他相信梁伯伯也不可能會違背了女乃女乃的遺命。所以,這就是他頭痛的地方。
易桀將手枕在頭後,任心下思緒紛飛。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刺耳的電鈴聲才喚回了易桀飄遠的神智。他暗暗的嘆了一口氣,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喂!去開門呀。」易桀無奈的喚了聲在廚房奮戰的阿諾。
「是。」阿諾急急的從廚房走了出來,雙手還沾滿了廚房的油漬。「是客人來了嗎?」阿諾擦了擦手,從門上的監視器她看見一個留著長發,氣質高雅的柔弱美女站在門口等門。「她是誰呀?」阿諾極度好奇的望著易桀,這個美女的氣質和他平常那些鶯鶯燕燕不同,氣質高檔多了。
「我的未婚妻。」易桀瞄了她一眼,聲調明顯透露出無奈。
「什麼?她就是大少女乃女乃?」阿諾一臉的不可置信。
「既然知道了。等一下講話就要小心點,什麼話不該講自己心里有數。」易桀警告的掃了她一眼。
「哼!敢作不敢當。」阿諾不屑的嘟喔。
不過她也只敢自己私下嘟嘟噴噯,她可沒膽在暴君桀面前講。難保等一下不會被拖下去鍘了,還兼五馬分尸。
「你說什麼?」易桀挑起眉斜睨著她。
「沒、沒什麼。小的知道了。」阿諾很沒種的回答。
「快去開門啦」易桀瞪了她一眼。
「是、是。小的遵命。阿諾嘩的一聲把門打開,二話不說的就對門外的人鞠了個躬,興奮的喊︰「恭迎大少女乃女乃大駕光臨,奴婢有失遠迎,敬請恕罪。」
第三章
阿諾擺了個十足十的架勢,全都是她從八點檔里學來的。
門外的人兒,早就因為阿諾的那句「大少女乃女乃」而羞紅了臉。雖然梁羽荷不是很能听懂她在說些什麼。
「羽荷快進來,別理那個瘋子。」易桀不知何時已出現在阿諾身後,溫柔的把門外尷尬的人兒帶進來。一邊還不忘凶狠的瞪了阿諾一眼,臉上的表情和他溫柔的口氣完全不搭調。
「阿桀……這位是?」站在一旁的梁羽荷,輕輕柔柔的開口。
「她是我新請的管家。」易桀可護備至帶羽荷走向沙發,口氣溫柔的道。
「真厲害,年紀這麼小就懂得出來掙錢,真了不起!」梁羽荷由衷的稱贊。
「沒什麼啦!」阿諾不好意思的模著頭,心里對這個少女乃女乃的喜愛又多加幾分。
「羽荷,你別被她騙了。她現在已經十九歲了,年紀不小啦,像她這種年紀,命好的已經當人家的阿嬤了。」易桀不以為然的哼了一聲。
「親愛的老板,要說別人之前先想想自己,也不想想你今年貴庚,你在吃女乃嘴的時候,我還在上輩子涼快呢!」阿諾也不生氣、只是在一旁涼涼的看著他。易桀被她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縮在椅子上生悶氣。
羽荷則被他們的對話逗得掩嘴輕笑。
而這時卻有一陣爽朗的笑聲突然的從門邊響起。大家都被那笑聲嚇了好一大跳,阿諾警戒的瞪著門口那個兀自笑個不停的男人。
「你是誰?你干嘛躲在門邊偷听我們講話?」阿諾隨手抓起旁邊的球棒戒備的盯著他看。最近新聞說陽明山上有搶匪出沒,該不會就是他吧?!
「偉大的管家大人,我只是你老板的朋友。別緊張。」齊予天順了順氣,他已經快被他們笑死了。
「真的嗎」阿諾還是不相信,「那你干嘛站在門口偷听我們說話?」
「是你們自己沒有關門,而且我又沒有偷听,我一直站在那里。只是你們都沒有發現我而已。」齊予天一臉無辜的喊冤。
「拜托你,齊予天,你別再羅嗦了,快進來。」「為什麼?听她講話很有趣呢!」齊予天笑著對阿諾點了個頭,算是感謝她勉強放他通行,接著不客氣的坐在柔軟的沙發上。
阿諾則是不置可否的別開頭,不想接受他的示好。
「有趣?哼,那你等一下慢慢去听她講吧,保證你不到十分鐘就被她氣瘋了。」易桀好心的勸告這個多年的好友。
「就算你是老板也不能無憑無據的毀謗我。」阿諾不高興的瞪著易桀。
「我哪有毀謗你,全都是實話實說。」
齊予天饒富興味的看著他們兩個斗嘴。他實在很難想像易桀會對哪一個女孩子那麼不溫柔。要不是親眼看見,打死他也不相信。
齊予天在偷笑著,邊吃著點心,邊看他們表演,好不愜意。突然間,眼角余光好像瞥見羽荷一旁局促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才憶起了今天來的目的o
「兩位,你們能不能先暫停一下。我和羽荷兩個大老遠的跑來,不是來看你們吵架的。」齊陽天向易桀便了個眼色,要他讓阿諾先下去,有要事商談。
認識都快三十年了,怎麼可能還不了解他的意思。易桀會意的點了點頭。
「阿諾,你的甜點準備好了沒?客人都來那麼久了、趕快去準備一點東西出來招待客人,順便幫我泡一杯咖啡過來。」易桀下著命令。
「是。」阿諾很識相的走回廚房繼續她剛才未完的工作。而且她得趕快準備些好吃的來巴結大少女乃女乃,說不定以後大少女乃女乃嫁過來了是換她來掌權。所以如果現在不讓大少女乃女乃對她留下好印象,說不定,以後大少女乃女乃就不雇用她,又說不定不給她一個月四萬的薪水……
這可不行,她現在才大一,她至少得做到大四。
所以這份甜點意義重大,她得使出渾身解數來準備才行。
齊予天看阿諾進了廚房,清了清喉嚨困難的說︰
「阿桀,你應該知道我們今天是為什麼而來的吧?」
「嗯。」易桀無奈的看了他們一眼。除了婚事,他想不到還會有什麼重要的事。
「羽荷,還是由你來說會比較好。」其實他真的滿同情易桀的。可是,他也愛莫能助,誰叫羽荷是他的表妹。
「我……」羽荷求助的看著予天,希望表哥能再幫她一把。
「這是你自己的事,我沒辦法幫你說。」齊予天無可奈何的看著她。
「我……」羽荷看了看予天,又看了看易桀,不得已才說道,「爸爸要我們下個月5號結婚,他說那天的日子很好。」羽荷低著頭不想面對易桀的拒絕。她知道他有多不想提到結婚的事,可是……
「羽荷,這門婚事是我女乃女乃和你爸爸訂的,根本就沒有問過我們的意見。我們不是說好不理它了嗎?」易桀煩躁的嘆丁口氣。雖然早料到她要說什麼,但真正面對了,還是免不住心煩氣躁。「我沒辦法,我說服不了我爸。」梁羽荷無奈的搖頭。「他寧願犧牲自己女兒的幸福,也不肯對你女乃女乃背信。他要我告訴你,最好早點死心。到時候,他用扛的也會把你扛上禮堂。」羽荷難堪的低下頭哭泣,她現在說的是自己的婚事和自己未來的老公呀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