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爪子將媚鬼修長曼妙的嬌軀猛然往上提,火紅女那雙熾熱的眸子里燃燒著熊熊火焰。
她靠近媚鬼那張極為漂亮、極為誘惑人的臉孔嘶聲低語︰「不要再命令我,我高興怎麼做就怎麼做。下準靠近我師兄,如果讓我發現你靠近他……你會死,死得連骨頭都不剩。我一定會一點一滴慢慢吃掉你……在你還活著的時候……」
「那也得……你做得到才行……」媚鬼笑了,甜蜜蜜地,在她反應過來之前,她爪下的嬌軀已經化為一陣輕煙在嘻笑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魔,在人間的軀體可以有無限變化,而她還只是個半魔半人、不成氣候的半吊子,她的威脅其實薄弱得可憐。
火紅女狠狠咬牙,充滿怒火的眸子瞪視苦半空中聲音的來處。
「快行動吧,把威武王帶來給我們,把狩魂使帶來給我們,甚至是那個半鬼半神轉生的孟可也行。把他們送給我們的主人,你將會得到無上的獎勵……」
去她的無上獎勵!
火紅女忿忿不平地轉身離開,她氣憤得心跳不斷加快,惱怒得血壓無上限飆高。
她絕對不要再受利用!絕對絕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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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生病嗎?是不是小時候頭被打太多所留下的後遺癥?」艾百合心疼地看著女兒額上的紅腫。
「呃……其實不算一種病,只能說是一種比較特殊的先天體質。」面對孟老仙、孟桑跟艾百合,木長青有口難言。他不能據實以告,但又不知該如何用白話的方式來解釋,想了半天,還是只能苦笑兩聲。「這其實並不礙事,算……是一種保護機制吧,無妨的。」
「是嗎?唉唉,什麼保護機制這麼奇怪?老是疼得眼淚鼻涕直流,好好一個年輕小女孩怎麼會……」
艾百合還是憂心忡忡。表面上看起來健康得下得了的女兒卻經常鬧頭疼,中西名醫都看遍了還是沒有用,叫她這個做媽的怎麼能下擔心?她想來想去,忍不住還是埋怨地瞪了丈夫一眼。
「就跟你說不要老是打她的頭!」
孟桑再怎麼桀騖不馴也不敢頂嘴,只得悶悶地看著頭上枕著冰枕的女兒粗嘎地表達關心。「還很痛嗎?帶你去看醫生好不好?」
「我根本沒事。人家木大哥也說我沒事啊。」孟可拿掉冰枕,額上的確還是青紫一片,但看起來只是普通瘀傷。「木大哥,我們出去散步。」
「噯,人家木大哥才剛來——」
孟可回頭對他們扮個鬼臉。「安啦,只是在門口走走嘛,吃消夜時再叫我們喔。」
「唉唉,小可,你這孩子怎麼講不听……」
拖著木長青,孟可很快帶著他來到孟家門前的小山坡,她率性地往草地上一躺,也不管此時的天氣冷得讓人發抖。
木長青微笑著月兌上的外衣替她蓋上。
「真體貼。」孟可轉身,那雙圓滾滾、骨碌碌的大眼楮好奇地轉動著。「我額頭上這個其實是個‘封印’對不對?」
「你那位日本小朋友告訴過你了?」
「他沒說,我自己猜的……說猜的好像也不大對,反正我就是知道。」
孟可聳聳肩。這一兩年來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太多,一時半刻也說不清楚,但她直覺的知道自己額上的是某種名叫「封印」的東西,就好像她也直覺的知道木長青能夠了解這些事情一樣。
「你的封印是前世所帶來的東西,恐怕不是那麼容易解開的。」
「那無所謂,反正我也不知道解開了有什麼用……也許最大的好處是可以讓我見到惡鬼跟惡魔的時候不頭痛吧。」孟可幽幽嘆口氣,但隨即又樂觀地扮個鬼臉。「不過也沒什麼關系啦,反正我又不是天天會見到那些怪物。」
