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她又敲了兩下。「爹,是青煙……」
咿。門被她敲開了,房內卻空無一人。她走進了些,再喚了幾聲,身後房門卻砰地一聲被關上。
「爹?」陸青煙隨即回身察看,這一看,卻是令她想都想不到的人。
「瑾表哥?」
「青煙表妹,好久不見了。」勾起一個邪魅的笑,賣弄他如女人般的俊秀。
「你怎麼會在這里?我爹呢?」她因他的表情而渾身不舒服起來。
「這時候提到舅爺做什麼呢?青煙妹妹,我們也好久沒敘舊了……」
他放肆地便朝她抓去,沒有武功的她一只藕臂便落在他掌握里。
「表哥,請自重。」她肅起面容,不浪費力氣掙扎。
「你還不懂嗎?」他細長的眼中流露出。「舅爺叫你來,卻是讓我和你獨處在這里,他早就把你許給我了。」
「不可能!」一聲怒斥,她卻無法厘清這樣是在嚇阻他還是在鎮定自己。他真的讓她有些慌了,因為他說的話並非沒有可能。我還是晏霄的未婚妻……」
招喜今日的奇怪舉動、父親意外的召見,以及晏名瑾顯有預謀的出現,似乎只證明著一件事——父親已決定要將她的價值利用殆盡。
「你以為晏霄還會保著你嗎?」不屑地冷哼一聲。「他身上早就什麼權力都沒有了,而我只要得到你,就可以得到令璽,到時候我要他生就生,死就死,你還留戀他做什麼?不過,青煙,我是真的喜歡你,今天的事我會負責的。」
「不,我不明白……為什麼是你?」父親不是一向和晏禱是死對頭嗎?為什麼今天卻是在父親的默許下讓晏名瑾來欺負她?
「這你就要自己去想了……」眼前姣好清麗的臉蛋雖嚇得泛白,但那股楚楚可憐的風韻卻更激起他的。晏名瑾等不了了,他大手一攬,便整個人欺上她,強硬地湊近她的香唇,另一手更急匆匆地想剝她的衣服。
「你放手……」她強烈的抵抗,拼命搖頭躲開他的親熱,手腳並用地又踢又打,一向一絲不苟的鬢發都搖亂了。
晏名瑾仗著體型及力氣的優勢,心一橫,想干脆撕破她的衣服,手才剛抓上衣角,突然整個人停下了動作,僵立在當場。
陸青煙乘機推開他,跟槍直往後退,抓住襟口不停驚喘,一直到背抵到了牆。
此時,她身後溫熱的牆出聲了。
「晏名瑾,你很有種,竟然敢動她一根寒毛。」像是從幽冥之中發出的聲音,霍季雲冰冷的笑容之中泛著令人不寒而 的氣息,陸青煙背靠著他,整個人因這個聲音而放松,若非霍季雲及時伸出手摟著她,她定會滑倒在地。
「堂哥,我……」晏名瑾有些慌張,但在打量四周沒看見齊洛飛後,就像吃了定心丸,態度也回然一變。「堂哥,你何必這麼生氣呢?小心重創加劇啊。」
懷中佳人還在微微發抖,霍季雲扳過她的身,將她螓首按在自己胸懷里,不願讓她看見自己眼中泛著殺意。「就算我重傷未愈,仍有余力剁了你踫青煙的髒手。」
「是嗎?」晏名瑾毫無悔意。晏霄前陣子受的傷,只證明他上山學藝二十載徒勞無功。而且父親說,這個不知是真是假的少主,早已不足為慮了。「堂哥,別逞能了,只怕你這次兩個都保不了啊。」
「你可以試試看。」霍季雲眯起眼。
「不,季雲,不要……」即便心里對他有怨,陸青煙仍由他懷里抬頭,本能地阻止他。晏名瑾雖是統褲子弟,但手底下卻有幾分功夫,尤其他少小便與北江湖三教九流的人混在一起,她怕……
「別怕。」霍季雲朝她安撫一笑,鷹隼般凌厲的目光仍不離晏名瑾。
砰當!轟然一聲巨響,書房的門扉被掌風震了開來,房內的人視線往外一轉,陸可久及晏禱領了大批奴僕突然現身。雙方幾道目光相接,屋外的明顯一愣,而屋內的霍季雲及陸青煙則隨即領悟過來這陣仗的用意。
