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吉天心中一驚!「你想帶來的人?」
火紅女回頭冷眼望著他。「你千萬不要告訴我,你現在才發覺自己是受到了魔界的誘惑。」
就在這時候,任吉天身旁的朱小藍突然雙腿一軟,整個人倒進了任吉天的懷中。
一縷輕煙似的幽魂若有似無地自朱小藍的口鼻中飄逸而出,往山洞內輕飄飄地穿了進去。
「如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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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惑,經常以各種方式出現,就好像白天與黑夜、陽光與影子一般,無時無刻存在著。
危險感情的誘惑,總以為以愛之名能改變對方,到頭來卻賠上的自己的一切。
財富的誘惑、權勢名利的誘惑,甚至還有偽善的誘惑,因為「善良」是如此的難以辨認,我們究竟是希望得到別人的贊美與感情所以才行善?抑或是當真存心行善?
正義的誘惑,自以為可以改變世界,變相的權勢誘惑著人們以正義之名……
魔鬼無所不在。如果舉頭三尺有神明,那麼低頭三尺何嘗不能看到魔鬼充滿了誘惑的微笑?
他們猶豫了,頓時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正是邪。
他們猶豫了,霎時對自己的居心感到懷疑。惡魔的微笑就在眼前,他們該伸手給他一巴掌?還是羞愧地轉頭唾棄自己?
「記得那個小筆事嗎?」火紅女微笑的臉出現在他們眼前,她如此柔媚又如此艷麗,如此高貴又如此——
「基督說,一生從沒做錯事的人出來扔第一顆石頭,結果是怎麼樣呢?這世界上全是罪人,你是,他是,她也是,大家全都是。有誰沒有受到誘惑?有誰有能力抵抗誘惑?」
不……不是這樣的,這世上必然還有無私的愛!必然有無私的感情!孟可想叫喊,卻覺得自己的喉嚨被掐住了,最終她只能既憤怒又悲傷地低嚷︰「你為什麼這樣?!你為什麼要這樣呢?!這世界上一定有好人的!木大哥就是啊!木大哥一直相信你還是個好人,他一直都在等你,他——」
「他只是個受到魔鬼誘惑的普通男人。」火紅女的笑容消失了,只剩下那冰霜女神般冷漠的臉孔。
「我沒有受到誘惑!」驀然,校工劉伯站了出來,他粗獷地拍拍胸脯笑道︰「我來這里沒有任何私心,我只想保護我的學生。」
「想保護你的學生不是私心嗎?你敢說自己一生中沒動過任何歪念?」
「我敢!」
火紅女被他的回答給驚住了,她甚至微微變了臉色。
「我這一生沒做過半件壞事,我從沒虧欠過任何人,我的一輩子都奉獻給學生學校,甚至連死了也是如此。我沒錯待過任何人。」
「哈哈哈哈!好個正義凜然的老校長,那麼你侵佔了別人的身體這筆帳又該怎麼算呢?」
男人帶著隱約的微笑出現在他們面前,他穿著一身漆黑長袍,模樣很普通,就跟路上走動的男人沒什麼兩樣,可是他的眼神、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股氣息卻教人不由得會往後退——那冷冽的空氣是從他身上發散出來的嗎?
孟可倒抽一口氣!從山洞深處現身的人不知怎麼地竟讓她覺得……好恐怖!
她驚喘著瞪大了眼楮,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害怕,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想逃?但她就是想,極度的想!她想現在立刻轉身逃走!