「難得你看得開。擁有這種‘特殊體質’的確是很讓人頭痛的一件事。」
「反正已經遇上了,看不開又能怎麼樣呢?」孟可聳聳肩。
木長青但笑不語,他仰望著台北的夜空,難得清朗的天氣讓天空中的銀河顯得特別明亮。
「木大哥,我可以听你跟火紅女的故事嗎?」孟可突然開口。
「咦!」
孟可頭微側,美眸流轉著,朝他露出可愛笑瞼。「你這次來也是為了她吧?難道還真的是為了跟我爺爺‘切磋琢磨’嗎?」
木長青看了一眼孟可那張天真可愛的俏臉,小女孩似乎並不像外表那麼粗枝大葉呢。
「我是個很好很好的听眾喔。」孟可涎著臉糾纏,大眼楮眨啊眨地。
「嗯……要從何說起呢?故事很長很長,比你所想像的還要長很多。最糟糕的是連我自己好像也只記得一些片段,我跟火紅女的故事並不完整。」
「沒關系,我很有耐心。」
孟可將身子縮進木長青的藍色長袍里,感覺袍子上有一股清新的木質香氣,比什麼香水都要好聞。「以前還有人告訴我,我以前是個王妃呢。那也是個很長很長的故事,但我都有認真听完唷,我真的是個很好很好的听眾。」
木長青凝視著孟可那張顯然有些愛困的臉,笑了笑。「那……就先從一棵樹說起吧,因為故事總是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的……」
筆事還沒有說完,甚至還沒說到一半呢,孟可就已經睡著了。
背負著那個無法被解開的封印丙然是很辛苦的吧?
木長青凝視著少女沉睡的容顏,表情有些憐憫;忽然,他的眼角瞄見遠處紅影一閃,他立刻毫不猶豫地起身追了上去。
孟家的屋外只剩下孟可孤零零地躺在草地上。她的夢中有一片參天巨木,而她自己卻只是一株渺小得不能再渺小的小樹苗,她微笑地仰著頭感受著空氣的流動、風的吹拂、陽光的溫暖——
她微微移動一子,伸展四肢的感覺是那麼的美好。她的身邊有人,她可以感覺到那人的氣息。是木大哥嗎?她迷迷糊糊地想著,努力想睜開眼楮、想探頭張望,但她只是一株不能移動的小樹苗。
那人的手輕輕地撫著她的發,動作好輕柔,充滿了珍惜與愛憐。
那襲灰影讓她感覺好心安,只要有他在身邊,她便什麼都不用害伯,只要有他在身邊︰—他會一直守護著她,亙久下變地站在她身後,用他寬廣的胸膛跟有力的雙手溫柔扶持。
孟可微笑著睜開雙眼,映入她眼簾的是櫻冢壑那張溫柔而沉默的臉。
「嗨。」她甜甜地朝他笑,身子朝他靠近些,汲取他的溫暖,終于,她安心地喟嘆一聲。「你終于回來了……」
「嗯,我終于回來了,而且再也不會離開了。」好和煦溫暖的聲音,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緩緩傳人她心問,孟可不由得輕輕嘆了一口氣。
他將她的嬌軀擁入懷中,安置于自己胸前,兩人的心跳合而為一。
她終于可以真正安心的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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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華人間的夜,沉甸甸地;墨色中閃爍的霓虹此起彼落,就好像那些在夜色中下斷穿梭跳躍的夜魔一般;他們以吸食人類的靈魂為生,有的時候也吃吃被遺落在路邊的夢想跟愛情當成零食。
夜魔們吃飽喝足了便留下滿地的貪婪與野心,那像是病源一樣在空氣中不斷擴散,無形中污染了所有經過的人類靈魂。
隘爛的靈魂是他們的最愛,他們在每個夜晚集體出動,侵入人類的幻夢之中汲取他們所需的養分,活著的、死亡的靈魂都不放過。
繁華人間的夜,就在這樣無聲的競爭中悄悄的進行著,滋養了一批又一批的夜魔,他們無聲的咆哮在夜色中回響,聲聲狼嚎,夜夜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