陸青煙幽怨地望著父親,以雙眸傳遞她的不甘及憤怒;霍季雲只能無聲擁著她,以寬厚的胸膛溫暖她冷卻的心。
陸可久和晏禱在她不知道的時候聯手了,為的應該就是她懷中的令璽;或許是等不及了,也或許是怕她倒戈向晏霄,更或許是想確實控制她,于是派了晏名瑾奪她的身子,然後再來個捉奸在床,這樣她便確定無法月兌出他們的手中。
但這一切卻因霍季雲的出現而失敗,她不敢想象今天如果沒有他,她會……
「咳。」陸可久干咳打破沉寂,皺眉撫須道︰「這是怎麼回事?」
還裝?霍季雲冷冷一笑。「問你好搭檔的兒子。」
好搭檔?在場的人除了充場面的奴僕,全听懂了少堡主的意思,也全數裝傻蒙混,尤其是晏名瑾,居然還能擠出一個笑容,朝所有人回道;
「爹,舅舅,是堂哥大傷初愈,想找我切蹉切蹉武藝。」
「哦?霄兒,你真的可以嗎?」陸可久也馬上反應過來,裝模作樣地「關懷」了一下。「我看還是免了這一……」
「不,難得有這個機會,就讓兩個孩子切蹉一下又何妨?我看霄兒也好了大半了。我們還沒真正見識過霄兒的武藝呢。」晏禱不懷好意地接話。
霍季雲挑眉,感覺到陸青煙暗中抓緊了他的袖子。
這又是另一個詭計了。以切蹉為名,即便不能擊殺他,至少也能重創他;若他不接受,便流子膽小怕死,無論如何都是蒙羞。在這個以武藝論英雄的年代,晏禱與陸可久的陰險昭然若揭。何況,霍季雲很清楚他們早已開始懷疑了,這次比試,剛好順便探探他的底……
「好。」他出乎意料地干脆點頭。「瑾弟,咱們就來好好‘切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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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來到了堡內操練的大廣場,聞風而來的佣僕堡丁已自然而然圍成一個大圈,都想看少主和堂少爺的比武。
兩名主角灑然來到場中央,霍季雲特地將陸青煙安排在齊洛飛身邊,不讓人有一絲鉗制她的機會。
轉身朝場中拎著把劍,笑得極是得意的晏名瑾走去。霍季雲才邁出一步,一個扯住衣角的阻力讓他停了下來。
他回頭,陸青煙擔憂的眼神隨即落入眼簾,盈盈目光中雖有掙扎,但仍堅定地抓住他,不含假飾的關懷直達他心里。
霍季雲動容地反手握住她,干言萬語全在他厚實有力的大手之中傳遞。她擔心他啊,即便他近來的所作所為令她生氣,她仍是不加思索地拉住他了,而且,不止一次地阻止他。他知道,為了這個動作,他可以為她做任何事。
打敗晏名瑾,她就會是他的了……
「堂哥,你還在蘑菇什麼?」晏名瑾不耐煩叫,目光遠遠燒灼在兩人交疊的雙手上。
霍季雲放開了她,以一個笑容保證他的勝利,跟著大搖大擺走到場內。
晏名瑾凝目看著他走來。霍季雲臉上帶著一抹不羈的笑,動作也無絲毫高手風範,但他渾身散發的氣勢卻讓晏名瑾的得意一點一滴的消失,直至來人站定,原來滿滿的自信已削弱了大半。
「堂哥,你不用劍嗎?」晏名瑾疑惑地見到他光溜溜的雙手。
「對你,用什麼都一樣。」簡簡單單一句話,便顯現出他的輕蔑。
「屆時若堂哥有了什麼損傷,我可承擔不起。」晏名瑾微微放心,舉起手中的劍;對方連武器都沒有,他已有了八成的勝算。