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藍斯來飯店找她解釋,說了一番感性情話,但她仍選擇拒絕他的感情。
盡避內心難受,她仍想盡快離開美國,離開有他的地方。沒想到,匆匆趕往機場,竟然無法順利離開。
「小姐,抱歉,今天機位全滿,只能等候補。」
闕南璇轉而詢問隔壁櫃台,得到相同結果。
「明天、後天也全滿,一直到月底,飛往台灣的班機,不論直飛或轉機,全部額滿。」櫃台人員一邊敲鍵盤,一邊看著熒幕向她報告。
「怎麼可能?會不會電腦有誤?」闕南璇不敢置信,問了數家航空公司,全得到相同結論。
「線上資料是這麼顯示,建議你明天再過來詢問。」對這怪現象,櫃台人員也有些納悶,即使在旺季時段,也沒有這麼熱門過。
闕南璇在機場苦等了大半天,感覺候補機會渺茫,不得已,她只能拖著行李箱,搭上計程車返回飯店。
第9章(1)
當闕南璇在傍晚時拖著行李走在飯店樓層走道上,心情頓覺沉重無比。
想起上午藍斯在此與踫面,阻止她離去的情景,想起他黯然離開的身影,她內心再度一扯。
掏出鑰匙要開房門,才發覺房門未鎖,她心怔了下。
雖然離開,但她住的這間房間並沒辦退房,因為弟弟仍在美國,她把房間直接留給他。
是井澤從展覽場回來了,或者是藍斯再度找上門?
明知後者的可能性不大,她在推開房門那霎卻是一陣緊張。
「井澤,這麼早就回來了。」進門看見弟弟坐在沙發,她松了一口氣,卻也感覺一股失落。
「我不是去機場?」他放下報紙,看見大姊拖著行李箱返回,感到意外。
「等不到候補。」闕南璇無奈地聳聳肩,將行李箱擱在門邊,走往沙發。
「早上問明明還有很多人位,結果一到機場,卻見鬼的全客滿,到月底都沒機位,你可能也回不去了。」弟弟因擔心她失蹤臨時飛來美國,並沒訂回程機票。
「展覽可以提前結束了,既然無法回台灣,那就放大假,一起去哪里玩玩,夏威夷或關島?」闕井澤抓抓頭發,故做輕松的提議。
將茶幾上的報紙隨意塞在座位邊,心想她一定不知剛出爐的八卦消息。
「為什麼要提早結束展覽?即使我不在,劉玄答應會留下來接手所有事務,你既然來美國,就多去展覽場走動,增加曝光率。」弟弟不喜歡做公關,除非必要,很少出現在大眾面前,但她希望這次他能親臨展場,讓媒體采訪創作者,而非追探她的個人私事。
「除了幾件已被之前的參觀者訂下的作品,其余展覽品皆被羅德集團買下了,但仍會借展到展期結束。」即使能暫時藏住報紙,這件事也無法瞞著她太久。
「什麼?」闕南璇驚詫,直接走到他旁邊,提起他想藏的報紙。
攤開報紙,她看著斗大標題版面,頓時燃起一把怒火。
「他到底想做什麼?」她憤而將報紙揉成一團,丟在地毯上,轉身要離開。
「你去哪里?」
「找他理論!」她踩著大步,悻悻然踏出房間。
「喂!你不是不想見他?」闕井澤想阻止,她卻已甩上房門疾步遠離了。
闕井澤彎身,撿起地上的報紙,黑眸微眯,略有所思。
昨晚大姊傷心難過,以為被藍斯欺騙利用,決定盡快離開美國,而今天她去機場前,打電話告知人在美術館的他,藍斯到飯店找過她,解釋了一番話,可她還是拒絕他的感情,仍執意離開。
結果她搭不上飛機,走不了,藍斯卻讓幾家晚報刊出即時八卦消息,如果他了解大姊的個性,應該會知道她看到報導後的反應。
闕井澤不禁揣測,這一切全是藍斯刻意而為的設計,為了讓逃避他的姊姊自動找上門。
*****
闕南璇搭計程車前往華爾街羅德集團總公司。
踏進宏偉的商業大樓,即使已經過了下班時間,大廳櫃台仍有值班人員。
「我想見藍斯.羅德,他在公司嗎?」她一時性急直接便殺到他公司來了,忘了先問他是否還在公司,而她貿然到這樣有規模的大公司,是否能順利上樓見到人?