「廣德洋,你不要插手這件事。」火紅女不耐煩地揮揮手,像是想趕走惱人的蒼蠅似。
便德洋——這名字神奇的令她心念一動!好熟悉的感覺!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曾在什麼地方听過這個名宇……
「是你該放手才對,你做的事還不夠多嗎?」名叫廣德洋的男人溫和地笑了,他的目光淡淡地掃過在場所有人,然後他的頭輕輕側了一下,眼光定在孟可與櫻塚壑身上。
「啊……這兩位小朋友……好像在哪見過?」
「我說過你不要插手這件事!你再不走的話,不要怪我手下無情了!」火紅女突然暴怒起來,她轉身狠狠地瞪著他咆哮道︰「快滾!」
便德洋無所謂地聳聳肩。「要我走也行,讓她跟我走吧。」他的手指指向後方的朱小藍。「她是自願過來的,你們無權阻止她。」
「不!」孟可立刻搖頭擋在他們之間。
任吉天緊緊抱住朱小藍昏迷的身體。「我絕不會讓她離開我!」
火紅女微微咬牙,她眯起眼楮瞪著廣德洋陰森地開口︰「我說過你不要插手這件事,你需要我講幾次才听得懂我說的話?」
「你說一次我就懂了,但是我不高興離開。」
便德洋依舊笑咪咪地,他轉向校工劉伯。「你剛剛說的一番話我真想為你鼓掌,真是正氣凜然,真是義薄雲天。可惜盡避如此,你還是要墮入魔界,俗話說用買的買不到,不如用搶的——」
他說著,看似輕描淡寫地伸出了手,他們兩個人明明還有一小段距離的,但他只是伸直了手臂,便輕易地掐住了劉伯的頸項。
「你干什麼?!快放手!」孟可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壞了,連忙沖上去,但僅只靠近一步而已,她的額頭驀然爆出劇痛,整個人像是被雷電擊中似,頓時痛得跌在地上。
「你死在魔窟里,靈魂就再也出不去了,多可憐。任你一生清廉、任你一輩子高尚,卻只能永遠留在魔界當我的文書——咦!這句話好耳熟啊,我好像幾時也曾說過這樣的話。」
劉伯的眼楮猛然睜大!
便德洋溫柔地朝他笑著︰「怎麼?你也想起來了?我說過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你逃不了的……」
「見我身者發大菩提心,聞我名者斷惡修善,聞我說者得大智慧,知我心者即身成佛,南無中央大聖不動明王尊者摩訶薩,南無三滿多,哇日拉,撼!嗡,畔,畔畔,發叱,梭哈……」櫻塚壑手結法印念起咒語。
「吵死了!我讓你念!不動明王,我看你動不動!」廣德洋驀然惱怒起來,手猛然一揮,櫻塚壑的身子立刻飛摔撞在堅硬的岩壁上跌落地面。
「廣德洋!」火紅女怒喊。
「怎麼?連你也想一起死?」他微微眯起眼楮。「我早料到你不會乖乖把他們帶來給我,如果連你也一起死的話,對我來說沒差別啊,你也算半個魔界中人,吃了你的魂魄應該對我大有助益——」
「看我的神仙盅!」
「不!」
孟可劇痛中喊出之時已經來不及了,任吉天手上的神仙盅才一拿出來,廣德洋的手指一點,那小盅立刻飛向他。
「哈哈哈哈!老朋友!好久不見!」他大喜過望。「咱們幾百年不見啦!沒想到你終究還是回到我手上,可見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你們注定要死在我手上。既然是你把神仙盅還給我的,不如你就當他第一個開胃菜吧,過來!」
一陣怪風猛然將任吉天的身體卷起,任吉弟眼明手快立刻拉住他。
「拉不住……」
「嗡。針扎。瑪哈。惹卡那。畔泮。嗡。針扎。瑪哈。惹卡那。畔泮——」櫻塚壑一手拉住任吉天的手,另一只手舉在胸前,他的唇角微微流著血絲,但他卻依然不放棄,持續地念著。
「快放手!你們快放手!再不放手,連你們也會被吸進去的!」任吉天q-9掙扎著想扭開任吉弟的手。
「該死的!你乖乖的不要動!你敢放開我的手,等我們沒事了,我一定好好痛毆你一頓!」
任吉天愣了一下,他望著弟弟的臉露出一抹苦笑。「這句話我也好耳熟,你八歲那年也這麼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