「藍斯副總還在公司,請問在預約嗎?」櫃台小姐禮貌詢問,卻覺得眼前的東方女人似乎有點面熟。
「沒預約。但麻煩你幫我通知,他不會不見我。」她語氣堅決道。
「請問小姐姓名?」櫃台小姐探問。她的模樣不像客戶,更不像是會跟副總有交情的名媛千金。
「闕南璇。」她冷靜報出姓名,卻是很想沖上樓罵人。
「闕南璇?闕小姐!」櫃台小姐用英文發音重復一次,驀地神情一凜。
「你是跟副總扯緋聞上報的闕小姐!難怪我覺得好像有點眼熟。」公事公辦的櫃台小姐突地一雙藍眸晶亮,充滿好奇心,忙打電話到副總辦公室通報。
「藍斯副總請你上去,Amy,帶她前往副總辦公室。」她交代坐在一旁,同樣對八卦女主角心生好奇的接待人員。
闕南璇內心一陣不悅,知道自己這張臉已經被許多人認出來了。
搭電梯上樓時,面對Amy好奇的追問八卦,她只能強裝微笑回應,但內心對藍斯的怨怒,隨著燈號上升亦不斷攀升。
「你是什麼意思?」一踏進他的辦公室,她馬上火氣旺盛的質問。
「你來了。」面對她的怒容,藍斯溫和一笑。「幫我送兩杯咖啡進來。」按下內線,對秘書交代。
「我不是來找你喝咖啡的!」他從容的神情,溫潤的笑意,更令她氣惱。
「我很高興你來找我理論。」薄唇勾著淡笑,他從容起身,走出龐大的辦公桌。
他的激將法奏效了,讓想逃離的她主動登門造訪。
「你為什麼買下井澤的作品?」他的行為她一點也不感激,反倒會對弟弟造成傷害。
「我欣賞他的才華,他的作品深得我心。」藍斯走往沙發落坐,翹起一雙長腿。
「你喜歡他的單一作品,我沒異議,但一古腦兒全部包下,除了你的財力,沒有任何意義。」她語氣不悅道。
之前和他逛展,他道出作品精髓,令她听了很感動,但他現在的作為卻令她難以認同。
「展覽的目的不是為了作品能售出,我是真心認同井澤的作品,有意收藏擺飾在羅德家族宅邸及公司內。」他神情認真道。
「你這麼做,只會讓媒體及藝文界曲解,井澤的作品不是真正得到羅德集團的青睞,而是藍斯.羅德看上他姊姊的緣故。」她神情忿忿道。
闕井澤的作品不僅要賣錢,更要以正常管道出售給真正欣賞的收藏家,他的作法,只會讓弟弟的才能被抹滅,被冠上攀她的裙帶關系,而她也成了為了推銷闕井澤作品,去攀附權貴、討好藍斯的心機拜金女。
「南璇,媒體沒這麼說,是我追求你,而不是你出賣身體討好我。」藍斯慎重糾正她貶低自我的氣話,要是有敢對她人身攻擊,他會封殺那份報紙雜志。
「文字沒這麼直白道出,但意思就是如此。」她可以不在意自己被人身攻擊,卻不能忍受弟弟才華被辱沒。
「南璇,比起看你落寞流淚,我寧願看你生氣,但別說出傷害自己的話來。」藍斯輕聲嘆息,站起身走向她。
「你什麼意思?」闕南璇困惑。
「我不這麼做,你會跑來找我?」
「我……你?」闕南璇怔愣了下。「你為了激我生氣,找你理論,不惜花大錢買下井澤的所有作品,對媒體發布那些消息?」她瞪大眼,訝異他的驚人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